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涛看了他一眼:“你是谁?我约我女朋友吃饭,关你什么事?”
郭晓红迈步就走:“你们太无聊了,我有男朋友了,你们别白费心了,有这时间精力,去花在别人身上吧。”
谢涛道:“你如果真有男朋友,怎么从来不见他来接过你?郭记者,你别蒙人了。”
郭晓红正要回答,一个带着磁性的男音在耳边响起:“谁说我从来不来接她?我这不是来了吗。”
郭晓红一脸惊喜的转过头,看到赵长城就站在自己身后,正一脸含笑的望着自己。
赵长城伸开双手,郭不玲这次没有一本正经的过来跟他握手,而是向前一扑,纵身入怀,紧紧的抱住了赵长城脖子,笑道:“你怎么来了?”
赵长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要是不来,怎么给你解围呢?”
郭晓红轻嗔道:“狂蜂浪蝶,每天都有的,不用理他们。”
赵长城一手搂住郭晓红,对谢涛道:“我就是晓红的男朋友,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谢涛啊啊了两声,不好回答。
赵长城道:“送花这种事,我早几年就干过了,而且排场比你的大多了。”
郭晓红嫣然一笑,低声道:“我们走吧,我饿了。”
赵长城嗯了一声,搂着她走,问道:“坐我的车还是坐你的车?”
郭晓红道:“我现在都是步行来上下班。”
赵长城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该开着宝马来上班,这样,那些狂蜂浪蝶就不敢胡乱招惹你了。男人都喜欢充王子,去戏灰姑娘。如果你装成一副公主的高贵,他们反而会对你敬而远之。”
郭晓红俏笑道:“怎么,你生气了?”
赵长城摇头道:“怎么可能呢,越多人追求你,就越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
郭晓红忽然问道:“如果我今天答应了他去吃饭,你还会这般大方吗。”
赵长城嘿嘿一笑:“你会吗。”
“我只是说如果嘛。”
“这个如果,一点都不好吃。”赵长城调皮的一笑,轻轻的化解了她的无理纠缠,说道:“是不是两地分居太过寂寞?要不,你跟我走吧。你不愿意无所事事,我给你找工作。你这样的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发亮。”
“不是寂寞。你工作太不稳定了,我总不能没名没份的跟着你,从这个城市跑到那个城市吧?况且,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它让我过得充实。”
赵长城听到这句没名没份,忽然有些心虚,柔声道:“好吧,听你的,只是你工作也太忙了,我们现在连一周一次的例会都没有了。”
赵长城跟她之间有了一个暗号,有时电话相约,不好明说想她了,想那事了,只说开例会了,渐渐的这个词语就成了两人之间约定的代号。
郭晓红道:“赵长城,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我的压力很大。”
赵长城故意讶道:“不可能吧?我还不到一百五十斤呢。”
郭晓红轻轻捶了他一下,说道:“谁叫你这么优秀呢,那么会赚钱不说,当个官也跟坐了直升飞机似的,嗖嗖往上窜。我们同时毕业的,你都是一县之长,副处级干部了,而我呢?还是一个小小的记者哎,跟你比,我真是太失败了,赵长城,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赵长城呵呵一笑:“配不上吗?我觉得长度和深度都正好啊。”
郭晓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嘤咛一声:“你好坏。”
回到家里,赵长城道:“你休息,我去做饭给你吃。”
郭晓红吊着他的脖子不放:“不嘛。”
赵长城笑道:“你不是饿坏了吗。”
郭晓红主动吻住了他的嘴唇,喃喃低语道:“我饿的时候,就特别想开会而且,特别疯狂。”
赵长城一把将她抱起来,喘着粗气道:“那就再试试深度和长度相不相配吧!
