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省属山区,又是秋天,只要下雨,天气就会转凉,气度猝降。
夏雨本想问问安南轩冷不冷。可这会儿也没了心情。
摸摸索索向有凉风吹来的方向走去。想把大门关上。让暖和的屋内不至于与外面的一样的凉。
安南轩把围巾与外衣挂在衣帽架上,协助夏雨把两扇大门关上。
两人的手相触。夏雨心间缓缓滑过一股暖流。而安南轩如平时一样扶着她慢慢向沙发方向走去,嘴里道:“手机放到沙发上了?以后记得,你看不见,手机不能离身。”
夏雨无言地点了点头。
夫妻俩在沙发上坐下,夏雨按捺不住心急,问:“情况怎么样?”
安南轩接过王妈递来的茶水搁在茶几上,“情况有点不对。文哥失踪了。”
夏雨惊悚起身,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怎么会?”
安南轩双掌轻轻地按夏雨肩头,待得她坐下,又道:“他没在万金那里。万金那里一直都有如雷鼾声。没有异常。现在我们的人正在全市找寻他。”
夏雨沉痛地闭上眼睛,软软地倒靠向沙发,“我哥会去什么地方?”
“情况不明,我们不敢惊动他家人。”安南轩双手抱住头,头疼如裂。
“昨天他说放了刘星的假……”夏雨茫茫然地说着,心慌得无法形容。突然直起身来,抓紧了安南轩的胳膊肘儿,着急地道:“南轩!我哥……我哥肯定出事了。刘星没与他在一起。他肯定出事了……”
“别激动!”于夏雨的强烈反应,安南轩一怔一怔,可遍撒人出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为了安慰夏雨,他只得往好处想,“也许……文哥是临时有事……手机又没电……”
江茶集团刚开始起步,这段时间,为了帮着寻找万金,文九逸又把公司的事都搁放下,也不排除他突然有什么急事要解决,而没想到打个电话说明。
“但愿你的分析是正确的!”夏雨刚安宁几秒,那醒来之前所做的噩梦真实的浮现在眼前,刹时又紧张慌乱起来,“南轩!我今早起来之前又做噩梦了。我梦到三妹坠下山崖,她浑身血淋淋的……”
安南轩深情拉住夏雨的手,只想让娇妻心绪安宁,“虽然还没监听到三妹的具体位置。但不幸中的万幸,万金与某一个人通话时不但提到了夏艳,还没说阳市话。由口音判断,已经确定出三妹就在临省。只是一个省的范围那么大,茫然的找形如大海捞针。长风与家昌派的人已经赶往Q省,只要监听到三妹的具体位置。他们就马上行动。”
万金有这种学人说话的习惯。只是还得等!夏雨长叹一声,余惊未褪,“我好怕!好怕长风他们去晚了。”
安南轩无言以对,只得轻轻安慰,“放心吧!三妹又不是小孩子。她应该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他的话音刚落,随意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
懒无精神地拾起来,一瞧是徐寒城的,神情一紧,赶紧接听。而为了让夏雨能听到,他故意开了免提。
“老板!家里没事吧?”
“没事。”
“老板!文哥……文哥找到了。”
电话那头徐寒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味,这让夏雨与安南轩同时一惊,俩人互视一眼,安南轩道:“快说!”
“文哥现在在省医……”
安南轩没听完徐寒城的话,拿了手机大步向衣帽架走去。
他穿衣时,她摸索着过去,极小声的央求,“轩!让我与你一起去吧!”
他迟缓地系围巾,眼睑覆下又上扬。
心里很清楚。呆在家里的娇妻心里比谁都急。何况文九逸在医院娇妻不去也说不过去。
“好吧!”
夏雨虽心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听得安南轩同意了,笑得极其的幽妍。转身摸向楼。
没有时间好好收拾。背上包,顺手拿了那把黑伞,素面出门。却也是那么清丽可人。
黑伞撑上,为两人挡住头顶的细雨。
他牵着她的手,有异的耐心,就正如他曾向她所说的那样,他从此就是她的眼睛。
安南轩本是开了徐寒城那辆途锐车回来。考虑到夏雨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怕她不舒服。他便牵着她的手来到公司。开了他的那辆兰博基尼出门。
耳畔是呼呼的车速声,伴随着如常的黑。夏雨的脑海里猝然闪出昨日文九逸急匆匆赶到夏娃酒店时的画面。
虽看不见他的那双含泪的双眸,可她知道,对于她的猛然看不见,他的心疼得在滴血。
浓浓的伤感相伴,她的思维停顿,心头那一直都十分强烈的不好预感也感应不到了。
一路超车向阳市驶去。十多分钟后,来到省医。
细雨的清晨,本是热闹喧嚣的省医数在这刻最是清静。清洁工清扫着落叶,而零零星星的人来来往往。
医院冰冷幽寂的走廊,迎面走来刘星。
他满脸悲戚,手机在耳,正与谁通着电话。
见安南轩与夏雨如风而至,他快速挂断电话,加快脚步,来到他们面前,哽了哽,张口道:“安总裁、夏总!文总……”
夏雨急道:“我哥在几楼病房?”
刘星长久的不答,以及耳听到的哽咽声,使得夏雨愈加地心急如焚,手伸出,一把准确抓住刘星的衣领,“怎么啦?你不会说话吗?”
刘星使了劲压下心头那股悲凉,“文总!他在临时停尸间!”
轰!一声惊雷从头顶击下,铺天盖地的黑闪出两道光亮,随后就是一片浓稠的黑袭来。夏雨双眼翻白,阖上眼,软软地偏倒向地。
。。。。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若有似无的有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那声音渐渐清晰,直到就在身边。
夏雨羽睫轻颤,缓缓睁眼。久违的光亮越来越强,直到眼中倒映着一片冰冷的白。
那白惊心,有些不敢相信,慢得不能再慢的眨动眼睑,那白便更是清楚起来。
身上暖融融的,被紧紧地禁锢。而鼻端是熟识的淡淡桃花香。
她悠悠吐出心口的那股闷气,无色的唇溢出,“南轩!我哥在多少号病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