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牛族战士们粗野地吆喝着,将一串约有五、六十名的俘虏押了上来。
“跪!”牛族战士们一边怒喝,一边用脚猛蹬这些俘虏的腿窝子。
“扑通!扑通!”
这五、六十名俘虏成串地跪在了地上。
林啸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道:“你们既然是金爪部的头目,想必都立有大功劳,以前的功劳,现在就是血债,血债就用血来还吧!”
“全部斩首!”林啸狠声断喝。
一片刀剑出鞘的声音,俘虏们凄厉地哭嚎起来。
“杀!杀!杀!”
随着一声声喊杀声,刀光闪闪,此起彼伏。
绝望的临死之声纷纷戛然而止,头颅沉重的落地声,血液从断颈处喷出的呼啸声响成一片。
有几个俘虏不肯猝然就死,拼命挣扎告饶,被连砍数刀依然不中要害,浑身是血,脖子上皮肉翻卷。
但他们最终都被一一按倒,被利刃割断了脖子,白白多受了好些苦痛和恐惧。
倾刻间,五、六十个金爪部的大头目已经成为了倒在血泊中的一群死尸,行刑的战士们在他们的**的尸身上拭去钢刀上的血迹。
林啸将目前光转至剩下的那五百来位普通的豺狼兵俘虏,此时,他们皆面如死灰,浑身颤抖,有几位已经无法跪稳,软瘫在了地上。
“该轮到你们了。”林啸环指了一圈这些豺狼兵俘虏。
不知是哪个开始哭的,眨眼间,这些俘虏兵已经哭成了一片,有几个更是屎尿齐下。
“饶命啊!”
“放过的吧,我胆子,我一箭都没放过。”
“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爷爷们饶命啊!”
……
乞活之声连成一片。
“呸!孬种!”熊大不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围观的牛族战士们眼中也都流露出鄙视的表情。
“你们记住我的名字。”林啸高声喊道,“我是虎族的林啸!”
俘虏们顿时发出绝望的哀号,原来这个凶神是狼族的夙敌,难怪刚才下如此辣手,一上来就先斩了所有的头目,自己这些喽罗,更加是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但你们不要怕,如果我要你们死,也就没必要让你们记住我的名字了。”林啸冷冷地道。
俘虏们顿时停止了哀号,纷纷抬起头,战战兢兢地望着这个能一手掌握他们生死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我不杀你们。不仅不杀,还要放了你们。”
俘虏们惊疑不定地看着林啸。
“你们把我的话带回去告诉你们的族人,给他们两天的时间逃命,两天后,我们华盟的三万大军就会杀到金爪寨,到时候鸡犬不留。但有一,如果你们逃命前将寨中物资毁坏的话我们会全力追杀你们。如果物资都保存完好,那就任你们逃命,都听清楚了没?”林啸大声喝道。
“都……都听清了!”
“谢谢……谢谢虎爷爷不杀之恩!”
磕头谢恩的声音此起彼伏。
看着眼前这些因为死里逃生而激动万分的豺狼人,林啸的眼中忽然寒光乍现,冷喝道:“不过,跟你们一起来的族人,还有你们的头领,都把命留在这里了,你们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太便宜了!”
“……”
所有豺狼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们狼人不是鼻子最灵吗?那就都把鼻子留下来吧!”林啸一声断喝:“割掉他们的鼻子,割掉一个放一个。”
豺狼人们的心一下又从云端堕入了地狱,一片哀号声。
得令的牛族战士纷纷拨出短刀,一个个按住这些俘虏,刀锋一旋,便将他们的鼻子给整个剜了下来,血淋淋地丢在了地上。
这样一番生生死死的折腾,这些豺狼人俘虏的心理已经完全被摧跨了,虽然凄厉地哀号着,却一个都不反抗,任凭自己的鼻子被无情地剜去,只在脸上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
剜去鼻子后,牛族战士再一刀挑断俘虏手腕上的麻绳,并在他们的屁股上狠狠踢上一脚,喝一声“滚”,这些豺狼人便双手捂脸,跌跌撞撞地向翠屏河跑去。
游过翠屏河,一直向南,两百里外,就是金爪部聚居的望断山东段第一大寨——金爪寨。
望着最后一个豺狼人俘虏跳入河中,林啸回头对各位首领道:“五百个满脸血污,赤身**,没有了鼻子,失魂落魄的活人逃回寨子里,可比运回一千具尸体更让人恐惧和震憾。”
“林兄弟,你可够狠的。”牛震连连啧舌,边翘起大拇指。
“因为他们是敌人啊!”林啸灿然一笑,与刚才的冷酷模样判若两人。
众人心中都悄然生出一股敬畏。
“现在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牛族战士经一夜血战,还有没可能马上出击。”林啸将目光投向牛震。
“没问题。”牛震狠狠地了头,“我们牛族人向来以能耐劳苦着称。”
罢,牛震紧走几步,轰然跳上豺狼军用石砲弹所堆的石山,振臂高呼:“牛族的儿郎们。”
所有远近的牛族战士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向石山汇聚而来。
牛震高声大呼:“牛族的儿郎们,今天,你们干得很好!你们用手中的钢刀让我们的敌人流尽了血。但是,这还不够,敌人的老窝还在,但它不应该继续存在!我们要杀上门去,把他们斩尽杀绝,让这些残害了我们几十年的敌人永堕地狱,再无翻身的机会。你们,还能否振作一战?!”
