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北蒙王安置在雁门关,你怎么不让他们直接拱手把北蒙王送给我们?还省的老娘我这里费尽心机的去救了!”
“大人……”在顾长生的爆吼之下,貂蝉的头越来越低,眼神儿也变得分外可怜了起来。
顾长生见她如此,当即叹了口气,然后,凤眸之中,大眼珠子转了几圈,抬手拖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开口道,“不过,我家妖孽也说了,未必啊……”
“大人!那你还……”还打属下,还凶属下做什么?
貂蝉的话,没有能够说出口,就在顾长生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下,息声了……
“作为孛儿只斤律赤的保命筹码,这北蒙王,还真就有可能在这雁门关中!”眼珠子转了几圈,顾长生一脸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说不定就是吃准了我们不会打雁门关的主意,然后,就将北蒙王放在了这雁门关中呢?”
“大人,那你的意思,还是要打了?”
貂蝉闻言,当即开口道,她觉得,她有必要为自己正名一下。
“啪!”
可是,下一个瞬间,一个巴掌,就再次拍在了貂蝉的脑门上。
“打!打!打!貂蝉,你除了会打仗,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动动你那万金重的脑子啊!我教你那些个兵法谋略,都是让你在脑子里种稻草的啊!”顾长生是真的对貂蝉无奈了,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不像个将军的将军!
“大人……属下又说错什么了吗?是你说的,北蒙王可能就在雁门关中啊……”两次被打脑袋,貂蝉委屈的都快哭了!
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出现在貂蝉粗狂的如同爷们的脸上,那是怎么看怎么怪异,很有几分东施效颦的感觉!
“貂蝉,你觉得,是我们攻下雁门关快,还是挟持北蒙王的人在他老人家的脖颈上划上那么一道口子快?”看着貂蝉,顾长生揉了揉额头,很是无语的开口道,“如果北蒙的那些个都人,都如同你这么一般的棒槌,貂蝉,相信老娘,老娘绝壁不会在这里踟蹰不前!长枪大炮,一路攻城略地高歌猛进,貂蝉,相信老娘,老娘这一手,玩的绝壁比你要地道一百倍!”
丫的,真当人家北蒙的人都是傻子呢不是?
真当人家就不关注自己这厢的情况呢不是?
顾长生这里都敢打包票,丫的她这厢只要才有一丝大动干戈调兵遣将的势头,那厢北蒙王就被人挂在了城墙上,完全都不用等自己去攻城的!
北蒙王,那就是一个红果果的免死金牌啊!
更何况,就连顾长生和周沐,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就把北蒙王安置在了雁门关中,万一不是呢?
万一北蒙王不在雁门关,他们这厢轻易动兵,无疑就是打草惊蛇,闲的没事儿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寻找北蒙王的事情,还需小心行事,我们只管当做不知,只以参加师妹大婚之状进入雁门关,然后在暗中查探!”周沐看了一眼委屈的貂蝉,摇了摇头,一脸宠溺的拍了拍顾长生的肩膀,沉声继续道,“若是北蒙王真在雁门关中,我们的到来,一定会让他们尽快的将北蒙王转移至他们的后方,如此,我们就有一线希望,能够找到北蒙王的踪迹,若是北蒙王不在雁门关中,我们这厢也好随机应变,再沿途多做探查!”
顾长生闻言,点了点头,拍了拍手道,“没错,就是这么个理儿!有道是,有千日抓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去,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暗地里行动,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能一直小心谨慎的,不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老娘就要做那个难防的贼,北上这一路途中,定然要将那北蒙王,从他们的手中,给偷出来!如此,我倒要看看,没有了北蒙王,谁特么的还敢让我家孛儿只斤念嫁给孛儿只斤律赤那个该死的货!”
“大人……大人英明!”面对自家信誓旦旦要做贼的主子,貂蝉这厢粗狂的脸上满是纠结之意,憋了好久,还是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恩!你可算是说了一句人话!”顾长生闻言,眉头当即就舒展开了,这奉承话谁不爱听?不得不说,她顾长生也是一个顺毛驴啊!
“……”终于说了一句人话的貂蝉,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那叫一个汗颜,这一个瞬间,她竟然对自家的主子,无言以对!
不过,很明显的,在场的人,不都像是貂蝉这样的愣头青,那还是有些个心思聪明的人的!