郭晓红是真的饿了。
两人折腾了一个中午,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到了上班时间,赵长城搂住她不放:“打电话请假吧。”
郭晓红温顺的嗯了一声,请了半天假。
互诉了相思之情,赵长城这才跟她谈起工作上的事情。
郭晓红笑道:“这个容易啊,我去采访一下,写几篇报道就行。唔,这样吧,我在报社的师傅,他是笔力不错,我请他来办这事,不过,你们临沂县得付些车马费。”
赵长城笑道:“钱不是问题,关键是的宣传得好,最好是在头版有大字的那种。”
郭晓红笑道:“好,我来帮你搞定。”
正忙着,赵长城的手机响了。
赵长城不管它,直到自己忙完活了,那手机还在响。
郭晓红推他道:“快接,别是你们县领导找你有什么事吧。”
赵长城笑道:“哪有那么多工作啊天塌下来,也没有陪你重要。”
郭晓红甜蜜的一笑,主动帮他把手机拿过来,按了接听键,放在他耳朵边。
赵长城刚听了两句,就从郭晓红手里拿过手机,嗯了一声,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不要慌,先稳定住局面,先治伤好,我尽快过去,这事告诉我就行了,我会处理。嗯,你放心,我知道。”
郭晓红听出话里有事,问道:“出事了?”
赵长城沉了一下,说道:“我要去趟滨海市,你跟我一起去吧。”
郭晓红道:“去做什么?”
赵长城道:“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
郭晓红道:“公事?”
赵长城点点头:“嗯。”
郭晓红道:“我还是不去了,你公事要紧,你赶紧去吧,我听你说,有人受伤了啊。怎么,你们临沂县有人去了滨海市吗。”
赵长城道:“有个招商团在滨海市,我是分管副县长,有必要去一趟。”
郭晓红一听,马上帮他穿衣服:“快去吧,别耽搁了。”
赵长城其实没有跟她说实话。
临沂县根本没有招商团在滨海。
刚才这通电话,是童城打过来的,受伤的人是郭晓天
郭晓天因为一些事情,跟人打了起来,受伤住院了。
童城说得不是很清楚,因为怕郭晓红担心,他也不敢问得太过详细。
他搂着郭晓红,亲了亲她:“乖乖的在家里休息一下,然后去吃饭。我从滨海回来再来看你。”
郭晓红慵懒的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爬了起来,赤着身子跑到柜子前,光洁的身子闪发出瓷器的光彩,细小的腰肢,引得赵长城移不开目光。
郭晓红打开柜门,拿出一包东西递给赵长城:“上次晓天给我打电话,说他想吃老家晒的红薯干了,我叫妈妈准备了一包,正准备邮寄过去呢,可巧你要去滨海,就给他捎过去吧。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自从去了那边,就去年过年回来过一次,还匆匆忙忙的,什么都没来得及跟我说呢,又出去了。”
赵长城不清楚郭晓天的伤情如何,接过那包红薯干,心情有些沉重。
郭晓天是他安排到滨海市去的,也是为他在工作,这几年来,赵长城都是靠电话遥控童城和郭晓天,叫他们为自己办事赚钱,偶尔见上一面,还是他们两个从那边跑回来。郭晓天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叫他怎么向郭晓红和郭家父母交待?
他再次抱住郭晓红,拍拍她的肩膀。
下了楼,赵长城再次打电话给童城,问详细情况。
童城告诉他,郭晓天伤得并不重,头部被人砸了一椅子,缝了八针,其它都是一些皮外伤,已经在医院做了处理。郭晓天在那边嚷嚷着要跟赵长城通话。赵长城便叫童城把电话交给郭晓天,同他聊了聊身体的情况。
当电话再次转入童城手里时,赵长城冷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童城道:“竞标一个工程,我们四海公司中标了,对方不服,打上门来。”
赵长城问道:“除了晓天,还有没有伤亡?”
