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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男主一直对雪儿瞒着自己的身份,那现在雪也反过来骗他了。好了,大家扯平。
题外话
她也想要它?
她为何也对这个令牌如此感兴趣,难不成……
他一阵疑惑,不由担心起来。
“那这个令牌,可以做什么?又怎样使用?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风千雪目光灼灼,竟是非常期待的看他。
当时听花天佑提到的时候,他虽然是应了下来,但也还是将信将疑。
他点头,然后道:“这是传说中的圣教令牌。只是见过它的人,少之又少,甚至让人不得不怀疑它不过真的只是个传说罢了。没想到,还真的存在!”
认得,如何会不认得?
“师兄,你认得它吗?”她似是试探的问。
那不是,那不是……
就在他刚刚看到里面那东西的时候,他的身子,忽然重重的震了一下!
他又重新蹲下,看她从袖袋中拿出一个用黄缎包裹的东西,然后在他面前打开。
“师兄,你看这个……”
然而,他刚要站起,她又突然拉住了他。
他似是明白了什么,也便不再继续追问。
她又点头。
“是被杀的?”他眉头拧了一拧。
她倒是没对他有任何隐瞒,于是点了点头。
“昨夜你就在翔龙殿了?那么皇帝的死因,你知道?”这一点他想了许久,觉得,还是要问。
此时,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夜洛尘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却握住了她的手,面对着她轻轻蹲下。
她又轻叹了一声。
一个皇位,真的,就是那么重要?
风彦和花天佑之间,究竟存在着一种怎样的合作关系?
还有一点,他们也不得不防。
和普通的士兵相比,绿眼人的力量,相当于以一敌百。并且数量越多,差距拉大的倍数就会越大。而且,它们和卫凌风的死士又是不同。阴魁教的死士,是不怕痛不怕伤不怕撞的,可是,却打得死!但那些绿眼人,打死了又会继续站起,继续打,继续倒,又继续站起。直到它们的能量全部消耗完毕,才真正是站不起了!这要是风彦拥有的绿眼人数量以万计数的话,那即便是南陵十万大军,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对付得了的!
风千雪终是松了口气,但她终是拿不准,他究竟培养了多少绿眼人。
“好,就以一个月为限。如果到时候,那家伙没有把让位诏书颁布下来,我就会带着我的绿眼战士们,攻占皇宫!”他言毕即刻从位上站起,双手交握至于后背,大无忌惮的朝门外走去。
风彦听闻笑了,没想到他这个妹妹居然那么有气魄了,
“嗯。一个月后,你就等着接圣旨吧!我只能为风氏一族,做到这点了。可是,哥哥如果你不发誓要成为一个明君,妹妹刚刚说的话,就不会算数。”
“就一个月?”风彦再次确认。
她不像是口出狂言,而是真真有十足的把握,才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话到此,风彦不由诧异。
她沉默了一阵,手指在小腹的衣料处撺了一撺,继续道:“哥哥暂时不要去争皇位,等一个月后,妹妹会让新皇将皇位转让给你。”
风彦挑了挑眉,“哦?妹妹想和哥哥谈什么交易?”
风千雪眸光微动,可心下,也是越来越坚定,“哥哥,我们做笔交易吧!”
夜洛尘也看向了她,但他没有坐下,而是选择站在了她的座椅之后,就好像在给她鼓励。
“妹妹如今是有什么打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是不信,他的这个妹妹,真真就是南炎睿的软肋。只要把握住她,让她站在自己这边,南炎睿也就不会对他有任何威胁。
他狡黠的狐狸眼微微弯了一弯,看着他们,也来到她身旁的另一处座位,缓缓的坐了下来。
听到这话,风彦果然从角落中走了出来。
最后,风千雪又坐回了原来的座位,朝着那昏暗的角落开口说道:“哥哥,你可以出来了。你也看到了,我们没有骗你。”
她看着他离开,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回廊的转角尽头,这才缓缓的转过了身,朝夜洛尘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的目光不期在半空相遇,像在说着只有他们能懂的暗语。
他竟仍是那么坚定不移!即便那月白身影在晨光洒落的时候,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她愣了,夜洛尘亦是愣住!
“你就在这里冷静三天,三天后,我会来接你参加封后大典!”他依然淡淡的道,似乎并不给人留下反驳的机会,抬脚就朝门外走去。
他眸光一暗,幽深得几乎要滴出黑血来。
她双脚终于在地上站稳,然那扶住她的手却又像是愈抓愈紧,实在忍不住,她只能微微的叫了声:“痛!”
他手一松,差点让她从他怀中掉落下来,但他还是及时扯住了她。
什么!?
