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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人?”
“大燕的九亲王容戬,至于他身边的女人是谁,你应该猜得到了。”芙蓉嘴角噙了一丝鄙视笑意,想把容戬留在这穷山沟里,真是异想天开。
思琪和村长父子即时变了脸色。
石头眼里浮上恨意,“居然是这狗贼,爹,这难得的机会,我们不能错过,杀了他。”
“千军万马,都杀不了他,就凭你这么几块废料,杀得了他?送死还差不多。”芙蓉不屑地斜了石头一眼。
“你!”石头看在芙蓉是妹妹的师姐的面子上,才一味忍让,听了这讽刺的话,哪里还忍得住。
“住嘴。”思琪冷下脸,狠狠地刮了兄长一眼。
石头不服道:“如果不是容戬,大燕早就灭了,我们也不用再躲在这鬼地方。杀了他,大燕早晚灭掉。”
“你现在去杀容戬,不是灭大燕,是让容戬灭我们。”思琪恼兄长有头无脑,“我们是求生,不是求死,如果要求死,何必世代躲在这里?”
“容戬能来这里,或许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我们的先祖当被大燕所灭,过了这么多年了,世人也早就淡忘,只有皇家的那些人害怕我们报仇复兴,才不会忘。我们族人落到这地步,容戬亲眼所见,或许会相信我们不会再存逆谋之心,或许给我们一条生路。只要我们能离开这里,与外面的人来往,就能引进新血,让族人摆脱灭族之灾。”
“你想让我们向大燕低头?”
“不这样,你有什么办法?”
“容戬没来之前,你怎么没这想法?他来了,就生出这想法,我看你是被那小白脸迷得神魂颠倒,连祖宗都忘了。”
“这两年,族人生下的孩子,不到一年就生出怪病,没有一个活过三岁。如果不想办法离开这里,难道等死吗?”
“别吵了。”村长开口阻止二人争吵,“思琪说没错,或许能帮我们的只有容戬。”
“爹。”石头一想到墨小然居然是容戬的人,就嫉妒得发狂,看容戬更不顺眼。
“我自有主张,你不离容戬远点,不许生事。”村长揭帘出去。
石头瞪着思琪,重重地哼了一声,出门去了。
思琪看向芙蓉,“说吧,你来干嘛?”
“不说了,来看你的成人礼。”
“你要干嘛,我可以不问,但你如果搞事,祸害到我们村子,我不会放过你。”思琪哪会信她,见她不说,也懒得再问。
芙蓉对思琪的威胁半点不在意,只是喝自己的茶。
二人谁也不再理谁。
****
容戬出了大屋,见墨小然独自立中场中,狭长的眸子黯了下去,缓步向她走去。
墨小然从蒙胧泪光中见一双脚停在自己的面前,抽噎着道:“走开。”
可那人却如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墨小然有些恼怒,将声量提高了些,叫道:“没看见过别人哭吗?有什么好看的,走开。”
过了一会儿,见那人仍不离开,本无处可发的怒气全涌上来,一边大声吼道:“叫你走开。”抬头起来怒视对方。
入眼的却是容戬那双让人永远看不到底的黑眸,眼中的怒意很快化成愕然。
容戬微微一笑,“要我走开?那我可真走了。”说着,装模作样地挪动着步子。
墨小然脸一沉,朝反方向走开。
蓦地手腕一紧,被容戬握住。
墨小然气愤委屈全涌了上来,用力摔手,但手腕被抓得极紧,不但没能把他甩开,反而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容戬把她接住,揽进怀里。
墨小然用力挣扎试图推开他,他却把她揽得更紧,墨小然被他囚禁在怀里,挣脱不开,胸前的柔软紧贴着他结实胸脯,隔着衣裳轻轻摩挲,说不出的暧昧。
墨小然的脸慢慢的红了,但想到他刚才的恶劣,又咽不下心头那口气,板着小脸,狠狠地瞪着他。
容戬看着她脸上的怒容,微微一笑,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哭得跟只花猫一样,人家看着,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声音柔得如同春江的水。
“你本来就欺负我了,你天天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嗯?”他低头下来,额头轻抵她的额头,声音仍是腻死人的温柔。
“你……”墨小然突然想起,他没在思琪房里过夜,而且毫不避忌地抱着自己,这么看来,他进屋是向思琪表明她和他的关系?
墨小然得出这个结论,心脏不得紧了一下,泛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但就这么算了,又觉得好没面子,再说他本来就欺负她了。
愤愤道:“你打我屁股。”
“整天胡说八道,难道不该打?”容戬轻扬了扬眉,就知道她还记恨这个。
“谁胡说八道了,而且打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
他修长的手指把她的下巴一抬,直视着她的眼睛,霸道张狂的本性瞬间暴露。
“能把你护好,在床上让你舒服,就是男人。至于其他不是你说了算。”
这话太露骨,墨小然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谁说护得住她就是男人了?”
“难道不是?”
“我娘还护着我呢,难道我娘也是男人?”
阿莞护着她?容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不屑。
墨小然看着他嘴角的轻蔑之意,想到自己出生,如果不是他,自己早不知死在蛇肚子里,她母亲确实没能护住她。
胸口突然有些堵,避开这话题,接着道:“再说后半句,大把人自个用手解决需要,犹其是独守空房的寂寞女人,不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难道那些手指也是男人?”
‘啪’的一下,墨小然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仍然不痛,却把墨小然打僵住。
不远处还有那么多人,他居然打她屁股。
“容戬,你这个混蛋……”墨小然像炸了毛的小刺猬,再也顾不得其他,握了小拳头在他身上一顿乱捶。
想到刚才的失意,这失而复得的惊喜,又想到母亲,再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禁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将这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全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