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旭却是含笑说道,“南宫兄客气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损失,所以你也不要多想。”
即使听了这话,南宫宇眼底的歉意还是十分明显,“许兄宽和,不过,今日这些人即使冲着我来的,到底还是给许兄造成了困扰。”
南宫宇说这话的时候态度也是极其诚恳的,这样谦和的样子,让黎玉曦又是忍不住多看了南宫宇几眼。
禁卫军赶来这里,到底还是给这旁边的百姓都造成了隐隐的慌乱,所以,在将还活着多的刺客带走之后,南宫宇也与元旭告别离开了。
因为禁卫军的离开,又因为这里的客人早就已经被请离了,所以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除却一些被雇佣的小厮,就只剩下黎玉曦和元旭了。
瞧着禁卫军离开,元旭原本还有几分温和的眼神此时已经冷了下来,那俊逸的脸上也是带着冷峭,随后他又是嗤笑一声,“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最终牵扯到的只是南宫宇,呵呵。”
黎玉曦也是一叹,说话的时候却又是带着几分愉悦,“是呀,看来又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南宫哲亲身犯险来到京都,这一次的事情又牵连到了南宫宇,只是沈氏很快就会察觉到南宫哲也来到了京都这个事实。”
“是呀,你说若是南宫渊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表情?”说这话的时候,元旭眼底所渗出的那一丝冷光也越发的浓烈起来,就连他那刚毅的眉目此时也是上挑着,如斜飞的锋利的剑锋一样。
“呵呵,明明是父子,可此时既然是对手、是仇敌,那自然是少不了一番争斗了。”说实在的,南宫哲突然脱离了南宫渊的掌控,甚至还在南宫渊的眼皮底下在济川另立为王,只怕南宫渊的心底多少多感到过屈辱吧,那不仅仅是皇权被分割的屈辱,更有不被尊重的屈辱,毕竟,南宫哲的心底只怕并没有真正的将南宫渊当做过自己的父亲。
其实,这也正常,皇室中长大的人,本来能享受的温情就很少,更何况,南宫渊冷酷无情,在他的心底,没有什么是比他手中的权势地位更重要的。
“南宫宇这一次将这几个刺客交给你,只怕这些人也不能在提刑府呆多久的时间吧。”
那样肯定的话语,似乎对于后面要发生的事情也已经预料到了,元旭向来就有这样的推断能力,黎玉曦听了也是凝了眉,元旭这话分析的是很对的,只是因为南宫宇的身后站着的只是沈氏,沈氏走到今日这般地位,行事也开始嚣张起来,但同时也依旧保留着那样一份小心翼翼,再怎么说,她始终是永定侯府的人,是站位在南宫离身后的人,这也就是说她和沈氏之间是对立的关系,沈氏自然不会轻易的相信她的,这起“意外”事情自然也不可能交在她的手中处理,所以,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在提刑府呆上很久。
“是呀,不过这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黎玉曦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的,其实也是,不管这件事情沈氏会不会抢着想要处理,对她们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若是趁着此次事件让沈氏和南宫哲对上倒也是一件好事。
顿了顿,黎玉曦微微偏头,眼底有狡黠的光闪过,“不过,元旭,你知道为什么南宫哲为什么只是派这些胡地女子吗?”
黎玉曦会这么问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之前他们曾对南宫哲的意图进行了猜测,黎玉曦相信这之后元旭绝对会派人对这一批胡地女子的具体情况进行了调查,而此时他们又是发现这些胡地女子根本就是武功平平,所以,有些不明显的意图似乎也变得有几分明显了。
“如你所猜,南宫哲本身的真正意图的确不是刺杀我,我手下有一只精英队伍,这件事情想来他也是知道的,所以,若真的是想要刺杀我,首先对刺客的要求也应该很高。”
黎玉曦听了这话也是静静点头,元旭手下的人连她都要多看几眼,那曾是属于炼狱般的气息,是她经常都会问道的,就如她曾今也常常在那样的气息之中醒来看着每日的阳光一般。
在她幽深宁静的眉目中,她又听元旭这样说道,“这些胡地女子其实是苗族的后裔,当年苗族盛行巫蛊之术,所以引得天下人担忧,巫蛊之术向来不仅能达到控制人心的目的,更是一个掌控敌人的好手段,这些术法阴狠毒辣,为正道所不容,也被当权者不容,所以就有了苗族的灭门之灾,在这场灭门之灾之中,西凉帝王自然也是参与了的,因此,算起来,西凉算是这些苗族后裔的仇人,这之后,苗族再不曾出现过。”
“却不想,也有不少人逃到了胡地生存了下来,甚至已经染上了胡地的习惯,胡地虽说是不隶属于南楚和西凉的一个存在,但却终究在中原大地上占了一个角,这些苗族后裔既然已经染上了胡地的习惯,自然也被胡地的人当做了本地人,胡地人善骑术,虽然占地面积小,但却是兵强马壮,这些苗族后裔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为了寻死,所以,他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激化胡地和西凉之间的矛盾。”
“西凉虽说如今也算是兵强马壮,但若是与胡地打起来,自然也是少不了一场硬拼的,他早就算计好了,我如今人不在西凉,而在南楚,相比较起来,胡地与西凉相隔的就比较近了一些了,那么,若是战事突发,在西凉能临时应对战事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我,即便西凉人多,但也在胡地人的手中吃上一些亏。”
南宫哲太看得起元旭了,这样精心的设计,也确实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元旭曾经的“丰功伟绩”摆在那里,也由不得南宫哲不多想,只是,南宫哲在高看元旭的同时到底还是太小瞧元旭身边的那些人了,能陪着他一起浴血奋战,甚至被他看中的人,自然也有着常人所不能比拟的能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