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仿佛双手狠狠地按在琴键一般,巴巴罗萨低沉的管风琴音开始变得高亢而激昂,只见巴巴罗萨将那名美人推倒在地上,独自站了起来,大步走向起居室门口,“明白!好一个明白!”
守卫战战兢兢地回答显然没有取悦巴巴罗萨,反而更加刺激了巴巴罗萨。巴巴罗萨居高临下地看着快要全身都贴伏在地上的守卫,蓝金的双瞳里结满寒意,“你既然明白,那么也应该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巴巴罗萨俯身对守卫说到,这明明是一个轻声低语的动作,但是他的音量却足够大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清。
“大,大人……大人!饶命啊!”守卫听后反射性地看向巴巴罗萨求饶,可是他突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低下头,颤抖地匍匐在原地,不敢动弹,只听到他已经带着哭腔的声音颤颤巍巍地继续说道:“属下下次一定会谨记!求大人开恩!看在属下多年替大人守门的情份上,绕过属下的疏忽吧!”
“情分?”巴巴罗萨的双瞳变得更加凛冽,“你竟然妄图要求我巴巴罗萨破了自己的规矩?”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充满了怒意,像是咆哮的雄狮,随时准备扑向猎物将猎物残忍撕毁!
“我巴巴罗萨什么时候竟然让别人指手画脚了!”巴巴罗萨根本不给这名守卫讲情分的机会,“来人!把他给我捉住!”
巴巴罗萨抬头看向四周,只见他话一出,正在附近巡逻的船员们立即赶了过来,没有任何地将这名守卫给擒住。这些人,应该与这名守卫相识已久,可是没有人敢给这名守卫求情,就连他们眼底的那一点点同情与不忍也给深深地藏起来,生怕巴巴罗萨发现丝毫。
巴巴罗萨的舰船上,似乎容不得有“求情”二字,只有……执行!
这名守卫也知道了自己不小心范了巴巴罗萨的大忌,颓然地仍有其他人将他架起。
巴巴罗萨满意地看着这个场面,大步回身,走向自己屋内一处地方。偃祈看到,巴巴罗萨走向了一个全都是有紫檀木制作的博古架上,架子上面有各色陈列,其中最为显眼的一个黑色的鞭子模样东西,巴巴罗萨正是走向了它,将它拿起。
果然是鞭子。
当巴巴罗萨走过偃祈身边的时候,她清楚地看到,那根本不是什么黑色的鞭子。那想来是某种昂贵的兽皮制成的鞭子,鞭子原本的颜色早已看不清楚,而那原先以为是黑色的鞭子,其实不过是早已凝固的血迹。这鞭子随着巴巴罗萨地走过,偃祈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灵敏的鼻子。
一阵腥臭味。
巴巴罗萨昂着头,俯视着半跪在地上的守卫,冰冷地带起了白色的手套,他的动作在极力地模仿优雅的贵族,可是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戾气却不是一名贵族应该有的。
“你们给我站好了!鞭子可不长眼!抽到你们这群垃圾可是活该!”巴巴罗萨冷冷地提醒着。
奈何一旁驾着守卫的人也不敢离开,只得伸长了手,将头撇过一边,尽量让自己远离这个实非之地。
那名守卫,似乎早已熟悉这样的阵仗,不挣不扎地半跪在哪里,头垂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神情,但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巴巴罗萨的鞭子还没有下来,这名守卫仿佛就已经去了半条命。
“呼!”狠狠地在半空中摔过,发出一声闷响,接着——
“啪!”
“啊!”
守卫的脸上、身上立即出现了一道血痕。
偃祈有些不敢看下去了,这鞭子从未清洗过,现在又将守卫打得皮开肉绽,鞭子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吸食了守卫的血液之后,让它的颜色似乎变得更加黑沉,随着主人,一下、一下的挥舞,散发着阵阵的寒意与戾气。
“啪!”
“啊!”
“你们这群垃圾给我站稳了!”又是一边,这一次巴巴罗萨的鞭子不小心偏了一个道,甩向架着守卫的船员,船员忍不住痛呼一声,反射性地想要松开手,但是立即被巴巴罗萨喝止,“你们这群废物!人也拿不稳,自己也笨得躲不开!活该被打!”巴巴罗萨冷喝道,眼神里丝毫没有自己错打了那名船员而感到愧疚,反而怪罪这名船员自己不小心。
一鞭、又是一鞭。
一场刑法,渐渐接近尾声,中间的那名守卫已经不成人样,血肉模糊的,仿佛是一具半跪着血尸一般,没有了一点生气,他就连架着他的守卫也跟着添了许多可怖的伤痕。
而看到这样的巴巴罗萨,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为“心满意足”的神情,他舔舔嘴,将鞭子扔在地上,双手摘掉自己的手套也狠狠地掷在地上。
“你们给我记好了,我的房间可不是你们这群连人形都长不完整的基因缺陷人进得了的!要是谁敢再坏了我的规矩,下一次可就不是一次鞭刑可以满足得了我的!”巴巴罗萨扫视着其余跪在一旁的船员沉声道。
舰船的船员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巴巴罗萨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威慑亨得利他们几个新来的。
看到这一幕的亨得利又气又怒,却不敢声张,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让他嗓子变得更紧。
巴巴罗萨斜眼看向亨得利他们,当看到他们不敢吱声的惶恐模样,满意地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那个血肉模糊的守卫,眉头高高地皱了起来,“还不快给我带下去!放在这里不嫌碍眼吗!”
“大,大人……他这样……怕是……”一旁的船员磕磕巴巴地问道,“怕是,活不了。我们该,该怎么办?”
“活不了?”巴巴罗萨的看向守卫的眼神更加嫌恶,“活不了的都是废物,我巴巴罗萨的船上可不养废物!问那么多做什么!要是他真的活不了,扔了便是!”
听到巴巴罗萨的话,亨得利清晰地看到那个满是伤痕的守卫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是生命之火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对巴巴罗萨践踏他人生命的憎恶,还是对于守卫命运的怜悯,亦或者是身为医者的同情之心,这一刻,亨得利心里对他竟然充满了不忍。
“大,大人。我想我可以治他。”亨得利开口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