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弗涅的时候,特丽莎已经见识过了司南佩设计的棱堡图样,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战阵,不过直觉上她却敏锐的意识到了,那相对于传统堡垒来,是一种革命。
特丽莎向国王推荐司南佩的时候,除了将黑星手枪用的子弹交给了他,同样也把棱堡的设计图交给了国王。之后,经过特丽莎的一番解,国王也认可了棱堡的优,而这也成为了国王在初次见面便认同司南佩有真才实学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特丽莎却不会在司南佩面前多这些,向他邀功便是了。
听到司南佩出要改进帕黎城防的话来,特丽莎好奇道:“司,你还有想棱堡那样的革命性设计吗?”
司南佩摇了摇头:“棱堡已经是足以开辟一个新时代的设计了,我的脑袋之中虽然还有更多的方案,但它们恐怕并不适合这个时代。”
“那你想给帕黎来次大规模改造?”特丽莎显得愁眉苦脸,“可是国王却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如果你没有成熟的铸炮方案的话,恐怕仅仅是铸炮实验便足以令他倾家荡产。而且这也不是一两年内能完成的工程。”
“放心,这一次我提出的方案没有这样复杂。”司南佩得意的笑了笑,“我想的仅仅是,把竖直的城墙外侧改成倾斜的。嗯,仅仅是这样而已。”
虽然像反斜面工事之类的现代军事战术在现在简陋的远程火力面前完全没有必要,不过在面对炮击时斜面城墙还是还是很有用的——只要学过物理的人,稍微想一想,就能够明白倾斜的城墙面对炮击时的优势。
而且同时,倾斜的城墙也能够有效防御敌方的云梯。
这也算是有矛必有盾吧,在没有火炮的时代,也没人想破脑袋去弄什么标新立异的倾斜城墙。不过近代城防考虑到倾斜角问题,也是得益于科学技术理论的进步,否则就算是挖空了心思的花剌子模人,也只是依靠经验,想到在提供斜面的高地上建造竖直城墙而已。
特丽莎两只手在空中比划了比划,一脸茫然,显然是还没转过弯来。
司南佩拉着特丽莎的手来到了书桌前,桌子上早已经摆好了鹅毛笔、墨水和纸。
然后,他就写写划划着为特丽莎讲起了简单的物理学理论来,一开始特丽莎还饶有兴趣的听着,当他讲到了三角函数对于炮兵的重要性时就苦着脸放弃了:“司,你怎么和那些萨兰依的大学教授一样,就会拉着别人讲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
在奥弗涅时,司南佩已经知道了,欧吉尼亚大陆上资本主义萌芽开始发展的地区,已经有了原始的大学,其中就以萨兰依地区为最。恰恰是因为政治上的不统一,再加上优越的交通条件和城邦共和制的繁荣,造就了开放的学术环境。而开放的学术环境正是造就伟大变革的条件之一。
“在您眼里这些知识或许显得很奇怪,不过几百年之后,这肯定是人人都必须掌握的基础。”司南佩想到此处,自信而从容,“您要相信我,世界将因科技而改变。”
特丽莎拍了拍脑袋:“哦,对了,我突然想起,德?莱斯大师给你的信还放在我这里!”
“信?”经过特丽莎这样一,司南佩也想起了这个茬。那个德?莱斯显得神神秘秘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特丽莎头,然后拽了一下像极了电灯开关的绳子,不一会儿,就有仆人在敲门了。
奥弗涅的城堡中也有类似的装置,所以司南佩倒没怎么奇怪。其实一开始他也曾腹诽过贵族们的懒惰,但没多久之后,司南佩也离不开这种装置了——特别是在工作的时候。
“请进。”特丽莎随口道。
进来的是卡拉,她没有管孤男寡女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干什么,只是平淡的询问:“殿下,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卡拉你才刚回来,就不要这么操劳了。”特丽莎皱了皱秀眉,“是谁这样懒惰?把应该做的工作推诿给别人!”
卡拉摇了摇头:“这是我主动要求的,相比起大病了一场,刚刚痊愈就投入到工作中的司先生,我做的还远远不够。”
“哦,司,这是怎么回事?”特丽莎抓住了司南佩的手,担忧的看着他。
“没什么大事,感冒而已。”司南佩打了个哈哈,装出来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俗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直到现在,他仍旧是有些疲惫的,但他不想在女孩儿面前露出软弱的样子。
见到司南佩坚决的样子,特丽莎也不好都什么,只得了头,转身对卡拉道:“能帮我把德莱斯大师的信拿过来吗?它就在我的随身匣子里,你应该知道的,卡拉姐。”
“如您所愿。”卡拉领命而去,很快便拿回了特丽莎要的东西。
“这封信里面写的啥?”在拆开之前,司南佩先问了特丽莎一句。
出乎司南佩的预料,特丽莎笑着道:“我不知道啊,德?莱斯大师写给你的信,我怎么好意思看。”
这倒是令司南佩有些意外了,其实潜意识里,他倒是希望特丽莎偷偷看了德?莱斯写给自己的信,因为在他得理解中,女人如果这样做了,就明她在乎自己。
“原来这不是写给自己的信啊。”司南佩苦笑,“我还以为自己有学习魔法的资质呢,害我白期待了那么久。”
“咦?不是写给你的?”特丽莎看上去相当疑惑,“不是写给你的德?莱斯大师他为什么……”
司南佩摸不准这个鬼精鬼精的丫头是真疑惑还是假疑惑,但他也没在乎这么多:“这是一封推荐信,把我推荐给帕黎大学的推荐信。”
“他是把你推荐给了治校委员会还是某一个教授?”特丽莎问道。
“似乎是一个名叫福莱索瓦的教授……”司南佩叹息,“叫福莱索瓦的人可是太多了!”
“福莱索瓦?是福莱索瓦?马利?阿鲁埃大师吗?”特丽莎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