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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众人皆醒!
将手一伸,那“冰魄神叶”竟是直直的刺入了她的掌心——
“不要!”
事情的转变实在太过突然,就在风千雪将那“冰魄神叶”朝自己腹中刺去的时候,司徒静一个大喊:
然后……
就在司徒静觉得现在确实无事,也准备跟着在车中小憩的时候,忽见风千雪手中再次出现一抹冰蓝的幽光,那尖锐的“冰魄神叶”再次握在了她的掌心。
司徒静只好将目光再转向南炎睿和风千雪,只见他亦是阖上双眼,溺宠的将风千雪整个身子靠向自己。
上官越却没回答她,只闭眼假寐,将身子朝后靠去。
司徒静不由看了上官越一眼,似在询问。何以在此刻,教主没有雷厉风行的赶向玉峰山,反而减慢了行车的速度?
马车行了起来,果真是稳稳当当,平平顺顺。
“是……”上官越于是向外嘱咐。
“上官越,让车夫行得慢些,尽量朝平坦的大路走,避免车身颠簸过大。”刚一坐下,南炎睿就疼惜的将风千雪抱在腿上,给她当了一回人肉座椅。
玉峰山位于上尧城的北面,如骑快马日夜兼程的赶去,也需要大约两日的时间。可如今,南炎睿身边还多带了一个棋台,再加上风千雪怀有身孕,更不能再不眠不休的策马疾驰。于是上官越不得不准备了一辆新的马车,将那棋台搬到上面,四个人这才往里入座。
莫无痕跟着卫凌风乘着降黑马车返回皇宫,而上官越和司徒静则一路跟随南炎睿上玉峰山。为了不让队伍显得过分庞大,上官越将此行跟来的所有教徒都撤了回去,只他们一行四人一起同行。
所有人又重新分配了一次任务。
“看来,我是要带她去一趟玉峰山了。也许,师父会有解决的办法……”最后,他终于做下了这个决定。
南炎睿听后不禁陷入沉思,难道,他们真的对这个阵束手无策了?
“教主,您也别太过担心。从今以后只要处处小心,再配合我给风姑娘开的安胎药就会没事。只是,那个方法如今没用,也不能再使用了。那属下……也暂想不出有什么能够破解的手段了。如今这个阵,确实比在依祁江的时候还要更坚固些,花太子必定是做好了万全的措施,来提防我们再使用同一种方法。”
许是注意到他的目光,上官越也随之望了过去。但他并没有看到那颗多出的白棋,可他亦是知道,那落在外面的棋子,便代表着仍未归来的风千雪。
这颗棋子究竟代表着谁?又为什么,只有他能看到?
落在棋盘外面的那颗白棋,依旧保持着和昨天一样的大小。只是它旁边,那奇怪的白棋影子,也依旧在他视线中若隐若现。
“可如今怎么办?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昨晚还对她那样。这会不会有影响?不过那方法,好像行不通了。为什么会这样?”南炎睿又问,再次转头望了一眼那放在桌边的石玉棋台,原本绽放光彩的脸瞬间又暗了下来。
上官越亦是少见这教主突如其来的兴奋喜悦,眼下就好像一个得了奖励的大孩子般,在开心的告诉人家,他有糖吃了!
“这一定是喜脉!上官越!我可以确定这一定是喜脉!她怀我的孩子了!”他高兴的握住了她的手,好想和她一起分享他的喜悦,可她却还是神情淡漠,冷冷的,就好像没听见他们的话。
天啊!那昨天晚上他还对她……
她有他的孩子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还是,她也不确定所以没告诉他?
想到这,南炎睿的心再一次澎湃起来。
半月有余!那就正好是那天了!
上官越点了点头,“是的,因为那脉象很容易受身体因素的影响出现判断失误的情况。但如果这真是喜脉,我推断的时间应是半月有余了。受孕时间不长,所以一般人也不太容易摸到。”
“还不能确定,只是怀疑吗?”他不由得问。
南炎睿想了想,那应该是在半个多月前,秀女入宫的那天晚上。
第一次吗?
