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包厢中总共坐了四人,各个锦衣华服,一看便是世家公子。除了几个公子,还有几个护卫,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话的是靠近门口的青年,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长相清秀,起话来却显得有些刁钻。
“回公子,有人作了一首诗,引得众人称赞。”二恭敬的回答。
“哦?”青年不由挑眉,似乎来了兴趣,“念来听听。”
“是。”
二深吸一口气,才吟道:“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作为洛阳第一酒楼,负责在二楼接待的二都不是白丁。颂诗完了,脸上也不由露出陶醉的表情。
包厢中的几个青年都皱眉,而后相视一笑,一名青年道:“此诗确实不错,不过却也不得多出众。”
“是啊,子恒公子在此,此诗不够看。”另一名青年附和。
这个时间,曹丕还没有被定为太子,虽然是曹操之子,但是人们都以公子相称,曹植也是如此。
此话一出,主位上的青年急忙摆手,“不敢不敢,不知此诗是何人所做?”
这名青年看起来应该二十多岁,留着八字胡,显得十分睿智。他话的时候眼中十分镇定,那是一种毫无依据的自信。
他,便是曹丕,他有理由自信。
这个时候,二不由露出为难的表情。洛阳城中都知道曹植和曹丕不合,如果出来是曹植写的,曹丕必然会不高兴。他一个二,不得就要受了池鱼之灾。
不过曹丕十分聪明,单从对方的表情便猜到了什么,不由问道:“我那贤弟也在这里?”
都问得这么明显了,二也不敢再装聋,只能头称是。
“行了,你下去吧。”曹丕果然变色,好像吃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旁边的几个青年人见状都不敢话,只能闷声喝酒。
“多大的人了,还跟这些市井一般见识,简直胡闹。”没人话,曹丕便自己了起来,“由他去吧,我们接着喝。”
“是。”
“子建公子终究还年轻。”
“敬子恒公子。”
几个青年急忙回应,开始继续吃喝。
大厅之中,抚琴女子一曲终了,便站了起来,目光扫过全场,最终朝着楼道而去。凡是被其目光扫过的男子,尽皆一脸醉意。
原本还有一些想要挥毫题词的公子哥,见状不由一脸惆怅。这般状况,他们显然没有机会表现了。
看着女子上了二楼,一名二急忙跟了上去,态度十分恭敬。
包厢中,赵广和曹植继续吃喝,外面音乐停了,他们也没有理会。
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一名二进来,笑着道:“二位公子,琴姑娘想为二位独奏一曲。”
着便侧到旁边,一名白衣女子款款走进。
白衣女子身材高挑,脸上白纱遮面,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却是动人心魄。她并没有什么表情,那双眼却似乎带着笑意,惹人沉醉。
曹植起身,微微行礼。赵广见状,也急忙起身行礼。要知道曹植是什么身份,居然会对这个女子行礼,他自然不敢怠慢。
女子微微福身,声若风铃,“女子左琴,见过二位公子。”
“旧闻琴姑娘大名,能得姑娘独奏,也是子建的福气。”曹植笑着道,脸上却不似其他公子哥那样轻浮,反而显得亲切。
至于赵广,他比左琴还矮一些,心中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也不知道对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刚才得公子作诗,锦句秀言,也是女子的荣幸。”
“哈哈……姑娘见笑,那诗乃是贤弟所做,子建不过代书,也是与有荣焉。”
完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广身上,后者微微一愣,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远之不过一介武夫……”
“还这样!”曹植当即喝断,而后一笑道:“快自罚一杯。”
噗嗤!
左琴见状不由一笑,虽然看不见容颜,但是单就双肩轻颤,便足以让人养眼。赵广无奈的叹一口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古时候的酒度数并不高,所以他喝到现在都没什么问题。
“公子海量,女子敬公子一杯。”
左琴轻轻道,走到了赵广身畔,亲自为其倒了一杯酒,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如此近的距离,赵广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清香。
这香气如同有灵一边,吸入体内的便混入血脉,流遍全身,让人变得心猿意马起来。
赵广当即定神,也没注意到脑海中淡淡散开的光晕,了一句“先干为敬”便又是一口下去。
左琴见状不由微微皱眉,娇嗔道:“女子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公子,惹得公子如此不待见?”
“额……”赵广一愣,不知道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急忙拱手道:“姑娘美若天仙,琴艺超群,远之哪有不待见之理。”
“那你为什么都不看我?”
“看你?”赵广不由抬头。
先前从左琴进入房间开始,他只看一眼,而后就下意识的避开了目光。到现在,他确实没有直视过对方的眼睛,然而只是觉得不太礼貌,并没有想其他。
此时一抬头,四目对视,赵广惊奇的发现,那双眼之中似乎有星月轮转,深不可测。
那黑瞳像是一片星空,繁星闪烁,圆月高挂。星空的尽头,便是所见之像,此时,也就是赵广。
他今年虽然才十二岁,但是论阅历却远超常人。只是一瞬,他便清醒过来,同时见到了对方眉间淡淡的诧异。
“这个女人不简单。”赵广心中不由暗暗警惕,笑着道:“便有劳姑娘了。”
左琴再次福身一礼,旁边的二早已将琴摆好,她便走到琴边,轻轻坐下,闭上了眼睛,似是在酝酿。
另外一个房间中,曹丕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道:“为何琴声停了如此之久?难道琴姑娘已经走了吗?”
“回公子,琴姑娘入了包厢。”
此话一出,包厢中的几个公子皆是瞪大了眼睛。
“是何人的包厢?”靠近门口的青年急忙问道。
“这……”伺候的二不由为难起来,一边是曹植,一边是曹丕,他都得罪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琴声再次响起,果然是来自于二楼。曹丕当即站了起来,一甩衣袖道:“诸位可想去看看,是何人有如此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