比如说月西楼,比如说柳风云……
然而,这些,顾长生都不去在意了,心中有了算计之后,顾长生就大袖一挥,赫然当起了甩手的将军,转身就往议事厅外走去……
可是这才走出议事厅,顾长生就被自家儿子,给堵了个正着!
小肉包盯着一个光秃秃的小脑袋,橙光瓦亮的,看到自家娘亲出来,当即两只小短腿一甩,扑了过来,抓住自家娘亲的衣袖不撒手了!
“怎么了这是?罚的轻了,这又开始跟娘亲相亲了起来了?”顾长生看了一眼赖在自己身上的儿子,眉头微挑,一脸兴趣盎然的问道。
“娘亲娘亲,念姨真的要嫁给孛儿只斤律赤那个大块头吗?”小肉包眨着一双焦急的大眼睛,急慌慌的问道。
“理论上,你念姨为了救她的父王,还真会干出来这事儿!”顾长生闻言,忍不住的往孛儿只斤念所在的客房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开口回道。
“娘亲不要!娘亲你不要让念姨嫁给那个大块头好不好?那个大块头长的那么丑,他还是害死宁易的大坏蛋,娘亲,你不能让念姨嫁给他,夭夭可是要替宁姨报仇的!”小肉包说着,肉嘟嘟的小脸上,就露出了一抹愤愤之色。
顾长生闻言,当即就低下头来,神情莫名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自家儿子嘴里的宁姨是谁,顾长生心知肚明!
宁二……
昔日柳州城中,朝夕相处的陪伴,如今顾氏祖坟之畔,孤坟寂寥……
横塘一战,宁二为了自己,力战而死,饶是自家小儿,如此小小的年纪,都时刻记着要报仇,又何况是自己?
孛儿只斤律赤!
“我儿,那个大块头,就不用你操心了,为娘我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你这厢心急火燎的在议事厅外堵着娘亲,莫不是就是为了要来拆散你念姨的婚事?”顾长生的嘴角微勾,掩下眸底的恨意,看向自家儿子时,眼底满是云淡风轻之色,轻而易举的转移了话题。
自家儿子还小,顾长生可不想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区区一个孛儿只斤律赤,挑梁小丑一般的蝼蚁,还不够资格,让自家儿子惦记着,污了他原本该纯洁无暇的心灵!
当然,顾长生也就这么想想罢了,自家儿子,真是越来越顽劣了,还真是,不见得就如自己期盼的一般,有多么的纯洁无暇……
这个黑心肝的小奴才,连对自己师傅下真话蛊这事儿都能干得出来,顾长生真是不敢想象他背着自己,到底是多么能兴风作浪……
不省心啊!
“娘亲你这话说的,夭夭还想怎么样?夭夭真的是为了念姨的幸福考虑,才这么着急的!”小肉包闻言,当即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脸正直的开口道。
“奥?”顾长生闻言,挑眉,睨了自家儿子一眼,将自家儿子眼底的那一抹狡黠的目光尽收眼底,“你娘我要是信你,我才是棒槌!”
“呃……”小肉包闻言一愣。
而顾长生这厢,转身就走。
小肉包见此,自然迈着小短腿就跟上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小肉包在顾长生面前,那就是属于狗皮膏药型的,很有几分粘人的样子!
“娘亲你要相信夭夭,夭夭真的是为了念姨考虑的!”
“恩!为娘不信!”
“娘亲,夭夭这不是看孔雀狮虎和念姨两人挺好的么?我孔雀狮虎是天下第一美男,念姨长的又那么那么的美丽,他们两个在一起,还挺般配的呢!”
“所以呢?在你被你师傅吊在门梁上晒了两天太阳月亮之后,儿子,你娘亲我虽然很想相信你是一心为了你师傅考虑,但是,你娘亲的智商却不允许我这么傻傻的去相信你呢!”顾长生闻言,当即停住了步伐,低头,看着自家儿子,耸了耸肩,道。
没错,自家这小奴才对月西楼下了真话蛊,彼时,月西楼正陷在失落的情绪之中,自然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但是醒过味儿来,月西楼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所以,很不幸的,那日,自家儿子好不容易跟城主府的演武场死磕完,这厢才一回去客房,就被他家师傅布置的绳索给提溜了起来!
就那么挂在门梁上,两天一夜,月西楼就摇晃着扇子,在下面那么好整以暇的看着,就连顾长生这个当娘的想去救自家儿子,可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