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红薇见郑万江他们去找白蓓玲,马上来到办公室外面,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告诉对方公安局已经去找白蓓玲调查情况,并发现了那张照片和耳环。
对方听了极为高兴,这个黑锅白蓓玲算是背定了,即使是怀疑白蓓玲不是作案人,也是凶杀案的帮凶,那几样物证对她极为不利,说什么她也不会逃脱干系,公安局肯定会对她采取措施,那样形势就会急转直下,以前的被动局面会彻底扭转过来,这样会百利而无一害,目前危机都会烟消云散。
“可是我很是担心,她是头一个到达现场的人,知道尸体的位置,她会不会把这事说出来。”曹红薇说。
根本没有必要为这事担心,如果公安局对她产生怀疑,那么她的话根本不会起作用,反而会认为她是在说假话,以解脱自己的嫌疑,更会引起公安局对她的怀疑,当时血迹已经凝固,尸体从床上掉下来,不会发生血迹四溅现象,这样不会引起公安局的注意,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挪动过尸体,她是头一个见到尸体的人,又有那几根头发作证,这可都是有力的证据,无论她怎么辩解也没有用。
“现在就怕公安局相信她的话,那样的话可就麻烦大了。”曹红薇依然有些不放心。
“你的疑心病就是大,白蓓玲的顾虑现在比你大,她是最重要的嫌疑人之一,说话必须十分的小心,更不会胡说八道,否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对方说。
“但愿如你所说,可不要再出什么问题。现在我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们从中发现问题。”曹红薇说。
“女人心眼就是小,一点搁不住事,即使是发现这里面的问题。怀疑有人从中做了手脚,只要你死不改口,公安局也无可奈何。这里面根本没有你什么事情,你没有在公司露面,不会牵扯到你,要怀疑也只能怀疑白蓓玲和赵明辉两个人,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做文章。”对方说。
郑万江他们来到警卫室,找到看门的甄大爷。
“甄大爷,这两位是公安局的同志,想找您了解一些情况。”王志刚说。
“原来你们是公安局的同志。都是一家人,怎不早说一声,我不就让你们进去了,何必还让你们这么费事,填什么登记。”甄大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是你们定的规定,我们也必须服从,不然人家会说我们的闲话。”郑万江说。
“快请坐,你们是公安局的同志,可以说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特殊情况区别对待,他们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这也是我的责任。”甄大爷说。
“我们说话也不拐弯抹角。请您说说那天夜里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郑万江说。
这次来主要是了解案发那天夜里的情况,并没有其它的想法,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是有人在夜里潜入财务室。这个人有些手段,杀死会计赵明辉并盗走了保险柜里的巨额现金。从现场留下的痕迹分析,初步判断是外人所为。但熟悉公司的地理情况,这个人极其的狡猾,在现场没有留下有价值线索,可以说是个作案老手,有着一定反侦察能力。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和我有着很大的责任。没有把好大门这一关,结果让罪犯钻了空子。”甄大爷说。
“希望您如实说出那天夜里的情况,不要有着任何的顾虑,我们保证对您的人身安全负责。”郑万江说。
“情况是这样的。”甄大爷说出了那天夜里的情况。
那天晚上十点多,他在公司的周围转了一圈,因为那天是星期六,公司里的人不多,转到公司北面,那里存放着许多砖、水泥和一些建筑材料,在经过砖垛时,突然,先是听到有砖掉下的响声,然后好像听到有人轻轻地叫了一声,便立即走了过去,脚底下碰到几块砖,差点没有被绊倒,但是没有看见人,还问了一声,是谁在里面,里面并没有人回答,又在四周围转了转,还是没有看见人和可疑情况,以为是耳朵听差了,年龄毕竟大了,腿脚也不方便,没有再往里面走,认为这里面不可能有人,要是真的有人早就应声了。再有,那么晚的时间谁会在那里干什么,年轻人谈恋爱不可能躲在那里,真要是被转掉下来的砖砸着那还了得,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转了一圈便回去了。
“那个人确实是个男人?”吴玉亮问。
“没错,听语气肯定是个男人。”甄大爷说。
“以后您又巡夜了没有?”吴玉亮问。
“十二点多种和三点多种我又在公司的里面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情。”甄大爷说。
“是在什么地方,大体位置您还记得吗?您马上带我们去看看。”听到这里郑万江说。他觉得很是可疑,什么人夜里会躲在那里,并且不敢声张,正常人不会这样,说明他心里有鬼。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这两天没有往外运砖和水泥,应该没有人动。”甄大爷说。
郑万江他们来到公司的北面,有几个彩钢结构的大棚,这里面确实存放着许的水泥和砖,甄大爷仔细想了一会儿,辨别了一下方位,来到砖垛里面。
“应该是在这里。”甄大爷说。