她一手继续放在腹上,一手,却紧紧拽住了他的袖口,“师兄说的,是真的。那晚趁你不备,我偷偷掐出了自己指端的血,让它滴在那玉床上,所以……”
风千雪微微皱了皱眉,视线不由越过他高大的身躯,朝那记湛蓝的衣衫看去,然后,眼角又飘向暗处,那隐隐藏匿的身影,果然还在。
“不是真的。雪儿,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他竟是不敢垂眸看她。
风千雪感受到那环抱住自己的身体,那四肢,在阵阵的颤抖中,逐渐变冷。他身子僵硬,就连呼吸都凝住了。
他的每一句话,一刀,一刀的,在南炎睿淌血的心中,继续划着。
夜洛尘冷嗤,“陛下是不记得微臣和郡主是做什么的了?我们是医者!我们懂得如何让守宫砂在发生了那关系后,重新点上!那落红,更是容易伪造!”
“不可能!”南炎睿几近飙怒的喊,“她和朕的那夜,还有守宫砂,还有落红!”
“郡主还没住进您永和殿的时候,她一直在臣的府上居住。那个时候,我们就有了夫妻之实!”夜洛尘朝着他的背影匆匆的说,“郡主腹中的孩子实际上比脉诊算出的时间要稍长一些,也就是说,并不是你们那夜才获得的。真正的时间,是往前多推近半月有余!那时候,也就是在臣府上发生的事!”
南炎睿脸上的血色几乎瞬间褪了下去,目光有些狰狞的看他,“看来你真是活腻了!”说罢,他亦是要往门外走去。
“臣,今日即便是以下犯上,都不得不和陛下说明这个事实!”
夜洛尘不怕死的,直接上前走近了他。
良久,只见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又道:“开什么玩笑?她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七王爷,你这是欺君之罪,你懂不懂?”
这话就像在南炎睿受挫的心上,再狠狠的补上一刀!他的脚步几乎要站不稳,身体颤抖得就连风千雪都感受到了。
听他如是问,夜洛尘清明的眼角忽然朝某处瞄了一眼,在看到藏匿在黑暗中的那深朱色的龙纹锦袍后,亦是坚定的道:“有。她腹中的孩子,是微臣的!”
“那又如何,你和她订过亲,朕却和她拜过堂,我们还有夫妻之实,难道你也有吗?”南炎睿僵着脸,紧紧的搂住他横抱在怀中的人儿。
南炎睿骤然一愣,难道连他的记忆,也恢复了吗?
然夜洛尘这次却异常的强势,“您不能,微臣和郡主,早就订过亲的!”
“你是什么意思?朕的女人,朕还不能娶吗?”南炎睿冷冷回头,却和夜洛尘以君臣相称。
夜洛尘终于从暗处出来,一袭湛蓝的锦袍虽然在室内不显光亮,但他依然气质照人,让人无法去忽视他此刻的存在。
然南炎睿并没将她放下,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从他手指中传来的阵阵力道,许是被这声音说出的话微微的激怒了。
风千雪也怔了一下,那声音是……
“陛下,请将郡主放下来吧,您还是不能娶她。”
可他抱着她还没来得及跨出殿门,就听见背后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你……”她憋着气,一时被他的话堵得接不上来。
“你说你不要做我的妃子,但没说不做我的皇后。”他居然和她钻牛角尖了。
“我不要做你的……”她还没说完,他又插上了嘴。
她脸色暗了。
皇后?
他怔了怔,垂眸看她良久,随后点头:“是,我有权利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包括在三天后的登基大典上,迎娶你为我的皇后!”
她恨恨的看他,“你是皇上了,所以现在,也开始行驶你的特权了是不是?”
“如你所见,抱你回宫。”他狠下了心,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如她的愿了。
“你做什么?”她惊讶于他的霸道,想用力推他又怕刺激到她腹中的孩子。
他大步一跨,上前伸手拦住了她,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我说了,我要在这里静一静。如果你担心,可以多派些宫女给我。”她说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回房内。
她眉头更是皱紧,他有知道这旁边还藏着其他人吗?
“雪儿,和我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何况你现在还……”他最终还是厚脸皮的来求她了。即便是抱着吃闭门羹的风险,还有各种冷战、粉拳攻势。
终于转眼看向了他,他此刻的目光幽深得像古井一般,让人一眼看不见底。她在心中一声轻叹,手又不自觉的抚上小腹。
她好烦。
她的眉头再次凝了。这个结,要如何结?为什么他们不是一个一个的来,而是一起来?
三个男人,都和她有千丝万缕说不清的关系。
原来是他,夜洛尘,她的大师兄。他也是悄悄来到了这里,却又没有马上现身。
而她又注意到,第三个人的气息,发自于谁。
深朱色的龙纹锦袍,偷偷摸摸的藏在暗处,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这里。那是她的哥哥,拥有着血缘关系的唯一的亲人。可却又是,她爱的那个人的敌人。
她停下了抚摸着猫毛的手,刚要转头看他,却意外发现了另一个隐藏在角落的人。
“雪儿……”他刚一跨入门槛,就低低唤了她一声。可他只是行到距离她十步左右的位置就停了下来,他居然,也有不敢靠近她的时候。
是啊,他要登基了。而她,亦是已经替他拿到了那圣教令牌。
最先出现在门口的,是那抹最显眼的月白身影。他昨夜刚刚从战场上折返回来,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此时此刻,应该改口称他做皇上了吧?
