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城墙上,吕蒙看着远处的一群人,心中不由有些紧张。頂點說,..在没有得到孙权的命令之前,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城里。
现在的情况,倒也不算太糟,毕竟来的人不是一边的。
城外的众人都各自站在原地,沉默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一个僵持的局面,唯一不在乎的,只有孙权。他只要建业平安,其他都不重要。
此时赵广被擒住,但是司马昭却不可能马上逃跑。他一旦逃跑,司马懿担心儿子,一定会追上去,那样的话许诸自然也会跟来,左慈两人哪里又会干看着,所以逃跑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不跑,在这里换心的话,则更加危险。
诸葛亮想要做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有做。他希望赵广就这样死去,但是即便自己有所动作,也还有许诸和司马懿挡着,而孙权可不会帮他。
只有左慈心中着急,着急又无可奈何。
后悔已经晚了,他心里不停的推算着各种办法,却是久久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周围的风雨还在继续,赵广声音不高,然而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司马昭微微挑眉,不知道对方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讲故事。他以为对方是想求自己高抬贵手,便隐隐找回了主宰别人生死的感觉。
凭借他的实力,赵广自然不可能跑得掉。手上稍微松了松,司马昭笑道:“若是讲得不好,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赵广并没有害怕,微微一笑。他其实也希望能和司马昭交换一下,然后打败秦始皇,那样也许就能从对方口中得到回到现代的方法。
然而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他能控制的,只是想起一个故事,便开口了出来。
“从前有一个人,出生的时候先天失明。他的世界注定永远都是黑暗的,但是却并没有灰心丧气,因为至少还有声音。”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他两岁不到就已经能与人交谈。他喜欢话,然后听别人话,一有机会就叽叽喳喳个不停。即便没有机会,他也会经常自言自语。”
“也许在这样不停的话中,他能忘记自己看不见的这个事实。但是他即便能欺骗自己,却是欺骗不了别人。一个瞎子本就不太受欢迎,一个话多的瞎子,久而久之反而会让人反感。”
“原本还有一些朋友,后来都开始躲着他。听他话的人越来越少,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便经常自言自语。然而这样在别人看来,则像是疯了一般。”
“在他十岁那年,他的父母在战乱中死去。从此,他的世界变得彻底孤单起来,再也没有人会听他话,跟他话。他再次发现,自己的世界其实一直都是黑暗的。”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活着,即便不再话,他也依旧想要活着。他流落街头,与野猫野狗同吃同睡。也许是食物中毒,也许是太久没有话,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已经不会话了。”
“时光不会为任何人减慢脚步,他渐渐老去。有一天有一个孩子给他送了吃的,他很高兴,想要话,但是张嘴之后,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后来,他死了。他的消失,并没有人在意。有人注意到街头的那个老头不见了,不是关心,只是知道了这样一件事。没有人问他去了哪里,没有人想去了解他以前是一个什么人。他就这样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
赵广一口气完,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
左慈几人听完都不由露出深思的表情,只有司马昭微微一愣,有些错愕的问道:“讲完了?”
“讲完了。”
“你想什么?”司马昭皱着眉头,他知道这其中有些深意,但是却懒得去想。
“意思有很多。”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意思?”
“这个……”赵广想了想,一脸认真的道:“我不是瞎子,我有亲戚朋友。我的父亲是常胜将军,我的师父是一代宗师。”
“所以呢?”
“所以,我的死不会没有人在意,他们会给我报仇。”
赵广认真的道,这和那个故事的关系似乎不太大。实际上他想的是:这个世界上老天帮你做了很多安排,如果没有给你的,不管你如何努力都得不到,也许反而会失去更多。
但是他知道对方不会在意这个道理,所以才没有接着下去。他也没想要对方在意什么,只是自己忽然想到,想便了。
“哈哈……”司马昭闻言大笑起来。
他注定会与这个世界为敌,所以赵广的话很好笑。特别是对方一脸认真的样子,更加好笑。
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司马昭脸上渐渐又变得凶狠起来。
“这个故事不太好,就别怪我了。”
赵广下意识的闭上嘴,以为对方真的要割自己的舌头。
司马昭再次一笑,“你以为我真要你的舌头吗?”
话是这样,但是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就在赵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抬起来的手像是一把尖刀插进他的胸口,顿时鲜血飞溅。
“不!”
左慈惊声大叫。
诸葛亮看着这一幕,眉头抖了抖。
许诸依旧还是看着孙权,眉头却是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司马懿吓得后退了一步,生怕会惊扰到对方。
赵广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溅起的血花混入雨中,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
白帝城,刘备从床榻上一下子坐了起来,额头上满是汗珠。
在赵云的护送下,他退到白帝城,而后便一睡不起。他的身体情况很不好,赵云担心其一睡不起,便一直守在旁边。
“陛下!”
刘备摆摆手,大口喘气。
赵云急忙倒了一杯水,送到刘备手里。
“陛下,是不是……”赵云话了一半,便再没有下去。他以为刘备的功法又反噬了,毕竟他是知道对方梦中杀人的秘密的。
“不是,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缓了口气,刘备才缓缓道。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似乎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一般。
“禅儿最近如何?”
他想了想,有些担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