“属下的意思是,刚刚我从风姑娘身上,触到了类似喜脉的迹象。也不知教主第一次和风姑娘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属下只是觉得这喜脉迹象不明显,也有推断错误的可能。”
“什么!?”这最后的一句话,惊得南炎睿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上官越收回了手,“风姑娘此刻,确实是有意识的。她只有一魄未回,其他的,自然和常人无异。只不过……”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风姑娘似乎是有喜了。”
“有什么不对吗?”南炎睿看出了他神情中的疑惑。
上官越点了点头,来到风千雪身边,伸手把上她的脉搏。良久,他似是皱了皱眉,伸手又把上了另一边脉搏,像在做着对比。
“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她,她好像带着某些记忆,而且也有自己的思想。”看到是他,南炎睿便先提了要求。
门开了,进来的是上官越。
“进来。”他喊了一句。
好在这时,敲门声响。
他握着茶杯的手居然在微微的颤抖,面色也跟着变得苍白起来。
他怔住,如今的这个她,不是没有一点意识的!她竟也有自己的思想,甚至还有……那被他重新尘封的记忆……
她没有回答,可是,却像听明白似的,点了点头。
南炎睿一直静静的观察着她,直到她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这才开口:“昨夜你差点就杀了我,雪儿,那件事,你真的那么恨我?”
他才刚弄完,床上躺着的人就醒了。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呆滞瞳眸,神色无情无欲,面若寒冰。她一睁眼就慢慢的坐了起来,和正常人无异的自己穿鞋,然后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热茶给自己倒了一杯。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入屋内的时候,南炎睿便醒了。风千雪依然睡得安静,他垂眸看了一会,出手解开了她的睡穴,然后起身穿衣,并将昨天被血染脏的衣物,尽数丢进了脏衣篓里。
风千雪因为被点了睡穴,此刻正是酣意正浓。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轻轻磕在她光滑的额上,不知不觉,竟这样睡了过去,毫不设防。
许是南炎睿真的倦了,待上官越替他疗伤完毕,他便又让他们全都退了下去。室内又重新剩下了他和她两人,他随手又将灯火熄灭,并将那被鲜血染红的薄被扔到地上,与她一起和衣而卧。
风千雪,不是也很爱他吗?
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南炎睿会说那是她的本能?
所有人沉默,却又在心底默默叹息,爱,果然是刺杀一个人的最佳利器。它会让你防不胜防,甚至是以身试险,又心甘情愿。
但南炎睿却摇了摇头,“不用,她就待在我身边,我自己会注意的。”
“可是主上,如您继续将郡主放在身边,恐怕这危险还会存在。先不管郡主是被人控制,还是她潜意识中想要杀您,对您来说,都是不利。不如将她和司徒静护法放在一起,让司护法陪伴并保护她。”卫凌风提议,而这意见,上官越和莫无痕也是赞同的。
上官越听后也点了点头,“没想这要命的毒咒居然还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教主福大命大!”
“怪不得主上没有被那火煞阵所吞没,原是您体内的那血咒之毒起了关键的抑制作用!那血咒在不发作时藏在体内或成寒性,与那火煞的热源相互中和,便很好的协助了主上去控制内力。”
卫凌风此时也注意到了,突地把上了南炎睿的脉搏,细细探询。
这是?
众人忽然不解。可很快,上官越又在他的后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右侧的肾门穴处,竟隐隐现出一道浮动着的暗红印记,就像是一个符咒,在皮肤下不时的闪着光亮。
她想杀他?
本能反应?难道在风千雪的潜意识里,竟是想对他下如此毒手?
“那是她的本能反应,不怪她……”南炎睿疲惫的说。
“这要是一般人受这样的伤,撑不了多久就失血而亡了。教主,这个风姑娘她……”上官越往依然躺在床上的风千雪看了一眼,只见她此时已双眼闭合,仿若熟睡一般,看不出有半点杀伤威力。
火辣辣的热感,将刚刚入骨的冰寒中和了起来,可再次让他感受了一遍被刺的剧痛,他咬牙忍着,额上的汗珠直冒。
“差点刺入心肺,否则,怎么能撑得那么久?”上官越边说边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将那瓶盖弹开,往那伤处倒下粉末。
有人帮手,南炎睿自然收回了自己的内力。他许是血流过多,刚刚竟有些使不出劲。
他急忙上前,用自己的内力捂住伤处。
上官越这时也走了过来,一眼就认出这伤是由“冰魄神叶”所致,因伤口周围还有些许薄薄的冰碎,而那刺入之深,让人不禁为南炎睿抹一把汗!