童城道:“暂时没有死人。”
“什么叫暂时还没有死人?”赵长城火大了,这个死胖子,连句话也表达不清。
“呃有好些人受伤了,都被拉到医院去了,伤亡数字,还不清楚。不过,他们也没讨到好去。”
“我马上飞过去,你给我盯紧了,防止他们再来医院闹事,晓天绝对不能出事。”
赵长城想了想,拔了一个呼机号,几分钟后,就有电话回了过来。
赵长城没有多余的废话,只道:“钟秀,请你帮个忙,马上帮我买一张飞滨海市的机票,越快越好。”
满怀欢喜和兴奋的钟秀,瞬间变得十分失落,那个挂她电话的男人,咬牙切齿地:“亏我从楼上飞跑下来回电话,还摔得脚痛屁股痛,哼哼,居然不容我说一句话当我是什么人,你叫我买飞机票,我就给你买飞机票,没门。”想到那张有些邪恶有些帅气的脸蛋,心里一软,呼呼,看在你帮过我爸爸忙的份上,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次吧。
赵长城和李多来到机场时,钟秀已经在那里等候,时令已经入冬,机场这边风格外的大,吹在身上冷冰冰的。
她就站在外面,穿着整齐的空姐服,冻得两只脚不停的交替跺动。
赵长城走上前,看到她美丽的小脸被冻得通红,有些心痛地道:“傻瓜,你怎么在外面等我呢。”
“还说我还不是怕你找不到我,耽误了你的大事给你。”钟秀将机票递了过来。
赵长城忽然抓住她的小手,触手冰凉入骨,像握了块冰。
钟秀吓了一跳,本能地就往后抽,但手已冻僵了,根本没有力量。
在赵长城看来,她就是轻轻颤抖了一下。他低下头,向那小手,轻轻地呵着热气,一边摩擦着。
钟秀心儿嘭嘭直跳,一股奇妙的感觉从心底漾开来,像湖心投入了一颗小石子,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去,无边无际,整个人就在这浪漫的波浪里,迷醉。
忽然,一个令赵长城熟悉却又讨厌的男音响起:“秀儿,这么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赵长城转过头,看到了康林那张带着邪笑的脸。
钟秀厌恶地一甩他手,冷喝道:“别碰我,我不认识你。”
康林恶狠狠的道:“钟秀,你装什么失忆?连我康林都不认识了?别忘了,你妈妈还想让你做我康家的媳妇呢。”
“休想”钟秀往赵长城身边靠了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说着,挽着赵长城的手臂,很亲热的将脸贴在赵长城手臂上。
赵长城一脸无辜的笑容,使劲缩了缩身子。
对付他的极端不配合,钟秀能使的绝招就是掐,一边掐还一边撒娇道:“老公,帮我说句话嘛。”
听着这么肉麻的话,赵长城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这种当挡箭牌的事情,他可没兴趣,他现在一心放在滨海市那边,悄声道:“我有急事,赶着上飞机呢,别玩了。”
康林冷眼打量着赵长城,叫道:“赵长城怎么到处都能碰到你?你害了我的人,抢了我家的生意,今天还想抢我的女人吗。”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令人很不爽。
赵长城今天本来不想惹事,见他一副欠揍的脸,伸手揽紧了钟秀的腰,挑衅的望着康林:“她是你的女人?你在她身上留有印记吗。”
他低头在钟秀脸上亲了一大口,留下一个老大的口水印,嘿嘿笑道:“你没长眼睛,没看到她身上有我盖的章吗!
钟秀没想到赵长城会趁机揩油,羞涩的低下头去。
康林恼怒的扬出手掌,李多迅速的站到了赵长城面前,冷冷的注视着康林。
康林看到李多冷静而尖锐的眼神,有些发怵,不敢打下去,指着赵长城点了点,退后几步。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年轻人快步走来:“康总,快要进站了。”
康林悻悻地放下手,指着赵长城道:“小子,千万别让我再碰上你”冷笑着对钟秀道:“等着瞧钟秀”甩手离开。
赵长城拿开她的手道:“什么东西,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好啦,我也要进站了。”
钟秀扑哧笑道:“他爸以前开了一家建筑公司,现在被人收购了,叫香江实业,主要还是从事建筑行业,他在里面挂名当老总。”
“香江实业?”赵长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笑道:“跟他合伙那人,是不是特别不好惹?”
“是啊。那人可是道上的混世魔王。南方省有名的一龙二虎之一龙”钟秀怕他不知康林底细,吃了暗亏,也说得很仔细。
“吴知秋?哼,天上龙王,地上双虎?”赵长城问道。
“你也知道吴老板的大名?”钟秀倒有些意外:“吴老板是天龙帮的老大,他不是龙,谁敢称龙?啊呀,你以后碰到那姓康的,还真要小心些,我怕那天龙帮的古惑仔们找你麻烦。”
“现在知道担心我了?刚才你拉我当挡箭牌,也没见你皱下眉头啊”赵长城跟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笑道。
钟秀看看时间,急道:“快,我要先上飞机了,你跟我一块走吧,我带你上机。”
赵长城问道:“怎么你也赶这趟飞机嘛?”
