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邵秋霜脸都气红了,“你敢这样说我?你可知道……”
木香打断她,“我知道什么?知道你是邵家的大小姐?是不是知道了,就代表你可以随便侮辱人,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我弟弟虽然不爱讲话,可他心地善良,比你这个所谓的大家闺秀要讨人喜欢的多,既然你是来投怀送抱的,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保持仪容,男人喜欢的是小鸟依人,而不是张牙舞爪的母老虎!”木香有些佩服自己的吵架功力,吵的多了,嘴皮子也磨快了。要不然能把眼前打扮花枝招展的大小姐,给骂的哑口无言吗?
大厅里坐了不少客人,瞧着两个小姑娘吵架,还很有兴致的欣赏起来,可再一听木香倒豆子似的话,都呆住了——小丫头也太能说了。
刘管事赶过来时,就看见对峙中的两人。邵秋霜他是认识的,福寿楼有不少的酒,都是从邵家拿的,看这情形,这两人是吵架了。他赶忙插话道:“两位姑娘,都别争了,有什么话,不如到后面去说,这里人多眼杂……”
邵秋霜明白过来,冷哼道:“本小姐现在没空跟你们废话,等办好了正事,咱们再说,这酒,你们赔定了!”她招来身后的婢女,原来她手里还有一壶酒。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去了。
刘管事对木香道:“姑娘,我家少爷想请你到雅间去一趟。”
“哦?叫我去干嘛,难道菜有问题?”木香并不想上去,看刚才那女子的模样,肯定是去见唐墨的,又是盛装打扮,攀龙附凤之心,路人皆知。
刘管事现在还真有点怕木香这张嘴,“不是不是,姑娘别误会,我家少爷不会难为您的,至于有什么事,您还是自己上去问问,等你下来了,我立马把银子准备好,也说不定,我家少爷是想赏你银子呢!”威胁利诱,不愧是管事。
话都到这份上了,木香不去也得去了,只说两句话,他又不会吃人!她是这样安慰自己,可不晓得为啥,想着一要进那扇门,面对里面的人,她少有的紧张了。
刘管事走在前面给她带路,有些奇怪她为啥要蒙着个面,话到嘴边,也没问下去。
到了雅间门口,门外站着两个黑衣人,木香站到门口之后,那两人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这才开门让他们进去。
门还没大开,就听见有女子娇滴滴的说话声,不是邵秋霜还能是谁!这声音跟先前同木香吵架时,真是有天壤之别。
“少爷,木姑娘来了,”刘管事等木香走进去了,也跟进去禀报。
木香定睛朝雅间内看去,装潢的有多奢华,自是不必说,关键还是坐在里面的两个人。唐墨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身上的尊贵气息尽显无疑,如果不是记着他先在她家站在灶边扒饭的模样,她会毫不怀疑,这人搞不好是皇亲国戚呢!
至于另外一个,只有一双冷似冰山的眼睛看着她,空气中似乎有股压力暴涨,压抑的叫人喘不过气。
木朗轻轻拉了下她的手,“大姐,我好难受!”他也感觉到了,觉着胸口闷闷的,像压了块大石头。
木香看向那个向她施加压力的男子,面色比他也好看不到哪去,冷声质问道:“我跟你有仇吗?是抢了你家钱,还是烧了你家房子?”说完,也不看那人怔愣的眼神,转头看向唐墨,语气略带嘲讽,“唐大少爷,饭我也做了,你叫我上来,我也来了,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得赶回家,我可不像有些人,闲着没事找事!”
一语双关,唐墨嘴角直抽搐,她至于讲的这么直接吗?好像灌了枪药似的,可是……他朝赫连晟看过去——这家伙今天转性了?居然没把她扔出去,真是天下奇闻。
邵秋霜还在懊恼这个臭丫头怎么进来了,再一听她出言不逊,她急着站出来,本想开口骂她的,不过想到身边还有两个大人物,马上改换了口风,“这位姑娘,你还是赶快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待,先前你弟弟撞碎我的酒壶,这事呢,我可以不追究,快退下去吧!”
她视线在木香身上扫了一圈。雅间的地板,铺的都是上好的西域长毯。再看看木香这一身的衣服,鞋子破的快露底了,上面还沾着泥巴,踩在地毯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木香笑了,蒙着面纱,她的笑,只流露在眼睛。
唐墨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她的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她的眼睛竟这样漂亮。赫连晟也难得正眼看了木香,不得不说,这丫头身上的气势比邵秋霜不知高了多少倍。与穿着无关,与装扮无关,气势是由内而外的。
木香笑道:“我是准备走的,可是还得先问问你身后那位爷,如果他同意了,不想再为难我了,我立马走人,这种高气压的地方,让我待,我都不干,一屋子骚臭味!”
“你敢骂我?”邵秋霜一蹦三尺高,声音陡然拔高,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
木朗脊背一挺,张开双臂,拦在木香面前,瞪着邵秋霜,“不许你欺负我姐姐,你不是好人,你是坏人!”
邵秋霜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从小到大,家里就没人敢大声说她,今天可倒好,居然被两个土包子骂了。
“我不是好人,你还是傻子呢!”她气昏了头,就忘了自己身在哪,说话也口无遮拦。
木香眼神一寒,拉开木朗,抬脚就踹。
邵秋霜,这个是娇弱的大小姐,打死她也想不到,眼前这丫头敢踹她,而她也没防备,竟被踹趴在地上,模样别提有多难看。
“小姐,”婢女吓坏了,冲上来要把她扶起来。
木香冷眼看着,忽然道:“听说过一句话吗?有些人,死了就像活着,而有些人,活着就像死了,你就属于后一种,”再转眼看向唐墨,“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