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起来了!”四喜沉思了下,忽的惊喜的瞪大了眸子大声喊道。
顾长生闻言,顿时一喜,连忙抓住四喜的衣袖,一脸星星眼的开口,“什么?快说!”
天呢!可救救她吧!
“香囊!娘子,只有香囊了!再没比这个更小更容易做的了!”四喜看着自家娘子,一脸坚定的沉声开口。
“香囊?”顾长生闻言,顿时就委顿在地了,一脸哀怨的开口,“小四喜啊,你不厚道啊!香囊那东西,不是又要绣花又要什么的吗?你这不是要坑死你家娘子吗?”
对于一个连缝直线都办不到的人来说,绣花?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娘子,绣花什么的咱是不指望你了!你只要能做出来和香囊荷包的模样,想必我家爷也就心满意足了!”四喜摸了摸鼻子一脸讪讪的答道。
他,根本就没指望自家娘子会绣花!
那不是强人所难,那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用绣花?”顾长生闻言,顿时惊喜的瞪大了眸子。
“不用!缝上娘子你的名字就行!”四喜一脸笃定的点了点头。
“缝上我的名字?”顾长生闻言眨了眨眼,撇了撇嘴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那什么,万一我缝的不好看,妖孽带着丢人也就罢了,这缝上了我的名字,那不是连我也跟着丢人?”
丫的,天可怜见的,她可是要脸的人啊!
“娘子……”四喜闻言,顿时就苦大仇深了,“娘子,咱不带讨价还价到最后,还让人倒贴的啊……”
自家娘子的要求,还真的太让人作难了啊!
他已经退步到无路可退了啊!
顾长生见此,一脸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终于妥协,“好吧,香囊就香囊,不就是缝上个名字么,没事没事……”
顾长生像是自我安慰一般的开口说道,心底实在是庆幸不已!
艾玛,她从来没如此庆幸自己的名字笔画少过!长生!就那么寥寥几笔,她就不信,她还能搞不定了!
目标已定,说干就干,顾长生是个行动派!
不过,顾长生这个行动派,充分的证明的什么叫劳而无功罢了!
第一天,顾长生看着自己的奋斗成功,差点自挂东南枝以谢天下!
惨!惨不忍睹啊!
丫的,这哪里是香囊啊!这简直就是个水囊,装下一升水都不成问题!关键是它还没有水囊的功效!
靠之!布料,漏水啊!
“娘子别灰心,你这好歹也把边都捏起来了!”四喜看着自家灰心丧气的娘子,深吸了几口气压抑心底的暴走,耐着性子安慰道。
“那个,能把布料换成皮革么?我干脆缝个水囊送给妖孽得了!反正都是囊,就差了一个字而已!”顾长生伸着一根手指,祈求的看向四周众人。
水囊多实用啊!丫的香囊多娘气,除了装B那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啊对不对?
行军打仗离不开水囊,身为大将军王的妖孽要个香囊能干鸟用?
“不行!重做!”半山先生抱着小肉包看着自家女儿,冷冷的丢下四个字,转身往外走去。
“你!”顾长生伸着手看着自家走开的义父,想死的心都有了!
“顾长生,你这个,就算是改成水囊,那也兜不住水啊!”孛儿只斤念拿着顾长生的奋斗成果,大拇指勾着那缝边的阵脚,来来回回穿梭了几下,挑眉开口,“不大不小,这针脚,真好能让我的大拇指通过,顾长生,这得多大的水珠子,才能不露出来?”
“孛儿只斤念!”顾长生闻言,顿时一脸狰狞的回头,咬牙切齿的看向孛儿只斤念。
“啧啧……瞧这斗折蛇行的阵脚,当真是当世稍有,想必大周四五岁的小女娃都能缝的比你好!啧啧……”孛儿只斤念对顾长生的愤怒置若罔闻,挑着手中名为“香囊”的东西,一脸啧啧称奇的开口。
顾长生一脸阴沉,忍了几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嘶吼出声,“孛儿只斤念!我们打一架吧!”
“呃……不要!我先去找月西楼,你接着忙!”孛儿只斤念闻言手顿时一僵,扔下手中的香囊,转身撒丫子就往外跑去。
顾长生看着被孛儿只斤念扔在一边的香囊,一脸愤愤的捡了起来,捡到毫不犹豫的就挥了过去!
“靠之!老娘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一个香囊,还能难死老娘不成!”
我剪我剪!这个连半成品都不算的东西,简直就是她顾长生的耻辱啊耻辱!