钟秀俏皮地笑道:“正好,我跟人调班了,我们上的是同一趟飞机。”
“不会是为了我吧。”赵长城坏笑道。
“臭美,是我一个同事男朋友在北京,她调班去看他呢,你可少瞎想啊。”钟秀马上加以否认。
“刚才不知道是谁,还上赶着喊我老公呢。哈哈,不行,我得喊回来,不然,我岂不是吃亏了?”赵长城说着,就要去牵她的手。
钟秀知道赵长城是在作弄她,但也吓了一跳,紧走两步,蹦到赵长城前头去了。
钟秀帮赵长城和李多订的是头等舱,有钟秀带着,很顺利地登上了飞机。
钟秀忙去了,赵长城和李多坐定后没多久,一阵喧闹,开始上来人了,头一个登上机的,居然是康林。
康林显然也没想到,会跟赵长城同机,狠狠瞪了赵长城一眼,找到位置坐下。
飞机起飞后,康林总是找各种借口喊钟秀过来服务,钟秀有些烦他,但也无可奈何,康林再一次喊她过来后,玩味地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柔美顺从的性格,”
钟秀道:“姓康的,你并不缺女人,何必缠着我?”
“我是不缺女人,但我缺个老婆,别的女人嘛,玩玩可以,做老婆嘛,还差得远。”康林说话直接得让人受不了。
“我不会嫁给一个欢场浪子”钟秀回答得也直接。
“可惜,由不了你啊,除非,你不管你妈死活了”康林逼视着钟秀。
钟秀想起那个只知道打麻将赌牌的妈妈,心里就是一阵痛。
赵长城帮了钟达的忙,让钟达辞职当了三江重工的老总,钟秀的妈妈巢娜也跟着辞了职,整天赋闲在家当专职主妇。
不敢跟钟达说,怕钟达一气之下跟她闹离婚。走投无路之下,居然去向康林借钱,康林早就对钟秀有意,借此机会,跟钟母达成协议,如果钟秀嫁给他,二十万就免还,如果不嫁,二十万必须在三个月内连本带息还清。
钟母开始瞒着钟秀,但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康林为了套牢钟秀,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钟秀回家大哭了一场,连骂康林畜牲。
钟母追问原委,明白女儿知道了实情,慌乱之下,恳求女儿救她一命。
钟秀听后,更加生气,对其母大骂道:“你的赌债,你自己去还,不关我的事。要嫁,你去嫁他好了。”
话虽如此,但生养之恩,岂能割舍?她也不可能真不管母亲的死活,又不敢告诉父亲。只是心里憋着。
今天见到赵长城,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救命法子,这个赵长城不是有钱有势吗?上次在京城,她可是亲眼目睹了他的威风八面之处。
她想求赵长城帮忙,所以才上演了一出拉郎配。
可是,她毕竟是少女心态,求情的话又说不出口,面对赵长城似真似假,她更是手足无措。
此刻听到康林的威胁,她心里一震,心想这帮人,惹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当下只得委曲求全地道:“康林,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子强逼我,有什么情趣,又有什么意思呢?”
康林嘿嘿笑道:“情趣?我看中的,不过是你这副玲珑浮凸的身体,至于你的思想,那太过虚无飘渺,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只要你的人是我的,每天晚上归我驾驶,我就满足了。”
听了这无耻的表白,钟秀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恨得牙痒痒的。这时恰好另有一个乘客叫服务,她借机离开了。
他们的谈话声音虽然很低,赵长城还是听了个大概,心里感叹道:“别看钟秀这姑娘,表面风风光光,嘻嘻哈哈,却有着如许难关。
他不是花痴,不会主动去帮钟秀,钟秀如果有意,自会找他帮忙。如果他主动提出来,一则人家未必愿意,二则怕她误会他的用意。
惹上一个女人是很麻烦的事,何况还是一个如此麻烦不断的女人,岂非更加麻烦?
