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肯定会为你开一扇窗。虽然制造先进大炮的梦想暂时破灭了,不过司南佩手里依旧有很多在这个时代里也能够用得上的技术成果。平心而论,许多新技术的诞生并非靠的是发明者的辛勤工作,而是在某一时刻突然迸发的灵感火花,这样一来有许多技术其实是在更差的条件下就能够运用的,而当事人需要做的仅仅就是捅破一层窗户纸。
就像是铁模铸炮这项十九世纪的发明,它的起源并非是已经处在工业时代的欧洲列强,而是诞生于清朝的一个县丞——龚振麟,而没有接受过近代科学教育的清朝工匠们也能把这项手艺运用自如。
若是论铁模铸造民用器具,那在久远的战国时代就开始了——虽然当时还在用生铁。
这位大能的经历给了司南佩充足的信心,不就是铸炮嘛,司南佩相当有自信,在同样的条件下,凭借地球上数千年无数大神积累下的智慧结晶,他将胜过这里的所有人——其实,紧靠铁模铸炮一样,他的产品也要胜过还在蹒跚学步的近代学者们了。
为了应付眼下的战争局面,司南佩和学生们加班加的工作,很快就拿出了能够让人看得过眼的成果。
在这些日子里,希尔梅丽雅已经公然住进了特丽莎的房间里,基本上是司南佩忙到多晚,两个妮子也闹到多晚,倒是让司南佩看得口干舌燥,外加羡慕嫉妒恨——只不过还是那句话,看得见摸不着比看不见还要悲催,这样对司南佩这个尚且处在躁动期的青年人太不友好了。
但特丽莎还是挺有良心的,为了照顾到辛劳的司南佩,她特意吩咐了卡拉照料司南佩的日常生活,不过伴随这个安排的还有当着司南佩的面出的一句话:“若是他对你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你放心大胆的出手揍他就可以,我和陛下都不会介意的。”
卡拉默默地了头,这让司南佩的菊花一紧,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身体——有的时候,他都会忘记这个随叫随到,存在感不高但却异常可人的女仆妹子还是个特能打的猛人了,安格斯那货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尚且不算色狼的司南佩可没有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的准备。
作为一个能够进入帕黎大学任教的女人,希尔梅丽雅也在这段时间帮了司南佩不少的忙,有了一个整天玩炼金的家伙为他答疑解惑,他也很快搞明白了一些专业名词的意思。
但是……虽然成果是出来了,可接下来在大规模制造的时候出了问题。
大雪封路,帕黎城内的青铜和钢铁存量,不够了。
当司南佩在靶场上,洋洋得意的向亨利国王展示了自己试制的九磅“特丽莎大炮”后,国王皱起了眉头:“司先生,你很棒,真的非常棒。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在这个冬天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带给了我这样一个巨大的惊喜——原本我没有指望能在这个冬天就见到成果的,所以,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仓库中储存的材料,大约只能够铸造二十门六磅炮,这还是算上你采用铁模铸炮,节省了青铜材料的情况下。”
至于那大炮的名字……没错,这是厚颜无耻的司南佩为了讨好自己的女主人刻意命名的,虽然司南佩自认不是一个献媚的人,但如果能让自己过得更舒坦一,他是不介意这样做的。而且,为了在国王面前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司南佩也刻意声明了,自己是特丽莎的附庸。意思很明显,我是您附庸的附庸,但我不是您的附庸——这中世纪的理论,和华夏天朝那“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观念还是有些许不同的。虽然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司南佩脸上已经明明白的写上了“白脸”“佞臣”等字样,但从二十一世纪的地球过来的司南佩可没这个自觉。
“呃……只够二十门?”听到国王的话,司南佩苦笑的摸了摸鼻子,要不要这样!军国大事是可以闹这种乌龙的吗?!二十门,这个数量相当尴尬,打一场大型会战嫌少,用来看家护院又太多,真要跟加勒多尼亚人干起来,完全派不上什么很大的用场。
思索了一会儿,司南佩向国王建言:“陛下,依照我的看法,如果制造二十门六磅炮,还不如抽出材料铸造一些更的三磅炮,再辅以两门九磅炮为妙。”
“何以见得?”国王挑了挑眉毛,问道。
“据我所知,野战中加勒多尼亚人用的多是三磅炮,而攻击要塞的时候用的则是几门特制的巨炮。”司南佩莫名想起了在地球上时为客户讲解产品的场景,心下一松,突然特别想笑,正了正自己面部的肌肉,他忍住笑意陈述自己的观,“陛下,虽然六磅炮相较于三磅炮,射程远了许多,威力也很大,但是卡佩王国的交通状况在我看来实在算不得优秀,再加上这里阴湿的气候,我想六磅炮的机动能力并不优秀——这您在往常的实践中已经发现了吧。”
国王沉默了一会儿,了头:“是的,每次作战时都不得不抽出大量的挽马来运送这些大家伙,而且就算这样它们依然会拖慢整支队伍行军的节奏,这让我很头痛。”
“所以我建议您铸造更多的三磅炮。”司南佩拍了拍自己的试制品,“我的大炮绝对完爆相同口径的加勒多尼亚大炮,打得它们还不了手!而且,如果采用三磅炮的话,我可以再帮您制造一批新式的炮车。在我看来,那种只能够直击的旧式炮架,实在是只有野蛮人才会用的东西……当然,我并不是在嘲讽您。”
“不,你的很对。”国王摇了摇头,“相比起你所展示的东西,目前欧吉尼亚各**中所装备的武器确实与野蛮人无异。司先生,我很高兴能够遇上你,希望你能让我的军队完成由野蛮人到文明人的蜕变。”
司南佩意识到自己有错话了,但他还是笑着应下了国王的话——反正这幅模样与那些不善交际的学者也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