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母老虎?恩?”顾长生一脸凶神恶煞,又往周宗宝逼近了一步。
“不是不是!我是母老虎!我是母老虎!美人儿你长得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好颜色,怎么可能是母老虎?”周宗宝一边往后退,寻找着逃生路线,一边急慌慌的解释着!
天爷!这哪里是母老虎?这简直是比母老虎还母老虎的母老虎好不好!
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周宗宝却是打死都不敢说出口。
他现在是神佛掉到猪窝里——八戒!
可不敢乱说话!会出人命的!
顾长生一边逼近,一边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就你?母老虎?是不是有点儿太牵强附会了?”
“吓?”周宗宝一愣,惊慌失措的摇头解释,“不牵强一点儿都不牵强!小爷我瞄瞄眉画画眼,搽点胭脂抹点粉,勉强还是能当个母老虎的!你要相信小爷我生了副好相貌,绝对能将母老虎演绎的淋漓尽致,丝毫不差!”
眼瞧着真正的母老虎就要逼近眼前,周宗宝那是口无遮拦,啥话都敢说出口了。
顾长生闻言,嘴角一抽,“丫的你这厮!你的节操呢?”
“吓?”周宗宝又后退了一步,“节操那玩意不是女人家的东西吗?小爷要来何用?再说了,节操多少钱一斤,能当饭吃么?”
他现在小命都受到威胁了好不啦?
哪里还管的上节操不节操那种高大上的东西?
顾长生一阵儿无语,看着眼前要个蚯蚓般四处挪搭的纨绔,真是人品无下限,节操碎一地,极品啊!
都到了如此地步,还张嘴一个小爷,闭嘴一个小爷!到底是谁惯出来他这诺大的辈分,天老底地老二,见谁都小爷来小爷去的?
像这样的纨绔,那就该打劫的他连裤衩都不剩,省得他再出来祸国殃民!
抱定这样的想法,顾长生又往周宗宝逼近了一步,嘴里狠狠的问道,“你可还打算不打算强抢我回去你那什么百花争艳阁了?”
“不打算了,不打算了!”周宗宝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我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胆儿啊,有那胆儿我也没那能耐不是?小爷我那小小的百花争艳阁,可盛不下你这尊大佛!”
天爷,这要是把她弄回去,还不得把他的美人儿们给吓得花颜失色?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的美人们可身娇肉贵的紧,要是被这母老虎吓着了,他可是会心疼的……
“既然如此,调戏了我,你怎么也得付出点儿代价不是?常言说得好,破财消灾哇……”逼至周宗宝身前,顾长生好整以暇的的蹲下身子,指了指那六个被放倒的侍卫,“你瞧瞧他们,一个一个的,下场可是不甚好看哇,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帮你动手?”
现在,二人的身份算是完全对调了过来。
适才还气焰嚣张的周宗宝屁股欲裂狼狈的坐在了地上,而顾长生,则成了那个强抢的那个!
不过顾长生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强抢的,她这明显的就是劫富济贫!
红果果的为民除害啊!
“呔!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吓得小爷我这心肝都快跳出嘴了!”周宗宝一听这个,也不挪搭着后退连连了,“小爷我穷的就剩下银子了,想劫财你早说吗,干嘛这么吓唬小爷?小爷我的内衫都被冷汗打湿了,黏腻难受的紧!”
一见可以破财消灾,周宗宝顿时如释重负。
得了点颜色,就能开染坊。
没了性命之忧,挨揍之虞,周宗宝顿时将心肝都放回了肚子里,揉着摔疼的屁股开始抱怨连连。
在他的世界里,凡是银子能解决的事儿,那就不叫事儿!
顾长生听了他的话,凤眸微眯,脸上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穷的就剩下银子了?”
“恩!”周宗宝点头。
“好!”顾长生脸上的笑意一盛,“我就喜欢和穷的只剩下银子的人打交道,拿来吧!”
人在矮檐下,周宗宝倒也干脆,利索的就从怀里拽出来一沓银票扔了过去。
顾长生堪堪接住,低头细看。
这一看,她脸上的笑容就愈发春花烂漫了。
好吗!
这还真是一只十足十的纨绔,甩手就是大面额的银票十来张!
通宝钱庄的宝印她记得清,两千两面额的银票她也见过,这可是两三万两白银啊!
十足的真金白银啊!
“嗯?”顾长生转眼将这一沓银票塞到自个怀里,手术刀落手,刀刃明明晃晃的泛着寒光。
“呃……”一见顾长生亮了家伙,周宗宝脸色一变,忙捂住脖颈。
娘哎!太吓人了!
手里晃着手术刀,顾长生嘴角勾着笑,慢慢吞吞,一字一句拉着强调开口,“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周宗宝一听这哪儿还有不懂的道理?
