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君莫惜依言翻看着送来的奏折,这些折子自然是经过了皇叔之手才到了君莫惜这里,虽然消息来的缓慢,也总比没有消息的好。
若是前世君莫惜也能这般丝毫不觉枯燥的翻看奏折,就会发现很多前世所不知道的事情,只是这些朝臣一言一语都聒噪无比,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能扬扬洒洒写上上千字,这般日夜看下去真是极为的考验人的耐心。
"齐安。"
"奴才在。"
君莫惜将手中看完的一叠奏折往前推了推说道:"将这些奏折抄录一份放在本宫宫里,抄录完之后入库吧。"
"奴才这就去办。"齐安并未多问,上前拿着奏折到了外室,留下君莫惜一人在内。
君莫惜用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微微闭上了眼睛,消化一下刚刚所看的内容,突然想起以前父皇日以继夜的批改着奏折,似乎不知疲劳一般,想必也是想处理好第一批呈上来的折子,给出最好的办法吧。
"灵芝。"君莫惜微微抬头,朝外唤了一声,灵芝迈着小步走入室内道:"殿下有何吩咐?"
"本宫想出去走走。"
君莫惜带着一众宫人走在了皇宫花草之间,这才觉得压抑的气息好了许多,脸上也泛起了平和的笑意,只是在君莫惜才刚刚泛起笑容的时候,一阵喧闹哭泣的声音却将君莫惜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灵芝有些不喜的皱起了眉头,何人如此大胆,储君殿下在此游玩,也敢有人前来扰了清净,当真是该死。
"灵芝,去看看,何人在此喧哗。"君莫惜侧首对着灵芝说道,灵芝应声而去,君莫惜寻了个阴凉的亭子坐了下来,出神的看着那花草锦簇,直到听着耳边参拜的声音传来,这才回首看去,两个小太监压着一个满脸乌青的女子匍匐在地。
君莫惜回首朝着灵芝投去了询问的目光,灵芝这才屈膝说道:"殿下,刚刚就是这几人在院内喧哗。"
"殿下饶命,奴才们不知殿下在此扰了殿下清净,望殿下恕罪。"那两位太监赶紧说着话,身体控制不住的在颤抖,这般惧怕的模样,大约是君莫惜处死了茴香的事情还未散去的威信吧。
"如此喧闹所为何事?"君莫惜端着石桌上的凉茶微微抿了一口,轻声问道,那柔和的声音倒是让那俯身跪着的三人顿了顿身子,似乎没想到储君殿下的声音这么轻柔好听。
"启禀储君殿下,奴才们是要将这个窃贼送入罚堂。"其中一位太监应道。
"我不是窃贼!六殿下的发簪不是我偷得!"那小宫女紧紧的抿着唇倔强的咬着那已经擦破了皮的嘴唇。
"臭丫头,你再胡说八道!"其中一位小太监脸上一怒,用力的将那小宫女的头按在地上,看样子这小宫女没少挨打。
"够了。"君莫惜皱眉喝到,那跪着的三人连忙跪好,君莫惜皱眉看着这披头散发的小宫女道:"抬起头来。"
小宫女依言抬头,直直的对上了君莫惜那漆黑的眼眸,也在这一刻清晰的看见了君莫惜那倾城的容貌和那象征着王者的白发,顿时惊讶的一番,但是在瞬息之间就平静了,这一系列的变化落在了君莫惜的耳中倒是让君莫惜觉得有趣极了。
"你可曾窃取六殿下之物。"君莫惜微微扬唇一笑。
"奴婢不曾窃取!"小宫女说的掷地有声,但是君莫惜却弯起了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可是六殿下说你有窃取。"
小宫女瞪着眼睛看着君莫惜,咬了咬牙再次说道:"奴婢未曾窃取六殿下之物。"这一次的声音倒是更加的底气十足了。
"呵呵..."君莫惜笑了起来,缓缓起身,俯瞰着那小宫女说道:"无论你是否窃取,但是六殿下说你窃取了你便窃取了。"君莫惜这等蛮横的话语说了出来,就是一边的灵芝都忍不住的侧首看来。
"带下去吧。"君莫惜转身不再看那小宫女一眼,神色平淡的转过身,那小宫女颤抖的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想不到储君殿下也不过如此。"
君莫惜抿唇淡淡的说道:"对储君不敬,加二十大板。"如此冷酷无情,那小宫女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敢再说话,任由那两个太监拖着去了罚堂。
灵芝张口欲言,君莫惜却抢先一步开口说道:"你可知本宫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下了决定?"灵芝疑惑的摇了摇头。
"这小宫女在本宫所过之地喧闹必然是想引起本宫的注意为她做主,这样做风险不知不过可以一试,说不准还能得本宫赏识收在门下,倒是个有心思的。"君莫惜笑着抿了抿嘴,脸上神色似乎挺愉悦的。
只是一边的灵芝闻言却是心口跳了跳,却不知这小小的一件事,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弯弯道道,只是为何殿下会知道?
"再说她那最后一言,若是换成你是储君,听一个小宫女竟然有如此胆量,敢戏言皇族,不说她那表现出的倔强之态,就说她这份胆量,也是极为让人欣赏,必然会想听她多说几句,兴许就免了她的罪责。"君莫惜饶有兴趣的说着,灵芝却是幡然醒悟了过来。
顿时看着那君莫惜平静的眼眸崇拜极了,从来不知道原来在这一言一语之间都有如此大的道理,果然自己还有很多的东西要学。
"奴婢受教了。"灵芝俯下了身子,君莫惜微微勾唇,不再言语,望着远处的风景突然觉得陌生了,何时自己也会这样的猜测别人的心思动作了?果然什么都跟前世不同了,父皇的死她一定会给天下一个交代。
夕阳缓缓的没入地平线,君莫惜也终于将今日的奏折看完了。
"灵芝,去罚堂将那个小宫女带回来。"君莫惜慵懒的卧躺在软榻之上,慢条斯理的吃着点心水果,那眯着眼睛慵懒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味道,一旁伺候的灵芝闻言不自觉得啊了一声,认真的看着君莫惜似乎以为君莫惜是在说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