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傲寒思量了片刻,义正言辞的道:“为恶者贻害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等修道之人自应坚守正义,摒除恶念造福苍生,此乃真善也。”
天光含笑间连连头,只见他右手一扬,长袖一卷的同时灵光乍现。凭空自那光芒中出现了两件事物,却不是荒芜妖剑和赤魔是什么。
妖兵魔兵随天光的动作,飘然落在一旁,天光看了看那两件奇兵,意味深长的问傲寒道:“寒儿,对于这两件兵器你是如何看待的?”
傲寒有些费解,不明白天光为何会突然将自己的两件佩兵带到这里,他如此询问自己想来必定有何深意,于是乎傲寒仔细思考,良久后方才回答道:“妖兵乃是集天地间妖邪之气汇聚幻化而成,本身便是具有无穷无尽的惊人威力。可是这威力虽强却始终代表着邪恶的一方,按我道中人思考理应避而远之。魔兵之中虽然带有一个魔字,可魔族在天地初开之时原本也属于神族的一个分支,只是由于吃了败仗而被贬为魔族,魔兵之称也是由此而来。魔兵虽为魔族所有,其本质与那神兵并无太大的区别,与妖兵相比或许更能成为我道中人的利器,以此兵行善举造福天下苍生!”
天光不语,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情绪。傲寒眼见于此心中有些纳闷,心想:“难道是我错了吗,可是妖兵属恶这件事情却是事实呀!”
叹了口气,天光终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听他对傲寒讲道:“寒儿,你天资聪慧,可是对于这善恶之分的理解始终是太过有限呀!”
傲寒不解的问道:“师傅为何如此呢,难道是徒儿的理解错了吗?”
天光也不急着回答傲寒,反而反问道:“为师先问你,如今这里两件兵器同时摆在你的面前,你会如何去进行选择?”
荒芜妖剑虽然属于妖兵,可是与傲寒的相处也是时间最长。自己当初曾经发过誓绝不会在辜负于它。可是天光如今非让自己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傲寒实在是有些为难。如放弃荒芜,不免要再令那妖兵“寒心”,可如选择荒芜而放弃赤魔自己又是心有不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陷入了沉默之中。
天光道:“寒儿,你必须做出选择,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就告诉为师吧!”
权衡利弊,荒芜对自己的影响实在太大。更何况它始终也是一件凶器,纠结了良久傲寒最终还是咬牙忍痛道:“师傅,荒芜与我久经大战,与弟子之间的感情已然根深蒂固。可是弟子深知它始终乃是大凶之物,故此。。。。。故此还是选择赤魔吧!”
此话一经出口,那荒芜妖剑便是发出一声好似哀怨的悲鸣,似是哭泣又似愤怒。只是这愤怒并非源于对傲寒的,只因天光真人如此多多逼人,明知主人心有顾虑却还在这里以言辞对其施加压力,以至于荒芜灵性所致对天光产生了一层怨恨之意。
天光发现了荒芜这一层的微妙“感情”,忍不住笑了笑道:“看来为师如此逼你,令你这宝物已经是产生了不满呀!寒儿,你今日做出的选择关乎到你日后与女魃精魄之间的共存,你可真的想好了吗?”
傲寒心中一阵痛心,他不愿多言勉强头。可是反观天光真人却是发出一声长叹,那仙人不住摇头苦笑道:“没想到为师当日对你所的话始终没能让你对这善恶能有一层新的认识。寒儿,荒芜虽然邪恶,可是也不可否认它的力量也是极为强大的呀!你如今将它放弃,岂不是要让自己的整体实力有所下降吗?”
傲寒心中一惊,不明天光这句话的意思何在。只见天光长叹一声,他缓缓站起身来向一旁走了两步,嘴中慢慢道:“寒儿,为师并非是要你放弃荒芜,而是想知道在面对这两件兵器时你的心境会是如何!”
“师傅,。。。。。。您。。。。。您这句话是。。。。”
转过身来,天光道:“寒儿,妖兵虽然是大凶之物,可又能怎样。我问你,如一个凶恶之人手持神兵又会怎样?”
傲寒心中一惊,似乎有所感悟,只听他道:“这。。。。。自然是行不义之举!”
