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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东恒叹气,“好吧。不过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另外,今天这通电话,还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嗯?”西顾很认真的听。
“是这样,我这边的工作已经陆陆续续稳定下来,大概明年开春,能够步入正轨,我的想法是,将你接到洛杉矶来,美国这边的大学,我能够联系到几所,你的条件转学过来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我并不是想拆散你和沈凉时,只是觉得,你现在年纪还小,沈凉时也刚刚在国内开始事业,彼此都还年轻,所以出国磨砺一下自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最终,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西顾十二岁的时候和哥哥分开,那时候莫东恒十七岁,如今已经过去了八年,不可思议的八年。
八年来,她不止一次的希望去美国找哥哥。
尤其是父母离婚之后,她多么希望哥哥能够在身边,她觉得没有了爸爸没关系,至少他还有哥哥。
但是现在,她有了沈凉时,而母亲,谈叔叔对她,甚至对自己,都很好。
内心里的决绝在一点点的被消磨殆尽,某些不舍在曾经这个被她排斥的城市里延伸了出来。
她,不想离开。
哪怕是哥哥说的,出国磨砺一段时间,她也不想。
不想分开一分一秒,觉得自己,怕是会受不住。
西顾说,“哥,你觉得,什么是幸福呢?”
莫东恒抿唇,没有回答。
“以前,我觉得幸福就是和家人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爸爸上班,妈妈做饭,我缠着哥哥玩游戏,说话。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那时候,我是十岁。”
“十二岁那一年,哥哥你突然说要出国,没有人能够阻止你,我陪着父亲母亲一起送你去机场,怯生生的看着你,当时的我真想拉着你的手说:哥哥,能不能不要走?但是我没有。”
“你走的时候我没有掉眼泪,甚至回到家中我都没有掉眼泪,可是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躺在被窝里时,却哭的歇斯底里!……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家人之间,竟也有分离。”
“十五岁那一年,刘沁巧的出现对我来说像是晴天霹雳,你没法想象我当时看着她隆起的小腹时的感觉,我恨不能冲上去将她的肚子打瘪下去!”
“那个时候,我就是那么坏,因为这个女人,她夺走了爸爸,伤害了母亲,她毁了我的家啊!也是那个时候,我发现,原来家人之间不仅有分离,还有可能分离了再不相聚!”
莫东恒沉默,漫长的沉默隔阂再两个人之间,西顾的语调却依旧平静且淡然。
她说,“哥,遭遇不断的分离相聚,从十一岁到现在的十九岁,八年时间,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幸福这种东西很奢侈,我曾经以为的所有模式都在一一被打破。所以现在,我所求的仅是,我们一家人,哪怕不在一起,也要各自幸福!这就够了!”
莫东恒那边沉默半晌,点头,“好,我明白了”
西顾眼波闪了一下,说,“对不起,哥哥!”
莫东恒笑,“我是你哥哥,是你的亲人,我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
西顾“恩”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性的问莫东恒,“对了,哥哥,你最近……有联系小雪吗?”
莫东恒那边顿声片刻,说,“没有。”
……
洛杉矶的12月并不寒冷,莫东恒打给西顾电话时,正是晚上时候。
日夜颠倒的环境让他每次都拿捏着时间和妹妹联系,也同时,和她联系。
是的。莫东恒撒谎了,他说没有喝谈易雪联系,事实上,他们一直在联系。
自从那次电话之后,两个人彼此提前铭记却久久拨不出去的号码像是一下子解了封,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下子奔涌而出。
不过虽然联系,却联系的并不频繁,只是偶尔,他会拿起手机看一下,有没有短信,或者未接电话。
总怕错过什么,可是仔细想想,是不是自己已经错过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种感情,刚刚落地,还来不及扎根,就已经被风雨侵袭,彻底死在土壤里。
所以每一次联系之后,他在欢愉之后都会陷入一场茫然无措的空洞里,感觉自己在一步步的走向悬崖。
不,不仅如此,他还在带着谈易雪走向悬崖。
但其实,陷入悬崖的人,不止一个莫东恒。
周五那天,谈易雪被社团活动绊住脚,让西顾先回谈家,西顾没有想太多,但是让她意外的是,来接她的人,居然是谈易谦。
再次看见谈易谦,西顾的感觉很莫名,谈易谦倒是一脸云淡风轻,大概是看出西顾眼里的诧异。
他说,“别以为我想来接你,杨叔送陈阿姨去超市,一时之间抽不开身!”
这算是解释了,西顾点头,说了一声,“哦。”
西顾坐在了车后座,将手中的一堆书放在旁边座位上,她长长呼出一口气。
谈易谦从后视镜里淡淡看了一眼,冷嗤,“书呆子!”
西顾也不气,只说,“呆点不怕,不傻就行。”
谈易谦没有再接话,直接启动了车子,路上,谈易谦接到一个电话,寥寥几句,挂断后,他说,“我得回一趟公司,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你若等不及就自己打车回去。”
西顾张了张口,刚想说打车,谈易谦又道,“忘记这段路交通管制了,你还是跟我去一趟圣誉吧!”
西顾:“……”
敢情先前的征求意见完全是逗她玩儿呢!
西顾不说话,视线装箱窗外,谈易谦眸色淡淡,不见变化。
十字路口,谈易谦打了一个方向盘,车子朝着圣誉集团驶去。
路程不算多远,十几分钟便到了,路上两个人几乎没有交流。
下车时,谈易谦说,“最少需要半个小时,你是打算参观一下我的公司,还是在旁边的咖啡厅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