看来,他们还是不放弃的要来打扰她。
有一、二……三个?
可是,就在她刚要对四周松解防线的时候,隐隐的,像是感觉到有什么人的气息,正慢慢的朝她靠近。她眉头一凝,更是发现那气息,还不止出自一个人的。
小白“喵”的又叫了一下,蜷着身子,不停的用头去蹭她的手心。
“你怎么跑来这了?不会是来帮人试探军情的?”她撑着脸问。
猫咪听到有人喊它,倒是非常乖顺的小跑了过来。它跳到了她的腿上,她又把它放在桌上,伸手轻轻的抚着它的白毛。
于是,她向猫咪招了招手,“小白,来。”
这小家伙,原来平日里喜欢往殿外乱跑。
那是一只纯白色的扁脸猫,蓝宝石般的眼睛在暗处像是发着绿光,有些微微的骇人。但很快,她又觉得那猫好像在哪见过,细想才知,那不是永和殿内,南炎睿养的小白吗?
院子外似乎传来了一声腻腻的猫叫,她不记得这里是否有猫,又或许,那猫是从别的殿里跑过来的。还在疑惑,那始作俑者的小身影便从外面跃了进来。
“喵……”
也不知究竟在这里坐了多久,好像那漆黑的夜空都要渐渐翻起了鱼肚白,她才听到附近有一些小的动静。
这咏春殿,是她初入宫时,风彦给她分配的第一间住所。她离开后,这里也一直没人居住,但每天还是会有宫女进来打扫。然而此刻却是夜深,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不过,这确实能让她好好的静一静了。
对比翔龙殿内的人满为患,咏春殿此刻却只有风千雪一人坐在殿中。
她隐隐的有种直觉,可又说不上那是什么……
她下意识的朝南炎睿看了一眼,却见他面色凝重,低垂着眸,也不知是否在走神。她转头又朝夜洛尘的方向看去,他亦是皱眉,不发一言。
这是怎么回事?
杜芸青其实一直纳闷,她在接到消息时,去风千雪房间已是不见了她的踪影。直至她来到这,看到南炎睿已是出现在翔龙殿中,她更以为,风千雪应是提早到了,可是,却仍是身影未见。
再过不久,所有的朝臣,所有的妃子,也都连夜赶来,就连杜芸青也在收到消息后急急赶到,可却独独缺了回春郡主。
随后,南炎睿让善喜替轩澈帝将身上的龙袍换下,再急急穿上一件新的。而蓝连忠此刻也已命人将所有倒下的黑衣兵将都清理干净。最终,整个翔龙殿,再也看不出有一丝可疑的痕迹。
可没有人敢问,他这,算不算是包庇?因为,被杀的,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蓦地,只见他转身走到殿中,面色严峻的,对着在场所有的人,一字一句的,厉声说到:“你们给我听好,皇上,是一时急血攻心,猝死的!如果,有任何人,敢向外透露出今天在殿内看到的事,杀、无、赦!”
但是,他的这句话,却还是引起南炎睿的警觉了!
“殿下,这是弑君之罪啊!”他脸色不由变得苍白,因为他刚刚看到,从殿内走出的,是回春郡主!他不敢想象这殿内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敢对轩澈帝的死因妄下定论!
蓝连忠这时也正从殿外进来,一眼就看出了皇帝是被人刺死的!
那夺命的一剑正好刺穿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穿的明黄龙袍,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然南炎睿却一直沉默,双眼无神的回头,再次看向已经西去的自己的父皇。
“殿下,真的就这样让他跑了?他怎么可能真是郡主的兄长?”莫无痕还是不太服气,何以一次又一次的放虎归山?
南炎睿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沉默半晌,直到所有的黑衣兵将全都打趴再也爬不起来,这才让蓝连忠收拾现场。可再回首时,却已不见了风彦这人的身影。
说完,风千雪微微低头,提裙快速走出殿门。一身素白随即在苍茫的夜色下,穿过那依然在打斗的将兵猛士,慢慢的消失无踪。
南炎睿面容微动,却也没有出声阻拦。
“对不起,令牌我暂时不能给任何人。”她说着,忽然动身走了出去。却目无一切,好似并没再去看任何人。可才刚要跨出门槛,她冷不防又说了一声:“今天开始我住咏春殿,你们没事,就不要来找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脑子很乱,一下子想起了太多事,她真的需要好好整理。
风千雪看了他一眼,又去看南炎睿。
风彦走到了风千雪身旁,一手朝她伸了过去,“妹妹,令牌给我。”
南炎睿忽然给他扫去一记凶光,莫无痕只能放手,狠狠的将风彦推了开去。
“殿下?”莫无痕好不乐意,刀都架在这余孽的脖子上了!
良久,南炎睿终于抬起了手,对着莫无痕说:“放他走。”
这句话,久久久久的在南炎睿耳边反复循环。莫无痕亦是沉着脸,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似在询问,他手中的这个人,是放,还是不放?
——他已经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了。你们,真的要把我们风氏,赶尽杀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