况且,那个天龙帮也不是吃素的,赵长城跟吴知秋打过一次交道,知道那是一帮既有势力又有手腕的人物,黑白通吃,得罪了那种人,缠起人来,阴魂不散,甚是烦人。
总之,这是一个麻烦一个大大的麻烦,刚入仕途的赵长城,轻易不想去触碰。
时间过得很快,飞机降落在机场后,康林头一个钻了出去,赵长城经过钟秀面前,望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长城少,请等下我,我有话跟你说。”钟秀却开口说道。
赵长城有些诧异她对自己的称呼,但也没有多想,点点头,指了指外面,示意在出口外等她。
出了机场,赵长城看到康林正在骂几个来接他的人,偶尔飘过来一两句,都是些骂人的话:“吃饱了像猪头一样,没有脑子啊。这么点破事也办不好,哪个直娘贼干的?秋哥已经跟这边的哥们联系好了,到时砍死他丫的。”
赵长城听了,不觉有些思索。
“嘿想什么呢?”钟秀的笑脸钻进他的眼帘。
“你永远都这么开心吗。”赵长城问。
“人生苦短,开心一辈子,苦恼也是一辈子,为何不开开心心的呢?”钟秀莞尔而笑,妩媚生情。
赵长城看得一呆,若不是在飞机上不小心听到那她跟康林的对话,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孩,有着那么沉重的家庭重压。
自己虽然帮了钟达一把,但是这种提前发生的行为,对钟达和钟家而言,到底是福是祸呢?
看在钟达的面子上,也得想个机会帮钟家一把,而且不能被钟达知道这件事情。
“唔,你就没一点烦心事?”赵长城看似随意地问。
“天下事,不如意者很多。哪能一帆风顺,平安到底啊?便是皇帝老子,也不可能吧。”钟秀笑道:“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上次帮了我爸的大忙。怎么样?赏脸不?”
赵长城看看时间,心想肚子正好饿了,去吃个饭也好,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便点头笑道:“美女相约,岂敢不从?”
康林训完人,钻进一辆豪华奔驰,扬长而去。
钟秀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也坐这趟飞机,不然,我会帮你另外安排的。”
“这不怪你。我也没什么损失嘛,还得了一句便宜老公,算起来,还是赚了。”赵长城呵呵笑道。
刚走不远,正要打的去市里,一辆白色的宝马无声的停在两人面前,童城那张肥胖的脸出现在面前:“老大,我猜你准是坐这趟飞机来,还真被我猜着了快上车吧。”
赵长城笑着上前,捶了捶他的肩膀:“怎么样?仨月不见,你小子又长了三十斤肉了,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变猪的。”
钟秀听到赵长城如此调侃人,大吃一惊,却见那死胖子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跳了下来,蹦达了几下,展示了一板,给了赵长城一个熊抱,并把赵长城抱起来,转了两圈:“怎么样?老大,我还是孔武有力吧。”
“哈哈,好啦,事情发展得怎么样?”
“老大,暂时是没事了。不过,对方这次伤的人数比较多,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晓天的情况呢?”
“没事,就受了点皮外伤。”
“皮外伤还要住院?”
“左手有点骨折。”
“你啊,跟我也不老实了,嗯。我们这边的伤亡情况如何?结果出来了吧!
“好在都没死人,我们伤了七个,都是轻伤。嘿嘿,他们可就不同了,来了十三个人,全给打趴下了,好几个骨折的。”童城得意的笑着:“晓天干别的不行,打架绝对有一手,他拜了个师傅,天天跟着操练,只几个月功夫,就进展神速,平常几条汉子,都近不了他的身。”
赵长城听了,便不悦道:“好好的生意不做,学什么打架?这世上的事,是打得明白的吗。”
童城当了这么久老总,气势什么的都今非昔比,当即大手一挥道:“老大,外面这花花世界,可不比我们那乡下地方,这里就靠拳头和金钱吃饭,两者缺一不可。若不是晓天和一帮兄弟罩着,我们的合同,可不能拿下这么多来。”
赵长城还待再说他几句。童城打着哈哈道:“老大,先上车吧。”
赵长城对钟秀道:“钟小姐,要不一起走吧,等会我们一起吃饭。”
钟秀笑着点点头,跟赵长城上了后座,很是好奇地问道:“你在这边有生意?”