“俊杰”很上道,忙把手伸到箭袖里又掏了掏,转眼又把一沓银票递了过去。
顾长生见此,眼睛一睁!
好吗!
还真有!
她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没想到这厮竟然真的还有银子!
捻在手里翻了翻,如上,又是两万多两的银票!
顾长生这下来了兴致,炯炯有神的盯着周宗宝,“人说狡兔三窟,还有吗?”
“没……”周宗宝刚想说没了,就见顾长生一个犀利的小眼刀扫来,忙不迭的改口,“有!有!”
说着就脱下了他那一双青缎粉底的小朝靴,东巴拉巴拉,西巴拉巴拉,转手期期艾艾的递了过去。
“你就不嫌脏?这是从鞋底……”
“你不是都不嫌弃?”顾长生一把将那两张银票抢了过来,站起身。
好吧!
还是通宝钱庄的,不过这次不是银票,是金票!
一千两金票!
按照一两黄金十两银的兑换率,丫的这是红果果的万两白银啊!
搜刮了三次,就搜刮了五六万两白银!
你敢信?
顾长生红果果的眼红了!
土豪啊!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土豪啊!
堪比移动钱庄的土豪啊!
顾长生顿时就激动了,手术刀在掌心挽出几朵刀花,转眼架到了周宗宝的脖颈上。
一旁的韩秋见此,紧张的上前了一步。
“我说周公子啊,刀剑无眼,贵在自觉哇……还有吗?”难得遇见一个壕,过了这村没这店,她顾长生傻了才会放过!
周宗宝举着双手做投降状,白着脸瞄了眼脖颈上明晃晃的小刀子。
心里那个悔啊……
他怎么就一个想不开,来调戏她了呢?
整日湖里来海里去,没想到今日阴沟里翻了船!
你说他怎么就受不得苦,没好好练武呢?
就算不练武,好歹也得把轻功练好哇,好歹遇到情况还能逃上一逃,现在好了,他整个就是一上了砧板的,任人鱼肉啊!
“你……你说的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咱有话好好说,成不成?”周宗宝欲哭无泪。
“是你先动的手!”顾长生瞄了那几个被放倒的侍卫,眉尾一挑,“事实胜于雄辩!其实我一点儿都不介意当小人的,常言说的好,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只要有银子,我心甘情愿长戚戚!”
顾长生一边说着,手中的手术刀又往前递了递。
脖颈上阴冷冰凉的触感传来,周宗宝全身的汗毛都支楞了起来,脸上的血色也一瞬间散尽,雪白雪白的了,“有银子!有银子!我还有银子!”
一边说着,周宗宝一边小心翼翼的抬头拔下了束发冠的发簪,颤颤巍巍的递了过去。
顾长生惊疑不定的接了过来,拿在手里左左右右的翻看了一遍。
紫金的发簪,簪身花枝缠绕,寓意繁华似锦,簪头雕着衔珠的吉祥兽,做工精致无匹,一看就价值不菲。
顾长生站起身,将那个发簪又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
银子呢?
古人惯会做机关!
这发簪肯定另有玄机!
顾长生左巴拉巴拉右巴拉巴拉,最后将手指停在了那吉祥兽嘴里衔着的珍珠上。
施了巧劲往旁边一拨!
“啪!”的一声脆响,那拇指大的珍珠顿时从吉祥兽嘴里吐了出来!
顾长生接住吐出来的珍珠,往吉祥兽嘴里看去。
这一看,她顿时就笑颜如花了。
她猜的果然不错!
发簪里面果然藏有玄机,簪身竟然是中空的!
“韩秋,给我扒了他,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给我搜查个遍!”顾长生一边用手术刀勾出藏在簪身里的一卷银票,一边非常开心的对着韩秋吩咐。
丫的!又是卷成筒的一千两金票!
顾长生现在非常非常想问问这只壕,他家是不是开钱庄的!
这简直就是太有钱,太让她羡慕嫉妒恨了!
“扒……扒……扒了?”周宗宝闻言惊恐了,双手捂住胸口的衣襟,不敢置信的看着顾长生,“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你要银子我也给了,你扒了我干什么?”
他该不会不光遇到劫财的,还遇到劫色的了吧?
呜……他这是出门没看黄历,流年不利吗?
“不扒了你,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三窟?”顾长生邪笑的冲着他抬了抬下巴,神情非常之荡漾!
银子啊!她最喜欢的就是银子了!
“韩秋,麻利的!”欢欣不已的顾长生摇着银票冲韩秋招了招手。
韩秋一身冰冷,拧着眉头踟蹰着。
周宗宝捂着衣襟警惕的终于拿正眼看向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