房内,卫凌风第一个上前掀开了南炎睿裹在身上的薄被,看到肩后那还非常新鲜的血红伤痕时,不由吃了一惊!
司徒静惊了一阵,原本已经烧红的脸,在这时又变得更红了。
他双眉一皱,忽的俯身朝她耳边吹到:“看来你见识还是太少了,改天给你看看我的身材怎样?”说罢,他张口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当她门一开,莫无痕和卫凌风首当其冲的冲了进去,而上官越却在上下打量着她。冷不防的,他将她宽大的帽檐从头上拉下,入眼的竟是一张红得不能再红的烧脸。
司徒静点了点头,大步朝后退了下去,打开了门。
还在替自己疗伤的南炎睿低沉的“嗯”了一声,然后道:“你出去吧,可以叫他们进来了。”
“好了,教主……”她不敢抬眼看他,如果不小心又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可就惨了!她定是睡不着觉了!
天啊!这真是挑战人**底限的活啊!她完全不敢往下想那究竟是什么,只快速的替风千雪穿上衣物,再将她放回床上。
司徒静接过了风千雪的身子,那指尖刚一触碰到她的肌肤,同为女人的她,也不由羡煞几分。这柔软的触感,真真是冰肤玉骨,佳人天作。连女人摸了都会留恋,更何况是男人?再看她身,一点一寸,几乎没有一点赘肉,该丰满的丰满,该纤细的纤细,真是让人看了喷血。再对比一下自己那矮圆的前胸,那差距显而易见!最后,她目光向下一扫,瞥见那白皙腿间的一点混浊,竟差点让她喘不过气!
南炎睿移了下身子,将风千雪不着寸缕的身体露了出来。而他依旧裹紧薄被,埋头枕间,以一手向后捂住伤口,再用内力缓缓抚平。
但教主有命她必须服从,于是,她拉起了自己肩后的帽檐,以阴影遮住那已羞红的面孔,硬着头皮朝床边走去。
司徒静脸一红,她虽然在教主手下做事多年,但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阵仗。今次若不是那上官越硬拉着她,她也不会出现在刚刚那群人中。
“你过来,替她穿好衣服!”见那些碍眼的男人终于离开,南炎睿向司徒静发了命令。
众人齐应,面色严峻的退了下去,只留司徒静一人跪在房内,顺便重新关上了门。
“是!”
“听见没有!出去!”南炎睿最后吼了一声,脸色已是愈加苍白。
所有人听闻骤然抬头,齐齐朝那床上的男人看去。
“教主!你受伤了?”他猛地问。
上官越不解的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他肩后的被褥好像……
众人一阵抽吸,这……是什么情况?
南炎睿狠瞪了他们一眼,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到:“所有人都出去,司徒静,留下!”
他们认错似的,等待着他的责罚。
“教主……”
“殿下……”
“主上……”
南炎睿极力隐忍后背传来的阵阵剧痛,奔涌的鲜血几乎将身上的被褥染湿大片,可那床外的几个人却还没有发现,只齐齐的跪在他的床边,拱手垂头。
那些人终于冲了过来,最先过来的是莫无痕,然后是卫凌风、上官越,司徒静跟在最后。个个都羞红了脸,像是被人发现了他们在偷窥的糗事。
南炎睿即刻用被子将他和她的身子牢牢遮住,再快速点了她的睡穴,以防她再度伤他。
后知后觉的他叫了一声,忍住剧痛,猛地伸手向后将她握着的暗器夺去,并用力的将它甩到门上。“咔”的一声,那“冰魄神叶”竟是破门而出,半插在厚硬的门板上。他再挥了挥袖,熄灭的烛火重新燃亮,被锁的门也在这刻同时解开。瞬间,那门就像被人推撞,“砰”一声响,几道人影几乎半跌着闯了进来。
“你!”
被他压在身下的风千雪,此时竟举着那幽蓝的“冰魄神叶”,狠狠的朝他后肩刺了下去!
