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得罪了你的人,天王老子你都敢杀,你会不敢杀本宫?”珍月公主笑了笑,目光在阵中环视一圈,不无嘲讽的道:“你看看他们,哪一个在各自的国家不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落到你的手里不一样被收拾得满身狼狈,颜面扫地,几辈子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被珍月公主那样目光扫过的人,无不觉得自己的脸一阵火辣辣的,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恨不得自己的存在感越低才越好。
“你说得没错,但凡得罪过我的人,遇神杀神,遇魔斩魔,即便你贵为琉璃国的公主,本小姐杀你也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饶是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珍月公主,听到宓妃这狂妄霸道的宣言,也不禁面露错愕之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过,于你们而言,死是一种解脱,本小姐要的却是你们生不如死,那样才不枉费本小姐受那火焚之苦。”
“你……”
“本小姐还是那句话,别以为就你聪明,就把别人都当作是白痴傻瓜,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本小姐比你更清楚。”
对上宓妃古井无波,一望望不到底的幽深黑眸,珍月公主只觉满心的挫败。
寒王的话再次钻进她的脑海里,在原有赌注的基础之上,他们每一个国家再赔偿三件镇国之宝出来,外加五百万两黄金,以换取他们脱离索魂阵,保住性命再平安归国。
以珍月公主对她父皇的了解,景帝压根不会同意用三件镇国之宝和五百万两黄金来换她这枚弃子,他只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甚至是借着她的死对金凤国发难。
然而,她能想到的,宣帝不会想不到,既然宣帝能对他们下达这样的口谕,换言之就意味着宣帝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他们的父皇会同意奉上三件国宝和五百万两黄金将他们换回国。
为了摆脱曾经在后宫里受人欺凌的日子,珍月公主自懂事起就学会了看人脸色行事,处处小心谨慎,不遗余力的替自己谋划,替自己的母妃谋划,哪怕明知再怎么展露头角都会被景帝当作是棋子,可她心里明白,既然摆脱不了做棋子的命运,那么她就是做一颗有价值的,不会轻易被舍弃的棋子。
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她成功引起了景帝的注意,得偿所愿的拥有了自己想要一切,却也渐渐将她的父皇看透,知道了她的父皇究竟是怎样一个薄情冷血的帝王。
不需要用脑子,珍月公主就知道,被迫接受了宣帝不平等条约的景帝,她的父皇心中是怎样憋着一股无法宣泄的怒火。
一旦她归国,等待她的一定不是景帝问她,受了多少委屈,是否要他为她撑腰,而是怎么惩罚她,折磨她。
珍月公主只要一想起景帝那双阴戾的双眼,浑身就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宁可死在金凤国,死在宓妃的手里,她也不要回琉璃国。
“本小姐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个善良慈悲的人,初进星殒城的时候,你们就应该知道,本小姐是个煞星,还是个睚眦必报的煞星。”
“不——”
“现在的你可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不不。求你。我求你……”她只是一心求死罢了,就连这样也不能满足她么?
琉璃国,珍月公主竟是连死都不愿回去,可想而知回去后的下场会有多么的凄惨恐怖。
“这是你求人态度?”宓妃挑了挑好看的眉,没了心情再继续跟珍月公主废话下去,“你们的命本小姐今日不取,他日若在碰上,是生还是死大家各凭本事。”
拓跋迟瞪着宓妃,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却是明白了宓妃的意思。
下一次再见面,她不会再放过他们,她会要他们的命。
移开目光落到一心求死的珍月公主身上,拓跋迟阴沉着一张脸,表情极其的复杂,他又何尝不知珍月公主为何要一心求死。
即便是他身为北狼国的大皇子,母族强大,自己在朝中也很得朝臣的拥护,父皇更是看重于他,然而经此一事,怕只怕回去之后,等待他的又将是另外一场风暴。
温宓妃这个女人,几乎毁了他二十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
她不杀他们,反而比杀了他们更解气。
“得饶人处且饶人,温宓……”
宓妃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头轻放在自己粉嫩的唇上,笑得张扬而邪气,打断珍月公主即将出口的话,“杀你会弄脏我的手,你若真的想死,再多冲击几次索魂阵,你就真会死得不能再死了。”
“还愣着做什么,刚才你不是撞得挺起劲儿的么,继续撞啊。”温绍宇唯恐天下不乱的冲珍月公主吼道。
“事情已成定局,无论你们再怎么挣扎折腾结果都一样,还不如安安份份的,你们省心我们也省心。”
“即便是你们都死了,哪怕是为了换回你们的尸体,那些该赔偿到咱们金凤国的东西也不会少,否则不用等到三国对我们宣战,光是你们自己国家的内乱就有得让你们的皇帝头疼了。”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皇位之争不说血流成河,但激烈的争斗总是无法避免。
有人成功称帝,亦有人满心不甘,隐忍不发伺机而动,不然金凤国也不会有十一年前那一场险些动摇国之根本的内乱,差不点就害得温老爹失妻丧女。
琉璃,北狼和梦箩三国,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风云暗涌,纷争不断,皇帝的位置坐得并不稳当。
宣帝自登基以来,先是借助着外戚的力量除了秦亲王那一个大的内患,却也深受强大外戚的制肘,处处被压着。
其他三国平静的表面下,远远不是众皇子明里暗里争夺太子之位那么简单,朝中几位手握重兵的亲王等待时机,意欲要伺机夺权的不是没有,而是隐藏得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