“你都听到了,一摊子烂事”赵长城耸耸肩。
童城道:“老大,先去医院看晓天吗。”
“不。先找个地方吃饭。”赵长城知道郭晓天没有大碍,并不急于去见他。
童城问道:“要不要去咱们自己公司吃?”
赵长城道:“先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吃的问题吧,这里去公司,还有半个小时车程呢。”
童城应声道:“好,一切听老大的。”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即刻将车开到了一家大酒楼前,进去开了一个包厢,点了几样菜,叫了两瓶茅台。
四人入座,赵长城对钟秀道:“钟小姐,请随便吃。”
钟秀知道他不开心,仍然笑道:“长城少,你可要少喝一点,那么贵的酒,我怕没钱买单。我先说好了,这顿由我来请的哦。”
赵长城被她逗笑了,心情有些好转,便将两瓶茅台一推:“那我就不喝了,我陪你吃饭。”
童城轻轻的啊了一声,便一声不吭把两瓶酒收了。心里对这个钟秀充满了好奇,这是什么女人啊?老大居然这么听她的话?
“胖子哥哥,拿一瓶来”钟秀向童城说道:“一瓶我还是请得起的,这样吧,我们四个人,就喝一瓶,如何?”
童城心里好不郁闷,自个在美女眼里,就一胖子形象?可他不敢跟她生气,鬼知道她是什么人?万一是将来的嫂子怎么办?望了一眼赵长城,见他点头,这才拿出一瓶来,打开了盖子,给四人满上。
钟秀端起酒杯,向赵长城道:“来,长城少,我敬你一杯,感谢你帮我家大忙,你真是个好人。”
赵长城笑道:“别叫我长城少,就叫我赵长城吧。”
“上次去京城,听别人都这么叫你,我就记住了。”钟秀好看的眼睛,对着赵长城眨了眨,一股超强电流,从她双眸里放出,杀向赵长城。
赵长城却是视若无睹,端起杯子道:“来,干一杯”一口就喝了个底朝天。
钟秀也有样学样,仰起头,咕的一口吞了下去。他们用的是一两的大杯,一瓶酒,每人也就两三杯的量。
童城看得直咋舌,直夸好海量。在滨海,他也见识过不少风尘佳丽,能喝酒的也不在少数,但一口就这么大杯的,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酒度数高,越喝得猛喝得快,醉得也就越快,所以他才真心佩服钟秀,看不出秀秀气气一个空姐,居然如此豪爽,如此海量。
李多却是看出点端倪,却又不好说出口。
童城马上又给两人满上,钟秀又敬赵长城。
赵长城本就想找个地方喝酒,舒缓下心情,当下也不客气,杯到酒干。钟秀也是陪着一干到底。
这下不由得童城不服气了,就是他也不敢这么喝啊,他向钟秀竖起了大拇指:“高人。”
钟秀呵呵笑道:“不就几杯酒吗?小意思。”
连喝了三杯之后,钟秀忽然就有些摇摇晃晃,整张脸都红艳艳的,两团酡红像浸过胭脂的白纸般。
赵长城问道:“怎么样?是不是醉了?”
钟秀摇摇头道:“醉?我从来没醉过……”
“啊,这么海量?”赵长城也有些吃惊。
钟秀摇头晃脑地道:“这是我第一次喝酒,怎么会醉过呢?来,我再陪你喝一杯,与尔同销万古愁。”
赵长城和童城对望一眼,都暗叫糟糕
从来没喝过酒的女人,一下就连喝三大杯,这身体哪里受得了啊?
赵长城伸手扶住钟秀,关切地问:“钟小姐,感觉怎么样?”
钟秀却是身子一软,整个人都歪在了赵长城身上,不省人事了。
童城苦笑着摇头:“我还以为见着什么女中豪杰了呢,原来是个傻子。”
赵长城瞪了他一眼:“结账走人吧。”
赵长城挪了挪钟秀的身子,想要背起她,谁知刚一动身,钟秀就向地上倒去,赵长城只好去抱钟秀。
童城结完账回来,看到这一幕,打趣道:“老大,要不要就在这里开间房?”
赵长城怒道:“胡说九道。”
童城嘿嘿一笑:“要不,我来帮忙背?”
