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的例子很常见,又很生活,围观的人,纷纷哦了一声,表示听懂了。
他们都听懂了,那个瘦秀才,好像还个地方不太懂,“那个喜宴,寿宴,生辰宴啥的,为何要定蛋糕呢?喜宴吃的是喜糖啊,寿宴吃的是寿面,生辰宴吃的是喜宴哪!”
他身边的秀才,快被他气死了,对着他的头狠狠敲了一个爆栗,“傻里吧唧了,你去瞧瞧他们做出来的蛋糕好不好看,就知道为啥要买了,瞧那花型,瞧那颜色,怎么看都喜人。”
“有吗?”瘦秀才不相信,挤过去看。
好多围观的人,见他凑上去看了,也纷纷跟上去瞧。
只见蛋糕店的柜台上,摆着个大红色的蛋糕,最上面铺着一层水果,还有用红色奶油堆起的一个圆寿桃。
瘦秀才扒在柜台上,盯着那蛋糕,两眼都盯直了。
“亲娘哎,这蛋糕太好看了,这红通通的颜色,用来给老人过寿,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这形状是咋做出来的呢?”
石头站在柜台内,挥手把他们赶开,“这是客人订做的,别人给弄坏了,不过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些颜料,都是用水果跟花瓣汁调出来的,什么季节,用什么调色,等到桃花开的时候,你们还能看见粉色的蛋糕呢,我家夫人说了,从今年开始,大批量收购新鲜花瓣,一定要是新鲜的,当日采摘的,你们要是哪家有种果树的,或者花草的,只要是无毒的,都可以拿到我们这儿来卖,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众人一起回应,瘦秀才回答的声音最大。
他旁边的乞丐也说道:“小生不考功名了,小生回家去,我家后山,满山的野桃树,眼看着就要开花了,到时送来卖钱,这可比考功名赚钱多了!”
有一个人带头,后头就有不少人蠢蠢欲动,窃窃私语。
王嬷嬷看到这样的阵仗,唏嘘不已,她虽然不太懂怎么做蛋糕,但是听上去,像是怪不错的。
就在这时,人群被分开一条道,走过来一个衣着飘然的妇人。
王嬷嬷认得她,她是红叶,开着一裁缝铺,做衣裳倒是挺好看的,但就是听说人不怎么样,很不安份。
只见红吉拂开众人,笑眯眯的走到柜台前,掏出一两银子递给石头,“这便我定下的蛋糕吗?时间掐的可真准,我家老娘就在今日生辰,这个蛋糕拿过去,让她也开开眼,尝个鲜!”
石头笑容满面的收下钱,又把蛋糕仔仔细细的包好,用一根漂亮的丝带系着。
古代没有纸盒箱,木香便找了专人,用油纸糊在竹子编成的篮子里,这种篮子,很多乡下人都会编,她就从吴庄跟蒲山庄,以及新封地萝阳村里挑了十几个能手工活不错的汉子,让他们编好了,拿到店里,他们负责收购。
红叶提着篮子,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又款款而去。
她这一来一走的,再加上两个秀才叽叽咕咕不停,很多人这才明白。
原来襄王妃开的糕点铺子,做出来的糕点,不止可以吃,还可以送人哪,还可以当做礼送人,这个点子简直太妙了。
“我,我也要定,我家小闺女下个月生辰,让我定一个,我要最大的!”
“那我也定一个吧,过几日,我家老娘也得过寿辰呢!”
“我也要!”
一时间,店铺门口又热闹起来。
这就是蛋糕铺更深层次的发展,不再局限于单独的,满足口腹,而是让它成为一种形式,一种流行的趋势。
等这股风气成了习惯,即便以后大家都吃腻了,还是会有它的一席之地。
王嬷嬷看的目瞪口呆,再看看街对面,那几家糕点铺子,它们在京城,也算老字号,开了好多年,各自有各自的特色。
可是这会,他们的店铺,门可罗雀,客人少的可怜。
伙计坐在店门,闲着没事干,就坐在那聊天。
王嬷嬷在那站了会,一直等到哄闹的人群散了些,才走上前去。
“请问要买什么品味的蛋糕?”石头热情的招呼她。
“呃,不是,我来找陈妈的,有点事问她,”王嬷嬷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人家那么忙,她却要打听人家府里的厨子,是不是太那个什么了?
“陈妈,有人找,”石头扭头朝后面喊了声,随后又对王嬷嬷道:“您既然不买东西,麻烦您往边上站站,后面还有客人等着呢!”
“哦,知道了,”王嬷嬷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怎么高兴,拎着篮子站到一边。
以前,襄王府的人,可不敢这么跟她说话。那个时候,襄王府的下人出门,都是低着头走路,尽量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招惹。
尤其是跟太子府的下人说话时,更是尽挑话说。
现在怎么调个了,瞧瞧刚才那小仆赶她的动作,跟赶苍蝇似的,还嫌她挡着路了,这算什么回事!
王嬷嬷在太子府做活好些年了,京城里好多人都认得她,在众多老妈子中间,她算是很德高望重的,现在可倒好,居然就被人嫌弃了。
陈妈很快从后厨出来了,“谁啊,谁找我?”
“是那个,就在那站着呢,”石头忙着给客人称重,随手指了。
“哟,这不是王嬷嬷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陈妈嘴上说着客气话,但语气中,却没有多少客气的意思。
王嬷嬷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有些不屑的笑道:“几日不见,你怎么累成这样,瞧这头发,瞧这衣服,啧啧,你们家主子可真会使唤人,恨不得把一个人当两个人使,就不能多请几个人吗?怪抠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