薛霭也正望着她,两人目光碰在一起,一个深暗莫名,一个微露疑惑……
幼清无奈的笑了笑,和薛霭道:“姑父那边,恐怕还要劳烦大表哥再说一说,粥棚的事姑母能处理好,若实在不成再求他帮忙。”
“知道了。”薛霭颔首目光微动,幼清不再说话转身进了院子,全婆子尴尬的拿着门闩,只等薛霭走了她再栓门。
好在薛霭不过站了片刻便转身走了,全婆子松了一口气落了锁。
一进门采芩和绿珠一个倒水一个拿药,等幼清吃了药歇了一刻,采芩才微露担忧的道:“今天这么一闹,以后咱们不能去二房走动了吧?小姐,您说家里的生意都在二老爷手里,银子也是他握着的,这以后要是分家长房拿不到钱怎么办?!”
“不会?!”幼清很肯定的摇头,“老太太还在呢,而且,海运的钱刚刚投进去,他们不敢提分家的事,只要现在不提我就有办法拿回属于姑母的钱。”
绿珠闻言眼睛骨碌碌一转:“你让路大勇出去办事,是不是就是为了查海运的事?”
“不只这些。”幼清说着阖上眼眸养神,不再说话。
刘氏这边回到房里便就醒了,她气的砸了半屋子的东西,指着秋翠一干丫头骂道:“没有一个有用的,她们抢人你们就是残废不成,眼睁睁的让人把王妈妈带走了?!”她说着不忿怒着往外走,“走,我们去将王妈妈带回来,我就不相信方氏还敢反了天不成。”
“娘!”薛明拦住她,“您别闹了行不行?”
刘氏气的打薛明一巴掌:“你老子没用,你也没用,看着我被人欺负屁都不敢放一个,我们怕他们什么,最多拼个鱼死网破!”
“你清醒一下。”薛明按着方氏的肩膀,“我和父亲若都和你一样和他们闹起来,将来你还有退路吗?还有,你以为家里的生意凭着你们和父亲就能做这么大?没有一个五品侍郎的京官罩着,没有一个内阁首辅的名头担着,你早就被人吃进肚子里去了。”
刘氏被人当头棒喝似的怔在原地,薛明又道:“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拦你,但是你不能把事情做绝了,伯父为什么会一碗水端平,还不是因为他和父亲手足情深,大哥为什么半句话没有说,还不是因为他和我是堂兄弟!”他说着放开刘氏,“你们女人就是目光短浅,只看到眼前的利益!”
刘氏被儿子训斥的清醒了一些,可是她想到今晚的事,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明天府里的人要怎么看她?还有王妈妈,就算王妈妈最后把事情都背下来,难道别人就不会想王妈妈是受她指使的?
她还怎么做人。
“那两个死丫头。”刘氏恨的咬牙道,“那么拙劣的手段,漏洞百出的说辞,能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薛明不以为然:“拙劣也罢,漏洞也好,可她们最终得逞不是吗,您没看出来,方幼清根本就是冲着您的,要不然钟大的簪子怎么在她的手里,她分明就是想当着众人的面恶心您,您就看着好了,就算最后大姐什么也查不出,她也不会将王妈妈放出来的,您还是想想怎么才能瞒住广东的事,还有祖母,三叔以及姑父那边,您最好还是打个招呼。”
刘氏听着眼睛一亮,抓了薛明的手就冷笑起来:“我怎么把她忘了。”薛镇扬再公平也是做丈夫做父亲的,等到两房争起来,他难道还会一碗水端平?!
可是她不会,刘氏握着茶盅眯着眼眸,雾气氤氲中满是决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