郑万江走到近前一看,地上有好几块砖,看形状显然是从砖垛上掉下来的,水泥地上面有着几滴血迹,上面已被尘土覆盖,由于时间已长,血已成黑褐色,郑万江的眼里一亮,真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一些线索,这一定和案情有关,不然他深更半夜的跑到这里干什么。他取出显影液剂,明显的看出是两人的脚印,一个人无疑是甄大爷的。另一个是一个男人的足迹,看来那天晚上甄大爷并没听错,确实是有人躲在这里,只是那个人没敢吭声,和甄大爷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甄大爷年龄已大,误认为是耳朵听差了,也不会想到这里面会藏有人,这个人会是谁,为何这样神神秘秘。不敢答应甄大爷,并且受了伤,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说不定就是晚上潜入财务室的人,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踪,他从墙外翻进公司大院,然后从这里偷偷进入财务室,这样不会被人轻易发现。这可谓是煞费了苦心,但还是落出了破绽。
郑万江取下了地上的脚印,在砖上并没有发现指纹。他设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那个人翻墙进入公司,走入砖垛后,心情慌乱。脚下踩到了下面的转,由于站立不稳,又碰到了砖垛上的转,结果被上面掉下来的转砸到了身体的某一部位。致使发出一声轻轻地叫声,正好被甄大爷听见,于是便走了过来。怕被人发现,他便忍着疼痛躲藏起来,甄大爷没有想到这里面会有人,由于砖垛较高,认为砖是自然掉落下来,这也是正常现象,老人也忽略了这一点,深更半夜的谁会到这里,所以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从甄大爷说的时间看来,这个人应该是躲进曹红薇办公室的那个人。他是从院墙进来的,郑万江按照脚印来到了墙边,这证明了他的判断,他来到了墙的外面,外有一棵杨树,上面有着枝杈,极容易爬上围墙,进入公司院内,然后进入赵明辉的房间伺机作案。
回到甄大爷房间。
“大爷,夜里您还听见或看见什么没有?”郑万江说。
甄大爷想了一会儿,告诉他们,那天夜里十二点多钟,好像听到外面有汽车声音,但是在楼外面,也没有在意,这是常有的事情,外面过往的车辆不少。
“大体在什么方位?”郑万江问。
“因为没有出去,这我就是不清楚了,不过我敢断定是在办公楼不远的地方。”甄大爷说。
夜里十二点多钟,郑万江想了一会儿,他来到公司的外面,仔细的察看着。他看到财务室窗户上的护网,钢筋间空隙只有十公分,要想从这里出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又看到楼道上的窗户,上面没有护栏,且只有一扇窗户,急忙来到楼道口,发现窗户下面有一组暖气片,他小心的登上了暖气片,发现窗台上有一个男人的足迹,没有发现指纹,但有明显被摸过的痕迹,估计是戴着手套作案,他突然明白了,这是一起团伙作案,内外相互勾结,三百二十万元现金,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有着一定的体积和重量,很不便于随身携带,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盗窃案,郑万江取下了脚印印模。
郑万江作了如下推测。
那天晚上,一个人从后院内进入公司,然后潜入财务室曹红薇的办公室,等待时机作案。康佳虹在赵明辉的房间谈情说爱,这时田良和钱建明又来找赵明辉喝酒,禁受不住酒的诱惑,便和他们一同去喝了酒,由于赵明辉酒没少喝,回到房间就睡着了,夜里十二点以前,那个人便开始行动,由于开保险柜的响声惊动了赵明辉,虽然酒劲还没有过,但他的心里十分明白,便要起身扑向来人,那人便拿出随身带的匕首刺向赵明辉,致使其当场毙命,然后继续作案。
因为这是一起事先预谋好的案件,在楼外面有人接应,案犯把巨额现金从楼道的窗户运了出去,然后从窗户逃了出来,时间是在夜里十二点,也就是甄大爷所听见的汽车声,这是在深夜,又临街,所以没有引起甄大爷的注意。
由于是在深夜,办公楼里没有什么人,即使有人,深更半夜也不可能有人出来,作案者有着充裕的时间清理了现场,然后轻易的逃离了现场。
郑万江把情况向马勇生做了汇报。
“你说得不无道理,既然是十点左右进的房间,但是那个人为什么在夜里十二点以后动手,这有些不符合清理。”马勇生说。
“这是他们早已预谋好的,他是在等外面的接应者到来,不然这样多的现金不好轻易的带出去,只有这样才最为安全,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郑万江说。
马勇生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意见。
这时技术科拿来技术检测报告,告诉郑万江,砖垛边的脚印为四十三码,身高为一点七五名左右,血型化验为比b型。和墙上的血迹相同,说明是同一个人。但是和楼道窗台上的脚印不符,脚印虽为四十三码,但不是同一种鞋,后者比前者的鞋底纹磨损有大得多,说明这不是同一个人的。
“什么,这两个脚印不相符?”郑万江有些不相信。
“是的,这是两个人脚印照片。”技术员拿出两张脚印照片递给的郑万江,他接过来仔细的比较,这确实不是一个人的脚印,难道楼道窗台上的脚印和本案无关,是有人无意间留下的,可是他爬上楼道的窗户干什么,并且是最近上去的。难道凶手是从其它地方逃了出去,如果这样,这是他判断上的失误。可是甄大爷那天夜里却听到了汽车的声音,说明有汽车在下面停留过。难道是两个人作案,可是为什么楼道的窗台上只有一个人的脚印,那个人又是怎么离开的现场,这又有些不符合清理,他的脑子有些发蒙,一时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案情越来越复杂,一些细节我们还没有注意到,甚至被忽略了,同时,说明案犯有着一定的手段,我们也被眼前假象蒙住了眼睛,可以说是走了弯路。”马勇生说。
郑万江点点头没有说话,本以为找到了案犯和进出的路线,可以顺着这一线索进行调查,以锁定嫌疑人的范围,没有想到这两个脚印不是同一个人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