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文和韦俊良二人跟着黄门走进太极殿,见四周文武百官望着自己,又见正中央龙椅之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跪下齐呼道。
“平身。”
“谢皇上。”二人齐齐跪谢道。
“这……我看这俩人都是仪表堂堂,就是不知那位是张铭的舅子,那位是蔡学士的女婿啊……”顺帝左右看了看,笑着道。
“陛下,这身穿灰衣的才俊是在下举荐之人,至于另外一位想来应该是蔡学士的女婿了。”张铭故意把蔡学士女婿二字咬的很重,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别人先入为主,好把自己和这推荐之人的关系先弄模糊一二。
顺帝听完,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这二人,左边灰衣着面上看似镇定自若,但那腿脚不住的轻微抖动。看着的顺帝摇了摇头,居然在这太极殿上怯场了,虽然身为老百姓头次见到这么多的文武百官以及朕,但至少就这胆魄都没。反观这青衫少年,刚才跪拜举止之间那股不同常人的气质,和此时这副淡定自若,站在太极殿犹如家中一般,不愧是写出“与尔同消万古愁”这豪迈不羁诗词之人。
“哈哈,好,李爱卿上前来看看,你这俩个老乡如何。”顺帝哈哈一笑,想起那李道国,便招呼上来。
“是,陛下。”李道国走上前,随意的上下打量一番,又道,“陛下我看这二人身形举止、必定是栋梁之才……”
“嘿嘿,去年李爱卿那首《边塞》诗写的极好……”顺帝手臂一挥,笑道,“那今年的殿试还是和去年一样,写一首行军打仗已或者边塞诗句,谁写的好,朕重重有赏。”
顺帝也干脆的很,没和这俩人多废话,赏赐官职对于他来只是个鸡毛蒜皮的事情。主要还是看看谁作的诗句好,能让他高兴。要真论为官之道来,这作诗只是道儿,对于在场这些饱读诗书,学习孔孟之道的大臣们来,简直是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别看这李道国每天都能上朝面圣,其实也就是个混日子的,平日里基本上没啥话语权。
“是,皇上!”韦俊良不等李文话,被身边的张铭一瞪眼,急忙道。
左思冥想了一下,韦俊良心中便有了一首诗。这主要还是全靠昨天晚上张铭提醒,去年陛下考李道国的题目是边塞,想来今年也极有可能是这题,便嘱咐韦俊良早做应对。
“陛下,草民已有一首……”
“哦?”顺帝没想到韦俊良这么快就想好了,笑道,“哈哈,好,不愧是中书侍郎举荐的人才,看,让着满朝的文武百官听听。”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韦俊良思索了一下,把昨日与张铭府上的先生商讨的诗句了出来。这诗不算非常好,可却是道出了当年大顺国开国皇帝李世民在匈奴分裂后举兵侵犯边疆时,寒冬腊月率领五千轻骑连夜偷袭敌营,大破敌军,差就生擒了匈奴的王,可顿单于。
“好,好啊!”张铭带头叫好,身后和他一派系的官员也紧跟着连声叫好。
顺帝面露微笑,也是连连叫好,这诗短短四句,就描绘出当年先祖李世民,在国家尚未安定,缺钱少粮的情况下,只用了数千兵马就一举击溃匈奴来犯。
“不错不错,卫将军你觉得此诗如何啊?”顺帝完,偏过头看了眼站在最右边的大将军卫武。
大将军卫武走上前道,“这诗简单明了,非常易懂,就连我这个大老粗都听的出赞誉太祖皇帝的,不错,不错。”面上如此,心里却是非常鄙夷,这不是明摆着拿太祖皇帝出来事么,谁敢否决他啊。
韦俊良见满朝文武和陛下都是赞扬的很,心里得意就算了,还朝着身边站着的李文使劲的使着眼色,那样子好像是:看我牛掰吧,一首诗就让这陛下和百官连连叫好。
李文目不斜视的望着地上,心想,这上辈子那么好诗,自己到底要抄那一个呢?写太好的话恐怕会打击到这些人,写一般般的又对不起自己,好苦恼啊。
“陛下,还有一人尚未作答……”张铭看李文一脸苦恼的模样,心想十有**是作不出来,便阴险的走上前,向陛下道。
“哦,对了,还有一个蔡学士的女婿,不知道这位可有好诗献上啊。”顺帝左想右想愣是一时间想不起李文的名字,只好称呼为蔡学士女婿。
“陛下,草民有一怪癖,需要走几步才能够作出绌作……”李文见皇上询问,急忙开口道。
“哈哈,还有这种怪癖?嗯,好吧,准了,不过朕限你在七步之内作出来,作得好的话,朕自然是重重有赏。不好的话就治你个欺君之罪。”顺帝先是乐呵的笑了一会,随即眼角一横,冷冷的道,心里暗想:还从来没有人刚和朕谈条件的!
“糟了!”一旁的韦俊良心里惊呼,这李文的急智自己可是十分清楚的,看来这回又要扑街了。
“这人脑子有病吧?居然刚和皇上提要求?”
“我看是故弄玄虚,这回被陛下这么一,一听是吓得屁股尿流了……”
“嘘,静声。”
“哗众取宠!”
周围的文武百官一个个略带鄙夷、讽刺的话语,响遍整个太极殿。
就连蔡学士也是皱着眉头,心里不悦,这李文是怎么搞的,以前看也是个机灵的人,怎么今天这么糊涂呢!唉,如果等下不行,那我拼了老命也要保下他,谁叫是我举荐他的呢。
就在众人各个以一种怜伶、嘲笑的目光盯着李文,等着看他好戏的时候。李文没把皇帝的话放在心里,只是暗自琢磨了一下,便决定用辛弃疾的那首词。想好后,随即就走在这大殿之上。
“一步,俩步,三步,四步……”
一些坐等看好戏的文武官员,随着李文迈出的步子,数了起来,直到第七步时,只听那李文缓缓张嘴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有意思啊……”一名文官摸着胡子笑道。
“不错,不错关这俩句就深刻的描绘了沙场上的一些事情……”一读过书的武将头叫好。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好,好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这实在是绝句绝句啊!”
随着李文加快速度把这诗念完,场上的百官各个连连叫好,这热度比刚才韦俊良作诗的时候要激烈百倍,这不是为了奉承太祖皇帝,而是完完全全为这首好词叫好。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顺帝囔囔自语,把最后俩句重复好几遍,愣了好一会,和当日初闻《将进酒》时一样。这心里的震撼实在是非比寻常,这词不就是我的么!自己一心想完成先祖收复国家失地的大业,取得世代相传的千古美名。可惜壮志为酬,这满头黑发已渐渐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