突然,一阵极寒的剧痛从他背上蓦地传来,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皮肉开裂的声音,以及那,温热的血液从血管喷发的声音。
于是,他默默的在等。
南炎睿还在闭目,如果她已经回来的话,到此刻也该回应他了。
似有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掀动了垂落在床边的透明帷幔,并隐隐的从那细孔中渗入肌肤。黑暗中,那原本抚在他肩上的白皙手臂,忽然微微的动了起来。没人注意,在她掌心,竟绽出了一抹幽幽蓝光。而她手腕轻抬,一片尖锐如刀的蓝色冰叶,骤然在她掌中现了出来。
他忽然不敢马上抬头朝她看去,害怕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僵硬表情,如果她还没回来的话……
可她如今,究竟,回来了没有呢?
刚刚他居然失控了,原本他并不想真的去做,可怎奈她有一点反应,他就已经刹不住车。她真真就是他的软肋,轻易就能让他的防线崩塌。
他并没有立即出来,只喘着粗气,埋头在她柔软的秀发中,闭眼小憩。
直到,他终于一头倒在了她的肩侧。
他一身大汗淋漓,而就在此时,她竟以一手环上了他的肩,像是在暗示他继续、继续、再继续……
猛地,他俯身狠狠吻上了她……
可无论他怎么摆弄她,她除了皱眉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反应。他竟有些心灰意冷起来,难道自己的技术已经退步到无法撩拨她的沸点?
他凝着神,一把将她胸前最后的一块遮挡除去。
她还是面无表情,就好像是一座冰雕,只是刻上了他心爱的人的样子。
到此,他微微抬身,似在观察她的反应。
他又吻上她的鼻尖,再慢慢,向下移动。脸颊,耳垂,和唇……
她未闭眼,依然呆滞的看着前方。
冰冷的眸子,原本乌黑的瞳孔像是覆上了一层白茫,让他看不清她眼中倒映的他的样子。他心一痛,骤然吻上她的眼角。
风千雪白净的倾世容颜,在黑暗中愈发的看得清晰。南炎睿忍不住用手掠上她的睫毛,她似是受了他的影响,再次抬眼正视着他。
寂静的客房,陷入了一片沉沉黑暗,唯有那一袭皎洁月光淡淡的从窗外射来,却正好落在被帷幔遮住的她的枕边。
他一边说着,一边替她解去衣物。净白的雪纺,是她穿在第一层的外衫。无论他给她送去多少珍贵的衣裙,她总喜欢这简单的一抹素白。他渐渐松开了她的腰带,再将她臂中的披帛一起扯开,袖子朝床外轻轻一扫,燃着的烛火即刻灭了。
“雪儿,你重新见到我,难道不高兴吗?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了,好怕你这一去不回,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眼眸抬了一下,似在看他。
他下了逐客令,待众人离去,他锁了门,再将风千雪平放在床。
“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众人面色又沉,然而这一点,南炎睿并不是没考虑过。
“不过教主可要小心。”上官越又提醒了一句,“花太子既然肯让七王爷将风姑娘送回,其中定有可疑之处!”
上官越和卫凌风互看了一眼,便也不再多问。
可南炎睿却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了。”
“教主,是否也能让属下替您把把脉?”上官越一直记得他可是施用了那与他相克的火煞阵。
这让司徒静和莫无痕等人听着不由脸红,卫凌风终于明白了。
上官越瞥了他一眼,“等教主做的时候,你不妨过来看看。”
“什么方法?”不明白的人是卫凌风。
上官越想了想,“可以一试。”
“如果用上次的方法,能把她唤回来吗?”他突然问。
南炎睿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也没见她有半分动容。冰冷得,好比那白皑山上的万年冰川。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向了风千雪,只见她美目依然半张半合,仿若睡意未醒。可她却能自己走动,能听从别人做任何事,唯独就是,她自从回来之后,没有人听她说过一句话。
上官越继续说:“风姑娘她形神中尚有一魄还没回来,所以如今的她,看上去就是这个样子。”
所有人皆是震惊!南炎睿搂着她的手,不由攸地缩紧。
并没有回来?
上官越收回了把住她脉搏的手,凝了凝眉,“风姑娘她……其实并没有回来。”
南炎睿一边抱着风千雪,一边看着上官越。良久,他终于问:“她怎么样?”
客栈内,几个人正安静的围在一白衣女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