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对赫连晟摇摇头,“不必请郎中了,就是腿抽筋,撑一撑就好了。”
抽筋是真事,缺钙自然就抽筋了。她虽然吃的好,吃的多,每天不是鱼汤就是骨头汤,天天变着法的补钙,但是不晓得为什么,夜里总是抽筋。
这几日赫连晟睡在身边,她夜里抽筋,稍微一动,赫连晟就醒了,起身给她揉腿。
所以她这么一说,赫连晟急忙中蹲下身子,给她揉捏小腿。
襄王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人。
别说他是襄王,就算是个普通的男人,也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单膝跪于妻子面前,这是对男人自尊的侮辱,对这个以男子为尊朝代的侮辱。
木香也吓了一跳,平时关上门,在自己屋里,他要怎么样,她都欣然接受,可是现在不一样啊。
好多朝臣,好多他的部下,都在看着呢!
“别,你快起来啊,我撑一撑就没事了,”其实她想说,她只是故意要试探某人的反应。
赫连晟却不动,反而按住她拨弄的小手,专注的捏着她的小腿,“不揉一下怎么成,你别动,很快就好了。”
其实他又怎能不知木香真实的意图,不知她是装的呢!
木香有些别扭的坐着,余光扫到那婢女,神情倒是没有变化,但是紧紧攥起的手,还是泄露了一些秘密。
木香忽然笑了,“宋小姐的这位婢女,似乎不高兴啊,是不是我府中的哪个下人得罪她了?”
那女子身子一怔,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紧攥着的放开了。
宋雨没想到,她会把话题扯到她家婢女身上,赶忙道:“没有的事,这丫头是从小跟我长大的,被我惯坏了,她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不喜欢笑,性子冷的很,还请襄王妃看在雨竹的面子上,别跟她一般计较。”
那婢女低着头跪在那,脊背挺的笔直,嘴巴也紧紧抿着。
红叶从中打圆场,“好了好了,今日是彩云妹妹大喜的日子,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事,坏了气氛。”
赫连晟缓缓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四皇子坐在这里怕是不方便,何安,将四皇子请进去,外面风大,别把他吹坏了!”
唐焱嘴角狠狠的抽了下,不就是看他坐在这里跟木香聊的太多,所以不高兴了,至于用这么狠的话来讽刺他吗?
“本王先进去了,本王还要多谢襄王妃的关心,王妃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但是本王的婚事,还是不劳王妃挂心了,”唐焱笑的风华无限,在木香凶巴巴的瞪视下,昂首阔步去了主厅。
木香暗知不妙,正要拉着红叶离开赫连晟身边,就听见他阴测测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关心他做什么?他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必你替他操心,你只需操心我跟孩子就足够了。”
“明白,我就是逗他玩嘛,谁会关心他嘛,”木香一脸讨好的笑,抱着赫连晟的胳膊,什么矜持,早甩到十万千里之外去了。刚刚因为他蹲下捏腿升起的感动,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赫连晟稍稍有点满意了,捏了下她的俏鼻,“他那个人鬼心眼比马蜂窝的窟窿还要多,你少跟他打交道,也别看他风一吹就倒,就以为他随时都会断气,放心,没有个十年八年,他还死不了。”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唐焱,十年前他是这个样子,十年后,其实他还是这个样子,好不了,也死不掉。稍微操劳多一些,就得回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躺过了,从鬼门关走一遭,就又回来了。
他也习惯了在人前,总是一副随时会挂掉的样子,说是以此博同情也好,说他善攻心计也罢,总之,他这人最喜欢利用自身的弱点,达到对他最有利的目地。
“真的吗?可我看他病成那样,说实话,彩云定亲我本来不打算请他的,万一中途出个什么意外,就那晦气了,”木香摇头叹气,原来连她都没看清唐焱此人,害她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同情。
红叶万分的无语,这丫头变脸还真是快,唐焱要是在这儿,怕是又要气的吐血。
宋雨竹也很意外,看看襄王,又看看襄王妃,再想想刚才唐焱对待自己的态度,小丫头唉声叹气。
离开木香等人,宋雨竹跟婢女进了凉亭,挑了处人少的地方,坐在那,正好可以看见主厅里面的情景。
唐焱正脸色苍白的应对各方向他请安的朝臣,如果不是那一脸的苍白,不是佝偻的腰枝,怎么说,他也算得上南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婢女见她叹气,捧上一杯香茶,满眼狡黠的靠了过来,“小姐叹气做什么,今日大好的机会,小姐可以见到四皇子,若是错过今日,四皇子留在府里休养,怕是很难再见到他,您与其坐在这里唉声叹气,还倒不如主动出击,兴许还有一线希望呢?”
“一线希望?”宋雨竹睁大了眼睛,“可是……可是我能做什么?刚才示意都那么明显了,他根本没反应,现在人这样多,要是我做的太过,定然会招来嘲笑,传出去,我跟爹爹都没脸做人了。”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婢女说的不错,今日是个好机会,唐焱平时不怎么出门,就算是出门,也是办完事就回,她哪有机会与他单独相处。
可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她又能做作什么呢?
婢女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宋雨竹的听着,先是困惑,后又摇头,最后是为难的点头,看样子是被说动了。
今天,襄王府的厨房,也是忙的热火朝天。
中午宴请的人,非富即贵,在菜色上,全都马虎不得,请宫中御膳房的人来主厨,是再好不过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