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同意拿十万两供圣上修建祭台,此后,他更是得了圣上的信赖,在朝中办事也就少了许多的阻碍,他也终于悟出了为官之道。
但是宋弈才多大,他这么年轻就已经懂得了这些道理,夏堰如何不佩服他。
“老大人过奖了。”宋弈并不做过多的解释,始终云淡风轻。
“宋大人。”常公公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圣上传您觐见。”
夏堰不再多说:“你去吧,扬州的事我和单大人会督促,你尽管放心。”宋弈颔首,转身要出门,连走前又叮嘱道,“还劳烦您和单天官提醒一句,崔大人的安全,不可大意。”
夏堰闻声一震,骇然的点了点头。
宋弈去了前殿,圣上已经下了床坐在龙案之后,他听见脚步声抬头望着宋弈,道:“九歌你来看看,这是户部刚刚送来的奏疏,朕怎么看着似乎哪里不对。”
这是户部的密奏,宋弈当然不会贸贸然上去拿着就看,他犹豫的站在龙案前头,笑着道:“圣上觉得哪里不对?”
“你顾忌什么。”圣上将奏疏递给宋弈,“朕让你看的,便是别人知道,也不敢说你的不是。”
宋弈不再坚持,顺势接了奏疏仔细翻了翻,看了一遍,圣上期待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有问题?”宋弈点点头,合上奏疏,道,“因为,户部每年年底统计国库时,这笔一百三十万两的空额并未录在其中,其后,这三年来户部也从未向两淮盐运使司发过公文讨要!”其实,要是户部想要让两淮盐运使司讨要这钱是非常的容易的,只要扣住两淮盐运使司领的盐引,或者将他当年所缴的税银硬性拨过来就成了。
账在这里,难道两淮盐运使司还能因此赖账或者少缴国税?!
“对!”圣上拍案道,“朕就觉得这里有问题。”他难以容忍,有人将本属于他的钱揣进自己的腰包,他贵为天子,还没有一个臣子过的自在风光。
宋弈颔首,道:“那就让户部接着查!”
“就按你说的办。”他话落,外头听到常公公道,“圣上,严阁老求见!”
圣上皱眉,摆手道:“让他在后殿等着,朕有事和九歌说。”他话落,忽然想起陶然之来,“朕不能把他给忘了。”便吩咐常公公,“让赖恩把陶然之给朕找来。”
常公公听着应是去找了赖恩,赖恩便去了西苑的牢房,开了门才知道,陶然之早就逃之夭夭了,他大怒,将看守的一干内侍悉数抓了起来,自己则去了万寿宫回禀,圣上拍着桌子道:“给朕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把人找出来!”
此事是赖恩失职,他不敢推辞,立刻领命而去。
三井坊宋府,幼清正用了早膳和周长贵家的一起坐在院子里给赵芫肚子里的孩子缝衣裳,太阳暖洋洋的洒下来,幼清心里觉得又平静又安宁,她想着等父亲回来,她就和宋弈提她们搬去宋弈的宅子里去住,听说那边是四进的,比这里要宽敞很多,父亲喜欢安静,闲了就愿意看书写字,要是住在这里人来人往他即便不会说,也会住的不舒服的。
“太太。”绿珠坐在一边给幼清分着线,“您说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去福建看看?奴婢还记得府衙后院里种的那一簇簇的水仙,碧油油的真好看!”
幼清笑着道:“这事儿不好说。”又道,“等父亲回来后,他若想去看看,我们就跟着他一起去。”
绿珠笑着点头,觉得离大老爷回来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几个人说着话,就在这时院子的门被人拍响,蔡妈妈过去开了门,过了一会儿她领着个穿着宫装的女官进来,幼清凝眉放了手中的针线,那女官笑着走了过来,和幼清道:“奴婢是坤宁宫外殿的周姑姑,今天奉太后娘娘之命请宋太太去宫中。”
太后请她去宫中?幼清觉得奇怪,又道,“姑姑可知道太后请妾身去,所谓何事?”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周姑姑笑盈盈的道,“等夫人去了不就知道了。”又催促道,“夫人换身衣裳吧,车已经在外面了。”
催的这么急?幼清越发觉得奇怪,望着周姑姑狐疑的点点头,道:“那劳姑姑稍等,妾身去换身衣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