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们没有眼力见,实在是,她们眼里只有唐昊,只有争宠,别人是谁,也不干她们的事。
可既然上官芸儿提了,若是不行礼,肯定也是不行的。
“拜见襄王妃!”
三个人异口同声,声调却不一样,有的敷衍,有的不屑,有的唯诺。
木香继续磕瓜子,似笑非笑的瞄着三人,“不必客气了,这门对门住着,往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那大脸盆女子见木香似乎没什么架子,看她的穿着,又很普通,跟上官芸儿站一起,像极了一个丫鬟,一个小姐,便觉着这位新来的襄王妃也不过如此,不禁冷哼,“一直也没听说襄王殿下有取亲,这怎么突然蹦出来个襄王妃,莫不是奉子成婚,手段甚是高明。”
梳着冲天髻的女子也附和着轻蔑一笑,“钱良娣,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看着襄王妃也不似那样的人,跟咱们府里的那个贱婢,自是没法比的。”
她回头把视线对准那个捂肚子的女子,眼中,语气口,全是讥笑的嘲讽之色。
说是不能比,可这话里话外的,分明是把木香跟那个青楼女子相比。
陈妈听不得这两个女人在这儿胡说八道,站起来愤愤不平,“你们休要胡说八道,若是坏了襄王府的名声,看你们谁能担待的起,我家夫人虽不是大户出身,可不管哪一样,也比你们强!”
被人呵斥了,大脸盆女子却朝着唐昊瞟了一眼,瞅见唐昊没什么反应,并不阻拦,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随即,像是突然听到的消息,很惊讶似的,张大了嘴巴,“原来襄王国妃是小户人家出身哪,难怪……唉,不过也没事,往后的日子里多学学,总能学会。”
冲天髻也乐呵呵的笑,“能坐上襄王妃的位置,自然是比我们强了,首先,心胸就得大,否则往后襄王府里进新人了,如何能受得了,这一点,您就得向我们太子妃学学,大肚容人,这才是贵门千金的风范。”
大脸盘子像是想什么,忽然又道:“我家里的妹妹们,都很仰慕襄王,不止她们,就连九公主殿下,对襄王也是念念不忘,襄王府日后进的新人,肯定比太子府的还多,襄王妃这肚量可得一直撑到底才是!”
木香拍掉手里的瓜子碎屑,缓缓的站起来,先是看着大脸盆女子。
“你要操心别人之前,还是先操心自己吧,太子府的盘子不够用,是不是拿你的脸当盘子使?”说着,她又看向唐昊,鄙夷的摇摇头,“品味真差,你如何咽的下去?真要比起肚量,我看您才是当之无愧!”
话一说完,她身后已有硬憋着的笑意。
“你……”大脸盆子忙用手帕捂着脸,眼含泪光以及愤怒。她这脸,一直都是硬伤,一直让她很自卑,她不及太子妃漂亮,不及青楼出身的女子会魅惑太子,只能靠着背后势力,想着让太子多宠几日,以后生下小皇子,这地位便能稳固了。
可是……可是为啥一定要提她的脸,太子府里的人,可没有半个敢提她的脸。
木香不理她的指责,又把似笑非笑的美眸放在冲天髻头上,在略过她那冲天髻时,特意还停留了下。
冲天髻小心肝颤了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已经看到太子的眼神,特别是襄王妃在贬斥大脸盆之后,太子的表情分明是厌恶。
“你别躲,躲了也没用,我的确受不了襄王府进新人,这一点你说对了,但是跟太子的怪癖比起来,小巫见大巫,您梳的这发髻,太特别了,莫不是不满意太子房中的表现,嫌他太小了,所以才梳了那么大,那么长的一个发髻,来表达心中不满?”
木香边说边比划,比完了这边,还朝唐昊身上比划了下。
唐昊的一张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除了他,另外几人的表情也很不好看。
上官芸儿跟那位没肚子偏偏还要挺肚子的小妞,一齐背过身去。
大脸盆子也突然止了哭声,呆傻的看着木香,又看了看冲天髻。
此时,最尴尬的,最觉得羞耻的,当属冲天髻。
她胡乱的将发髻扒拉下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殿下,您别听她胡说,妾身不过是觉得这发髻好看,随便梳着玩的,绝没有其他意思。”
木香似乎觉得火清寒不够,又添了把柴,“哦……原来是觉着好看,难怪了,王总管,明日找宫中的御医,给太子瞧瞧,备上老鳖,牛鞭,给殿下好好补补,否则他府中那么多女人,总有照顾不过来的时候,万一……唉,还是不说了,关上门,你们回家慢慢说好了。”
王海颤巍巍的站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给太子补身子,岂不是在质疑太子的能力吗?这襄王府说话也太大胆了,真是什么都敢说。
康伯老脸臊红,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支支吾吾的要回去伺候主子用膳。
陈妈也是,唯有石头,没听懂,还一个劲的追着陈妈问。陈妈给了他一个脑锅子,拖着他进院去了。
唐昊风似的冲上来,抬手就要一掌劈向木香的面颊。
“哦?这便受不住了吗?”木香身止往旁边一闪,躲开他的掌风。
同时,一掌拍出,没打到唐昊的胸口,却打到了另一处地方。
唐昊身子一晃,抽息了一声,似乎很疼,脚步也迅速往后退。
木香眸光寒如万年冰川,“是你,那一日在怒江上,袭击我们的人,就是你!”
唐昊面色似有变化,不过他收敛的很好,站好了,理顺衣服,不慌不忙的冷笑,“不知道你说什么,本太子从未去过怒江,襄王妃今日给本太子的侮辱,本太子日后一定双倍奉还,嘴上讨巧又如何?女人家的把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