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没有拦着,也没有使力。
银杏这丫头,本性恶毒,连僵尸散这种东西都会制,留着她,只能是个隐患,还不如尽早除去。
银杏倒下的时候,只看了两个人,木月岚跟温荣。
木月岚见她自尽,吓的尖叫一声,便躲到了温荣身后,再不敢看她。
而温荣,在看着银杏濒临死亡时,眼神里有几分怜悯。对,就是怜悯,除此之外,再无一分,多余的情绪。
银杏嘴角挂上凄惨的笑,弥留之迹又看了温荣最后一眼,这一眼饱含的东西太多,木月岚看懂了,因为银杏的事,她最清楚。
木香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些人自导自演的一幕,不喜不怒,“木月岚,我今天不动你,今儿你可以平平安安的从这里走出去,不是怕你,也不是怕你们木家,而是因为……我还有很多好东西,等着给你看!”
死不是最残忍的结束方式,恰恰相反,对于有些人,死对他们来说太便宜了,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最令他们惧怕的事。
木月岚看清她眼里幽暗的光,清冷的夜光就在她身后,衬着那一地的白雪,这女子的气场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冷,隐含的杀意,更是令人惊惧。
但是想到自己是木家二小姐,木月岚残存的一点理智还是又自己长腿跑回来了。
“你凭什么动我,就算你是赫连大哥的侍妾,那又如何,一个小小的侍妾,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吗?等皇上册封了襄王妃,你觉得你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说到册封,木月岚信心蹭蹭的加满了,自信又高傲的立在那。
木香在听到侍妾一词时,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来。她很好奇,若是让赫连晟听到这话,不晓得他是怎样的反应。嗯,她很期待,赫连晟知道的的后果。
不过,那个老皇帝急诏赫连晟回去,就是为了给他相亲?不是吧!有必要搞的那么狗血吗?
木月岚见木香皱着眉,还以为她是害怕了,“你现在知道怕,还不算晚,还有机会。”
“哦?是吗,有啥机会?”
严忠已经进来将银杏的尸体搬走了,也不知埋在那,至少不会让她暴尸荒野就是了。
大飞见没什么大事,又回去睡觉了。彩云趴在被褥里,倒是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可她知道外面发生了大事。
何安站在木香跟前,急的围着她转来转去,想给她包扎,可又无从下手。
一想到回京之后,主子发现木香受伤时的表情,他吓的腿肚子都在哆嗦。唉!要是有个神仙妙药就好了。
木香并不在意腹部的伤,即使此刻她感觉伤口还在流血,也毫不在意,又没戳到肠子,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木月岚话里话外的意思,难道赫连晟选妃,还有别的内幕不成?
木月岚自信一笑,“告诉你也无防,皇上有意把九公主,赐婚给襄王,想不到吧,连公主都非他不嫁,又有皇上做媒,你觉着此时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木香才没傻到顺着她的话,往下捋,“那你呢,还是说,你放弃了?”
她可没忘,银杏活着的时候,曾嚣张的说过,木月岚便是将来的襄王妃。现在她又说皇上要把九公主嫁给赫连晟,够乱的啊!
木月岚面色有些不自然,“那是婢女胡说的,我可没说过,即便是我说了,侧妃也是王府里的人,也没错,谁能跟公主争呢,我是没有资格,你也没有,你连边都够不着!”
“呵呵,是呢,我连边都够不着,回头等我到了京,一定跟襄王殿下说清楚,既然他有公主做正妃,又有你做侧妃,那我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看来只有回家种田的份了,”木香说的很有哀怨的味道。说完,还对着天望了望,努力营造出一份怨妇的情境来。
“你是种田的?”木月岚惊愕的嘴巴都闭不上。本以为这丫头出身寒微,撑死了不过是个小商人家的闺女。压根没有把她往庄稼人上面想,种田的……那可是最下等的人哪!
何安还没想到给她治伤的办法呢,就听见她说要回家种田的话,顿时急了,“别听这个疯女人瞎说,我家主子才不会娶什么公主,也不会娶她这个丑八怪,主子不愿意的事,谁来说都没用,你说你,板上钉钉的事,你瞎想什么呢,赶快进去上药,可别失血过多,晕了,也别害我被主子暴揍。”
吴青这时也想到她身上的伤,也说道:“你先进去上药,我这里有伤药,让彩云给你仔细包扎好了,别让主子看了心疼。”
他递给木香一个小白瓷瓶子,是他们暗卫常备的药。
木香低头看了看腹部,“哎呀,棉袄破了,真是糟践东西,这新袄子我才穿几天,划这么大个洞,想补也补不上了。”
吴青跟何安一块默了,伤不管,却管起衣服来了,你是觉着衣服比身体重要吗?抠门也不带这样的。
何安把木香连推带拉的,送到彩云跟前,吩咐彩云一定要仔细看着她家大姐上药,别马虎了。
彩云瞅见木香腹上的暗红色,吓的从床上跳起来,小脸都吓白了,“姐,你咋伤了,谁干的?”
“一点小伤,无碍,你睡吧,我自个儿上药,”木香一脸无所谓的脱了鞋,坐在板床上。又把外面的大棉袄脱了,只穿着里衣。
“什么叫小伤,都流那么多血了,那能是小伤,你快躺下,我给你上药包一下,哎呀,你别乱动,”彩云硬是把她按躺下了。
这一夜,木香也没睡多久。板床太小,睡不下他们三个。
彩云掀开她的衣服,瞪着那团血污,小手抖的厉害,“这……这好像很严重啊,伤口还在往外渗血,要不让何安烧些热水,我给你清洗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