赵长城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走路都喘不过气,还能背个人走路?”
童城哈哈大笑:“老大,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越是胖的人,越能背人。你想想,当年猪八戒背媳妇,那可是有名的背得久远啊。”
赵长城被他这一找趣,尴尬没了,抱起钟秀起身道:“走吧。”
童城嘻笑着,正要去拉门,冷不防那门被人一脚踢开,涌进来一群人,当先一人大喝道:“就是他们公安同志,快把他们抓起来。”
进来的几人中,当先那人,正是康林,后来跟着他的跟班,一个长相清秀的领带男。另有两个酒楼的服务员,还有三个民警。
赵长城一看到这个阵仗,暗想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康林。这个看上去斯文阳光的康林,其实心机深沉。出机场后,他看似不留意钟秀,却在暗地里跟踪而来,而且还买通了这里的服务生,堪堪在钟秀喝醉之后,他们就及时报警,闯了进来。
这一切,算计得那么完美,像一出名家导演的电影。
康林激动的叫道:“公安同志,就是他,拐骗我女朋友来此,灌醉她,欲行不轨秀儿,秀儿,你怎么样了,你快醒醒。”
康林入戏很深,声情并荗,表演得很到位,很动人,三个民警很显然相信了他的话,一个警察掏出相机,就给赵长城拍照。
赵长城正要开口辩解几句,一个警察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将记录在案,作为证词。”
康林得意的笑了笑,一脸受害人家属的表情,对警察道:“公安同志,我是不是可以将我女朋友抱过来?我怕他们对她图谋不轨。”
赵长城心想,钟秀此刻醉得不省人事,交到他手里,还能有好?当下抱紧钟秀,后退了两步,朗声道:“康林你休要血口喷人,你算钟小姐哪门子的男朋友?几位警察朋友,请不要听信他一面之词。这位钟小姐,是我的朋友,今天出来喝酒,也是她本人的意愿,我们绝无任何强迫之意。这个康林,求爱不成,心生妒忌,所以才尾随我们,想要陷害我们。”
那时的人,都喊公安局的民警为公安,很少有称呼为警察同志的,像赵长城直呼警察朋友的,更是绝无仅有,几个民警听了,都觉得新鲜。
一个民警道:“少废话,是非对错,我们自会调查。现在,请把你们的身份证和边防证都拿出来。”
李多一直冷眼旁观,这时才上前两步,挡在赵长城面前,只要这些人敢为难赵长城,他马上就能掏出枪来。
赵长城却拉了拉李多,示意他退后,今天,他想换一种处理方式。李多点点头,退在赵长城身后,一双闪烁的眼睛,时刻注视着房里的动静。
童城这时才有些明白过来,敢情,有人来捉奸呢。这个老大,还真有本事,连人家的女朋友,也敢横刀夺爱,当下笑得嘴巴都歪了。
赵长城向童城喊道:“喂,胖子,你傻笑什么?快帮忙拿一下证件。”
童城这才从赵长城挎包里拿出证件来,翻动的时候,不小心露出里面一叠一叠的百元大钞。几个民警看在眼里,相互一望,无声的交流了一下!
赵长城的证件很齐全,就连工作证都带在身边,民警看到赵长城的工作证,有些犹豫,南方省东州市临沂县常务副县长,那也是一号人物,虽然是外省的,但真要冤枉了人家,人家闹起来,那也不是开玩笑的。几个民警再次无声的交流了一下。
童城这时笑道:“几位兄弟,是福山区公安局的吧?哪个所的?你们杨镇平副局,跟我是拜把子兄弟。”
几个民警听了,都有些半信半疑,一个民警看了一眼童城,拍拍额头道:“这个胖子,我好像有点印象似乎在哪里见过啊。”
童城掏出一包软中华,塞在他手里,笑道:“兄弟好记性,我跟你们杨局,那是经常喝酒的,说不定哪次,你就在呢。下次我再找杨局出来玩儿,一定叫上哥几个。”
康林一看事情要黄,就急了,喊道:“公安同志,这事情得快点处理啊,我女朋友还在他们手上呢。”
民警瞪了他一眼:“急什么?我们在这里,她吃不了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