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托着下巴望着宋弈的背影,等他出了门,她便忽然一下子觉得房间里空了下来,明明知道他不会走远,明明身边还有他的温度和气息,她却觉得好像有什么被抽离了,禁不住觉得有些凉意,往被子里缩了缩,孤零零的躺在原处,眼巴巴的看着门口。
其实不过几个转身的功夫,宋弈已经推开门,幼清却好像觉得过了很久似的,她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回来了。"
"嗯。"宋弈关了房门,走到床边来,幼清才发现他手里多了个细白的小小的瓶子,她立刻便明白过来,那瓶子里装的什么,脸一红摆着手道,"不用,我不用!"
宋弈不容她分辨,拆开被子按着她的腿,道"上了药会舒服点。"又贴在他的耳边道,"等好了,才能让我接着你欺负你。"
"哎呀。"幼清用脚踢着他,却被他一下子握在手心里,又在她脚心挠了挠,幼清捂着脸道,"那你让我自己来!"
宋弈哪里会听她的,倒了药在手心里细细的给她抹着,幼清羞的抓了枕头将自己的脸捂住,宋弈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将瓶子收了,又将她的衣服穿好,抽开她的枕头,笑道:"别把自己闷坏了!"
丝丝凉意自小腹处蜿蜒而上,幼清顿时舒服的叹了口气,她眯着眼睛笑道:"闷坏了也是你欺负的。"说着,朝宋弈怀里拱了拱,汲取着他的气息和温暖,宋弈看着像只小猫似的幼清歪在他的怀中,心立时化作了水,轻抱着她想要将她就这样塞进自己的身体,每时每刻都能将她带在身边。
春风悄然钻了进来,撩拨的帷幔轻柔的舞动,两个影子便叠合在一处,仿似这样的场景经历了许多次,对彼此再熟悉不过,可又互相的贪恋这样的时光,营造着宁静且温馨的让彼此珍恋的美好。
幼清也不知何时睡着的,蜷缩着睡的又香又甜,嘴角还噙着甜甜的笑意,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天真无邪!
宋弈喜欢这样的幼清,褪去了老成和沉稳,她只是个单纯的女子,想依赖着她可以依赖的每一个人,无助脆弱的令人生怜,他轻柔柔的一下一下拨弄着她的发丝,又在指间滑落,他又无意识的拾起来,发丝缠在他之间,谴倦而旖旎,这让宋弈想起和师傅在关外放牧的时光,那时他还不会骑马,就远远的坐在草垛上,吹着骨笛,看着师傅骑着马风驰电掣...笛声悠扬飘荡在天际,微风拂面那绿油油的青草,便和此刻幼清的发丝一般,散发着青幽幽的香味,朝阳缓缓的升起,将一碧千里的草原笼罩在无垠的金光中,祥和,温暖!
他很喜欢看到这样的景色,躺在软软的草垫上望着朝霞从鱼鳞般的云朵中映出来,五光十色...他还记得师傅问过他,若是将来一日娶了妻子,会不会带她来关外,他说他会,一定会带来他闻朝露的清香,看万里碧浪的草原,他觉得他的妻子一定会喜欢这里,和他一样喜欢。
宋弈低头看着睡的香甜的幼清,微微一笑,他的小丫头肯定喜欢那里,和他一样喜欢!
"等一切大定后,和我去关外好不好。"宋弈声音很轻,附在幼清耳边说着,幼清并未听清,却本能的信任的朝他怀里拱了拱,道,"嗯,好,我们去关外!"然后舒服的抱着他,再次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