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两百余步,拐到了另外一条街道,面红胜火,一直垂着玉颈的西门楚楚顿住了脚步,水汪汪的水眸落在段少君牵着的手上嗔道。"他们看不到了,你还不放手。"
段少君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看到西门楚楚娇羞无限的表情,强忍住了想要吹口哨的冲动,摆出了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那个,其实我是担心那个家伙纠缠你。"
"只是这样?"歪过了头来的楚楚俏脸有些红,一双秋眸水汪汪的,犹如那清彻见底的溪水,透明,而又醉人。
"..."段少君很想说其实不是这样,主要是我想牵你酥软温润的小手,但是段少君终于是一位腼腆的正人君子,不好意思说那么露骨的话。
"那个家伙是杨州刺史的儿子,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刚刚那么做,会惹怒他的,害怕吗?"楚楚可爱地双手绞在身手,脚步轻盈地继续朝前,一面小声地问道。
"对于我这样重活一次的人的字典里,没有害怕这两个字。"段少君淡淡一笑,缓步朝前,与楚楚并肩而行。声音不高,语气不重,但是,一股子凛冽的自信与一往无前,一如他的目光。
楚楚两眼发亮的看了许久,这才转开视线。"你说的这话真奇怪,但是气势倒挺不错的。不过你还是得小心点,刘长卿可是个小心眼的家伙,得罪了他,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报复。"
"没关系,不过,他们不会在兰亭城里边动刀杀人吧?"段少君想了想之后问道。
楚楚肯定地摇了摇头。"那怎么可能,他们这样的人整治其他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家破人亡,又或者身败名裂,若是致人于死地,万一稍有破绽,他父亲也保不住他,要知道这里是兰亭,而不是杨州。"
想了想,楚楚又补充道:"不过你也还是得小心,万一他们去找地痞流氓来难为你,狠揍你一顿,你都没地方说理去。"话语里边透着浓浓的关切,还有担忧。
"揍我?那他们除非有万全的准备,不然,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挨揍的。"段少君自信地一笑,心里边暗暗嘀咕,自己虽不是小流氓,但是街头斗殴的经验值绝对不少,当然,还是得警惕一些才对,看样子以后自己出门,不光要准备石灰包,甚至还要多准备一些道具才成,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手可真要加强锻炼了,不然,自己这样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被人揍成猪头,实在是太煞风景了点。
"这种胡饼是兰亭城里最好吃的,你尝尝..."
"我最喜欢吃这样的桂花糕了,尝尝,味道好吗?"
"这种糖人真可爱,就是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咱们去尝尝怎么样?"
半个时辰之后,段少君抚摸着自己饱涨的肚子看着跟前仍旧活蹦乱跳,手中提着一大包零食的西门楚楚黯然不语,这上姑娘实在是...她买的那些零食,百分之七十以上都塞进了自己的肚子。
"怎么样,兰亭城里的美食不少吧?"楚楚看到段少君没有跟上,回头看到了段少君幽怨的模样,不由得卟哧一笑,嫣然道。
"是不少,不过我觉得我不能再逛下去了。"段少君点了点头,然后很是诚恳地道。
"好吧,下次再来,我再带你去尝尝,前面那两条街还有不少好吃的呢。"楚楚理解地点了点头,可就是笑起来的时候,顽皮的模样,一如淘气的小姑娘一般,充满了童真与可爱的意味,再配上那灵动的双眸,红润的朱唇,玲珑有致的身姿,真可谓很童颜,很巨...嗯,很那啥。
#####
"小子,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干嘛,叮叮当当的闹得道爷我都睡不好觉?"李玄真丝毫没有礼貌的推开了段少君的房门走了进来不满地道。
李玄真这老道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和想法,也如段少君一般来到了西门家的客房暂居,这老家伙鬼鬼崇崇的,经常神出鬼没,而且还老在段少君的跟前试探,段少君虽然不是人精,但也好歹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自然是应对自如,让这老家伙根本就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而当品尝了段少君的手艺之后,老家伙更是每日晚饭必会提前到场,而且是荤素不忌,吃喝俱全。而且还向段少君与野兽兄大肆吹嘘早年他的风流史,倒是把野兽兄忽悠得两眼发直,一脸崇拜。
对于这样一位品德败坏的出家人,段少君倒是好感大增,老家伙看样子深得生活的精髓,披着件假道学的外衣,里子就是个五毒俱全的流氓,活得真实。
李玄真刚进了房门,就闻到了一股药材,看到了案几上的宣纸上搁着好几枚龙眼大小的药丸,不由得好奇地凑上了前拿起了一丸嗅了嗅。"这是什么玩意?"
"这是药,不是玩意。"段少君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瞪了这老牛鼻子一眼不满地道。自己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才做出了自己所懂的药方之中的一种药品。
"什么药?味道怎么怪怪的。"李玄真先是拿鼻子又闻了闻,似乎觉得这样不足以嗅出药材的内容,干脆就直接将药丸扔进了嘴里嚼了嚼。"你这药里边的蜂蜜用得太多了,已经多掩盖到了药材本身的味道。"
段少君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老牛鼻子把自己刚刚捏出来,还没来得及切分装进蜡丸里的金枪不倒丸加强版就这么一口吞个干净,要知道,龙眼大小的一丸,怎么也是普通金枪不倒丸的五倍剂量。
"看什么看?难道道爷我说错了不成。"李玄真伸长脖子吞下了药丸之后,砸巴砸巴嘴,看到了段少君诡异的神情,很是不满地道。"道爷我虽然不擅长医药,可是我们真武山上名医无数,道爷我没吃过猪肉,好歹也看过猪跑路..."
"你有感觉吗?"段少君没理会这老家伙的自吹自擂,赶紧问了一句。
"什么感觉?"李玄真一脸莫明其妙,摸了摸没有异样的肚子,这才朝段少君反问道。"你这是什么药。"
"一会你就知道了,记住,一会若是你的身体有什么异样,最好及时过来告诉我。"段少君露出了一个纯真无害的笑容道,然后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虽然是照着记忆中的方子去做的,但问题是,但凡药物,都需要进行试验,可问题是段少君这样每天清早起床,小兄弟都高昂着头的热血少年,亲自试验这样的金枪不倒丸,那绝对是一种难以言述的痛苦,总不能在春天就要一天洗三次冷水澡吧?倒不想,李玄真这老牛鼻子主动送上门来,倒让段少君少去了还得想办法去寻找被试验者的麻烦。
听到了这话,李玄真不由得有些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良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没好气地瞪了段少君一眼。"臭小子,少唬你道爷我,道爷好歹也算得上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想毒倒道爷,你还差得远呢。"说罢,李玄真得意地一扬银眉,潇洒的一甩袍袖离开了屋子。
对于这位自吹自擂的老不要脸,段少君没兴趣再理会,继续吭哧吭哧地搓着药丸。不过,刚过了盏茶的功夫,李玄真再一次出现在了段少君的房间里,老脸如此抹了胭脂,两眼赤红,气喘如牛,杀气腾腾地窜进了房间,很是气极败坏地叫道。"臭小子,你给道爷我吃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