了头,天光又道:“不错,纵然神兵乃是正义之兵,可是落到了邪恶之人的手中也是会祸及天下。天下间本就没有什么事物是可以左右真正的善恶,妖兵如何,魔兵如何,神兵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听命于自己兵主的吩咐吗?既然邪恶之人手持神兵可以作奸犯科,那你又为什么不能持妖兵匡扶正义?一切只在一念之间,所有的是非对错无外乎在与你自己如何去思考,只要走自己认为是对的道,便是真正的真理呀!”
傲寒陷入沉思,天光看着他如此出神便道:“世间万物之道本就并非永恒不变,寒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摒除杂念,换一种想法去思考各中真意,只要坚守自己所行之道,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傲寒终不得其法,忍不住问道:“既如此,弟子有一事想要向师傅请教。既然万物之道皆非永恒,那么道又是什么?”
天光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所为道为何物本就自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只可会意不可言传。你自己所走之道所悟之道,也只有由你自己去理解与顿悟,非其他事物与人力可以左右。你只需记住,一切只在乎于自己的内心,道也自然就在眼前!”
天光的话里有话,似乎冥冥中句句指向自己的女魃精魄。傲寒闭目沉思,用心感悟,突然间似乎灵台一亮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了起来。只见他猛的睁开双眼,问天光道:“师傅,您的意思是我并不需要刻意的太过在心里排斥女魃精魄,应该试着以自己的思想慢慢将其驾驭吗?一切全都归于一个心字,只要自己信念坚守不变,世间万物无论是什么也无法左右我的思想?”
听到傲寒有了这一层的认识,天光满意的笑了笑道:“寒儿,你悟性奇佳,在为师眼中除了你师兄白雨痕之外,只怕在这同辈之中在无人可以悟出这一层的道理。只是想要一切随心而行,坚守自己之道虽然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呀!一切太过偏执,势必会物极必反,你还需好好领悟才行!”
傲寒心中一动,忙对天光行礼道:“多谢师傅言传教,弟子真是如茅塞顿开,回想之前对善恶的理解确实是太过固执了!”
见这个新收的弟子如此优秀,天光真人忍不住一声长笑。他回到傲寒身边将其慢慢扶起道:“寒儿,你体内女魃精魄得太极锁镇压绝非长久之计。只因那精魄在你体内的时间已经太久,现如今根深蒂固已经难以去除,最好的办法便是令你的心性逐渐变强,等到了足与那精魄向抗之际,你自可不必在畏惧那精魄对你所带来的影响,到时还可将它的力量反过来加以、利用造福天下苍生,岂不是一件美事?”
傲寒道:“是,师傅所言甚是。弟子愚钝竟没有想到这一层!”
了头,天光叫傲寒将地上的两件兵刃收起。傲寒依言将佩兵重新戴在身上。赤魔再次负于左手之上,那荒芜妖剑也是被他握在手中。突然间两件兵刃同时兴奋的连连跳动不已,似乎是在高兴可以重新回到主人的怀抱一般。
尤其是那荒芜妖剑,更是雀跃不停,看着手中的两件奇兵,傲寒心中暗道:“日后我们形影不离,在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了!”
虽然这般想着,可是傲寒的心中还是顾虑甚多。天光要自己试着接受女魃精魄,其意义深长,傲寒深明其理,可是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女魃精魄毕竟乃是那上古时期的大凶之物,它极具邪能威力惊天动地。自己也不知道能否真的将它驯服,这样的事情只怕绝非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而且危险性也是可想而知。一旦没有成功,便会立时被那精魄吞噬心智而成为一只凶魔为祸人间。
天光自然知道现在绝非是降服那精魄的时机,故此没有将太极锁自傲寒的身上撤除。他眼光锐利,岂会看不出傲寒嘴上的轻松可是心里始终没有把握,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断的磨练傲寒的心智,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真的放弃心中的执念,而从容的面对所有的一切。等那个时候真的到来了,也是他反客为主将女魃精魄降服的大好时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光真人并没有传授他在多的昆仑派仙法。这个徒弟相比其他三名入室弟子有所不同,天光为了能让他达到自己预计的期望,故此对他言传身教,以各种道理让他对“道”能够能有更多的全新认识,只在令他心神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或是直接超越自己,以成为一名真正的“修道者”为根本目的。
傲寒仔细倾听,面对天光一句句发人深思的话语只觉自己之前的所有认知竟是如此不堪,相比眼前那仙人完全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如此的遥不可及。
一番交谈之后,天光突然心有所感,他微微抬起右手,微微掐指一算间不知为何竟是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看来再过不久就将有人来这里看我们了。寒儿,你准备一下,这就随为师前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