所有牛族战士的眼中重又焕发出熊熊的战意,振臂山呼。
“杀绝豺狼人。”
“把他们一锅端了!”
“杀上芒岗山,踏平金爪寨!”
“谷主,你下令吧!”
……
看着眼前的一片踊跃,林啸也不由得暗自佩服,牛族人果然是最耐苦战的民族,血战之后能马上再次奋勇,那是很不容易的。
而马族、羊族,尤其是猪族和熊族,经过一夜的生死厮杀,一旦放松下来,明显就疲态毕露了。
“好,留下一千有伤的战士,和所有族人一起打扫战场,把尸体都丢到水里去,再把竹墙和堡墙修好。其余三千立即整军,跟我直捣金爪寨。”牛震大手一挥。
牛震平时话不多,也不擅言,可一旦临战指挥,却往往很会鼓动人心。
“牛逼!”林啸心中暗自评价。
……
两个时辰后,一切已经准备停当,以牛族为绝对主体的三千华盟战士已经列成前、中、后三军,准备次第开拨了。
而在河谷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一具豺狼人的尸体,它们都喂鱼去了。
在七星堡周围,牛族男女老少全体出动,正在全力抢修着在战斗中毁坏的工事,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啸哥,你看。”一直在林啸左右的豹莉忽然一声惊呼,玉指直直翠屏河南岸。
林啸定睛一看,只见从翠屏河南缘的竹海中已经走出一支队伍,约五、六百人,已然抵达翠屏河南岸。
“是什么人?是敌人吗?”牛震紧握着手中的双板斧,拼命瞪大眼睛向南方看去。
“是……是我爹!”豹莉猛然一声惊喜的欢呼,已经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林啸也看清楚了,这数百人都是豹族战士,个个龙精虎猛,跨骑着狰狞的巨豹,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豹冲。
“是豹冲老弟!”牛震将板斧插回后腰的斧匣中,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前去迎接,他与豹冲也是老熟人了。
在翠屏河北岸,豹冲率先骑着巨豹从河中跃出,紧跟着他的是两位强悍的中年汉子,一位身材敦实,目光如电,颌下一撮硬须,一位身材瘦削,肩背和双臂却异常孔武有力,目光内敛。
此时,这两位中年汉子皆紧紧盯着林啸,视他人如无物,在他们身后,大批豹族战士骑在豹骑身上泅水而来,纷纷登岸。
“爹!”豹莉如鸟归林,一头扑入豹冲的臂弯。
“乖女儿。”豹冲宠溺地摸摸豹莉的头问:“一切可都顺利?”
豹莉不知想起什么,粉脸莫名一红,情不自禁地瞟了一眼林啸,道:“挺……挺顺利的。”
豹冲眼神微微一瞬,便不再问,转头对林啸道:“林啸,前几日林炎经过我寨,告知了你的所在,我们就马上赶来了,有两个人急着要见你。”
豹冲侧身指着身后那位敦实的汉子,道:“这位是我花豹部铁岭寨的寨主,人称旋风棍的豹荣。”
接着,他又一指那位瘦削的汉子,介绍道:“这位是黑崖寨的寨主,黑羽箭豹仝。”
一听这两位汉子也是豹族,林啸对他俩顿生好感,这也许就是血缘的力量吧,他拱拱手,道:“两位豹大哥好。”
两位汉子一边回礼,一边用努力压抑住激动的眼神直直地打量着林啸,口中却并不招呼,似乎不知如何招呼才好。
豹冲微微一笑,对林啸:“他们两位,想亲眼见识你拥有王者血脉的证据,因为这对他们来非同寻常,不得不慎重一些。”
“明白。”林啸缓缓了头。
数百名接踵而至的豹族战士也将目光都聚焦到了林啸身上。
林啸深深吸了一口。
忽然,他浑身肌肉一振,眼中凶光迸射,气势大变。
他全身的皮肤,就如同快镜头所拍摄的春天草地,飞快地钻出密密的兽毛,金色中夹杂着黑色,转眼间便形成了一身虎皮。
而林啸的身形,也在这短短一息间暴涨近一尺,浑身的肌肉如吹起的气球,块块隆起。
他那俊朗阳光的面孔,也如变脸般在眨眼间变成了一张虎脸,目光如电,獠牙森森,虎须粗硬,令人望之生畏。
“深度狂化!”豹荣和豹仝同时失声惊呼。
“喔!”
所有的牛族战士都齐声惊呼,纷纷本能地退开数步。
深度狂化的林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
眨眼间,这口空气变成了一股滚滚的声浪从林啸那獠牙列张的虎口中呼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