“娘子!节哀啊!”四喜睨了一眼看完好戏心满意足离开的府中众人,同情的转向自家娘子,叹息道。
顾长生闻言,顿时怒瞪了他一眼,大声呵斥,“还愣着,继续教我!老娘还就不信,学不会了!”
“好的!”四喜见此,连忙靠了过去!
第二日,不出意外的,在顾长生加班加点的赶工学习中,第二个香囊问世!
前来围观的半山先生只看了一眼,就扭头往外走了!
小肉包更是夸张,只看了一眼,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往外跑去,嘴里还吆喝着,“孔雀狮虎说,不能看丑的东西,会把审美给拉低……”
“顾夭夭你别跑!老娘灭了你!保证你的审美荡然无存!”顾长生对着跑掉的小肉包嘶吼!
接连三日,她顾长生的清风楼,俨然成了顾府的一景!
所有人闲来无事,最喜欢路过这里,然后瞄一眼抱着个针线筐奋斗的顾长生!
顾长生对此,真是深恶痛绝,但又无计可施!
接连几日的失败,顾长生的斗志,那是前所未有的激昂了起来,那叫个越挫越勇,屡败屡战啊!
“靠之!香囊!你点燃了老娘的激情!”再次将失败品扔到一边,顾长生埋头开始另一轮的奋战!
“娘子别着急别着急!咱们已经从大水囊缩小到了小水囊,再缩小一下,成功已然在望了!”四喜在一旁摸着鼻子一脸讪讪的开口!
“滚!”顾长生无比郁卒的吼了一嗓子!
丫的,此时此刻,她只想孤军奋战,绝壁不想有人陪伴!
这哪里是陪伴?这分明就是落井下石看热闹的!
靠之靠靠之!她跟妖孽的梁子这下子是结大了,绝壁要不死不休!
不带这么害人不倦的啊!
顾长生甚至不得不怀疑,丫的妖孽是不是故意的,然后,把她整死了,妖孽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泡妹子了!
这简直是,其心可诛啊可诛!
等他打完仗回来,她一定要替天行道诛了那妖孽!
前提是,她能活着完成这个香囊!
是以,往后的两天,清风楼中响起了一段荡气回肠的歌声,还伴随着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磨牙声!
那歌词是酱紫的,“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啊!我爱你有几分啊……”
前面听着有点儿让人面红耳赤小羞羞,可那后面就变味了!
“银针代表我的心啊!我爱你就插针啊!那一针啊又一针啊!不见血我不收针啊,不见骨头我不完工啊……”
顾府的众人可以想象,他家娘子一边鬼哭狼嚎的唱,一边拿着针跟扎荷包的情景,继而将沐郡王殿下联想成那个荷包……
然后,场面就有点儿血腥残暴,让人毛骨悚然不忍直视了……
他们甚至在脑海中自动脑补了一下沐郡王殿下全身上下插满银针的模样,那样子太惊悚了!让他们再也不敢“路过”清风楼看热闹了!
这下好了!顾长生总算是得了清净,终于可以不在一众人围观嘲笑之下干活了!
是以,顾长生终于在第八天的时候,出关了!
把一个类似香囊的东西甩到自家义父身上,顾长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的开口,“义父,死活就是这样了!你要是再给我打回来重造,那可就赶不上年前送到辽东了!”
爱咋滴咋滴吧!她已经江郎才尽,就差吐血而亡了!
众人闻言,顿时往半山先生靠拢了过去,一双双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半山先生手中的“香囊”!
弯弯曲曲的边角,跟猪啃过没差别,没有繁复的绣花,简单到人神共愤,上面还像蜈蚣爬似得绣着两个字!
众人费了老鼻子劲,才认清那两个字是长生!
“噗!”孛儿只斤念第一个喷笑了出声,将头扭到了一边,捂着肚子开始了大笑,“顾长生!你是故意的吧?哈哈……笑死我了……你这,还不如那个水囊呢……哈哈……”
顾长生闻言,顿时一脸狰狞想杀人的模样望了过去。
孛儿只斤念见此也不害怕,笑着抬手指了指半山先生手中的香囊,笑不可仰的开口,“你绝对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怕别人认出你的名字,才把那俩字绣那么丑!这时间,竟然有如此丑的字!奶奶我也是长见识了!哈哈……”
“你懂个屁!那是草书!”顾长生闻言,当即回道。
丫的,不要低估她的文学造诣,她尼玛可是地地道道的文化人!
为了把自己的名字绣的看不清,她也是煞费苦心好不好!
要不要这么红果果的点明她的良苦用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