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知道他也是个人物,便如实的把大梅他爹,大致的情况对他说了。
安平钰略一沉吟,“把人抬过来,我瞧瞧。”
“你会看病?”这是木香问的。
安平钰用古怪的眼神看他,大飞站在旧屋门口,替主子回了她的疑问,“我家侯爷自小天赋异禀,医术精湛。”
大梅似乎看到了希望,“这位公子,您真的会看病?那,那太好了,我大哥背着我爹,就在后面呢,这会应该快到了,我去看看来了没。”
他们兄妹俩,不敢耽误,大梅前脚出门,林长栓后脚便背着林富贵追来了,只想着能早点给他医治。
吴青帮着一起去接人,很快的,林富贵就躺在了木家偏屋里,人已经昏迷了,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安平钰坐在一旁,细细把着他的脉,又挑起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白,询问道:“他是如何发病的?”
大梅抹了把眼泪,哽咽着道:“头两天,我爹就说身子没劲,想在家歇两天,我们也没多想,便让他在家歇着了,哪知今儿晚上,突然又吐又翻白眼的,气也喘不上来,可吓死我们了!”
安平钰眉心一皱,正要动作。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一把掀开了林富贵的身上的衣服,在他腿上捏了捏。
从左边的小腿,检查到右边。
安平钰看着她动手检查,并不阻拦,明眸中露出赞赏之色。
木香在摸到林福贵右小腿处,靠近脚踝的地方时,停下动作,等到掀林福贵的裤腿,所有人都傻眼了。
“被蛇咬了?”木香也震惊到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安平钰在脑子还没转过来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闪身扶住木香的身子。
同时,接下木香没说完的话。
“的确是中了蛇毒,看他伤口溃烂的程度,有三四天了,虽然简单处理过,但此蛇毒性凶猛,以至于伤口慢慢溃烂了。”
“爹!”大梅惨叫了一声,扑在林福贵身上,哭的昏天黑地。
林长栓也红着眼睛,手攥的泛青筋,背过身去,像是在抹眼泪。
木香已经镇定下来,其实她并不是因为看见伤口吓的退后,只是心惊这溃烂的程度,同时,也替林福贵担心。
见大梅还在哭,木香烦躁的将她揪起来,“现在哭有什么有,早干嘛去了,即使你爹不说,你们难道都没有查觉到吗?被蛇咬过的伤口,在溃烂之时,会有股子腥臭的气味,很容易发现的!”
大梅惭愧的抬不起头来,抽噎着道:“是我的错,我这几日光顾着忙活这边的事,那天他说不舒服,我还去给金菊送亲了,都没时间好好关心他。”
林长栓也愧疚万分,“不怪大梅,这几****在家呢,都怨我,是我心太粗。”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在这儿后悔死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办才好,安平钰,你可有办法?”
木香也有些慌了,若是安平钰无法医治,他们得立刻动身去镇上找郎中,一刻都不能耽搁了。眼下,溃烂成这般,林叔的这条腿,怕是难保了。
安平钰又检查了一遍林福贵的伤口,神色分外凝重,“我给他简单处理下,可是我手上没有药,必须得去镇上医治,先给他喂下这个吧,能保住他的性命。”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交给木香。
“好,我信你,”木香接过药丸,转身拿给大梅,“快拿水来,给你爹服下!”
她也不是盲目的信任安平钰,首先这颗药丸,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便知,他给是好东西,千金难求。再者来说,以他平尧王的身份,还不至于跟个普通农夫过不去。
大梅不认得安平钰,但他们相信木香。
林长栓赶紧去厨房端了碗温水,硬是撬开林福贵的嘴,将药丸给他灌下了。
吴青从外面进来了,“马车已经套好了,现在就走吧!”
“走,马上走,”林长栓急忙背起他爹,往外面奔去,大梅在一旁扶着。
“我也随他们一起去,何安留下看家,”木香吩咐何安道。
人命关天,何安这会也不敢废话了,满口答应下来。
木香又看向大飞,“你也留下,吴青跟我们走了,你得留下,知道不?”
大飞被她充满信任的眼神看着,只觉得体内涌起一股暖流,他重重的点头,“嗯,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
接着,木香又把移向安平钰,不等安平钰开口,便揪着他的衣领,往外拖,“你不用抗议了,今晚你也没好觉能睡,跟我一起去镇上找郎中。”
她可没忽略安平钰那句,手上没有药的话。
她相信,以安平钰的学识,绝对比那些土郎中来的强。
安平钰哭笑不得的被她拖着走,“你真的可以放手了,我也没说不陪你们一起去,你这样拖着,很容易绊倒摔跤的。”
木香停下脚步,回头瞪他,瞅见他眼里没有玩笑神色,这才松开手,“对不住了,是我太心急,林叔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他有事,也不希望他的腿有事,你不会懂的,在乡下过日子,如果腿坏了,得遭多大的罪。”
也不晓得为啥,她此时很想赫连晟。很想他就在身边,算起来,赫连晟走了才几日,可木香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似的。
安平钰嘴巴张了张,想安慰她,却又无法开口,他不能说谎。以那个老伯的伤势来看,皮肉坏到了骨子里,非断不可。
木香回屋拿了银子,以防大梅他们银子没带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