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少女在清浦阁中发呆的时候,在楼下后厨的成歌都快急疯了。
由于是早晨,酒楼的生意还比较寡淡,众多的小厮就聚集在楼下无所事事。成歌一下楼就被众小厮围住了,无他,就是因为你小子抢了大家亲近仙子的机会。
“我说黄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吧。平常一些客官的打赏,兄弟们没有跟你争也就算了,但今天你这事儿办的,让我们大伙心里很不舒服。”小厮中的领头吕泽从鼻子里哼出两声,就只差把我很不高兴写在脸上了。
成歌刚刚下楼,正在心急怎么把自己刚刚撒的谎给圆过去,哪儿有心思跟这些家伙耗下去。一个闪身,就想从众人之间让过去,不跟这些看见仙子就走不动道的家伙有任何的纠缠,忽然不记得刚刚谁一个劲儿的往前凑来着。
还没等成歌避过去,吕泽就带着一众小厮围了过来,整个将成歌包围了起来,一时间成歌倒是不好脱身。
“咋的?今天不给兄弟们一个交代就想走?”吕泽也是在一众小厮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也是受人仰视的存在,突然被成歌如此的无视,心中一阵的无名火就起来了。
场中顿时就紧张起来了,成歌和吕泽对峙起来,整个圈子也越围越紧了。
自从成歌修行有成以来,随着实力的增长,自身的眼界不知不觉的就增长了不少,不知不觉间成歌的气质也就与众不同了。就算没有实力展现出来,但是心态也与常人不同了,恐怕这就是今天少女一挑中了成歌的原因所在。在以往遇见这样的情况,成歌也就只有低头的分,不过在今日成歌的心中根本没有起过任何退让的心思,哪怕成歌决定用常人的手段来解决。
成歌一下子就低下头来,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就算你小子得到了仙子的青睐又如何,还不是在我们面前低头了,看你以后还嚣张不嚣张。
可是正在吕泽得意的时候,沉吟了半天的成歌蓦然抬起头来,神秘兮兮地道:“吕老大,这不是兄弟要抢大家的风头,而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吕泽一头雾水,一时半会儿没有听懂成歌的意思。
成歌用眼睛瞟了瞟周围围着的众人,吕泽了然,伸手示意围着的兄弟们散开,然后凑到成歌的跟前,听听成歌到底是什么意思。
“吕大哥,你可一定要看清楚,我这是为你好。你想啊,如果我不抢先去服侍那仙子,那谁最有可能去服侍她?”
吕泽摇摇头:“我怎么知道谁最有可能?”
“最有可能的是你啊。”
“我?”吕泽有些愕然的指指自己,没想到得到了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当然是你啊,你想想,在兄弟们中谁最有威信?肯定是吕大哥你。我们肯定不敢跟吕大哥你争,自然是你去服侍那仙子了。”
“那你还要跟我争,这哪是为我好,明明是抢了我的先。”吕泽怒目圆睁,就要动手。
“别别别,我当真是为你好啊。你知道那仙子是什么来头吗?”成歌拦住了吕泽将要扬起的拳头,抛出了一个疑问。
“不知道。”吕泽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成歌伸手往上指了指,没有说话。
吕泽眉头一皱:“你往天上指什么意思?”
“那仙子是天上高来高去的仙家众人,是修行者。”成歌平淡悠然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
吕泽当时就腿一软,要不是成歌一下子扶住了他,恐怕当场就倒在地上了。这也怪不得吕泽胆子小,要说普通人最怕遇到的是什么,除了妖兽就是这些修行的仙家众人了。一个个的喜怒无常,而且眼高于顶,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稍有不慎丢掉性命还是轻的,最可怕的是有时候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虽然有一定的几率撞到仙缘,但是对于吕泽这样小日子过得很滋润的人来说,能不遇到还是别遇到的好。
“我刚刚问过了,就是为了这几日的月圆之夜的红光而来的,绝对是高手。或许就连咱们伊庐城中的几位大人都难以与之匹敌。”成歌还嫌刚刚那句话的力度不够,一个劲儿的在吕泽的耳边渲染,直接把吕泽吓得三条腿都大颤。
吕泽颤颤悠悠的离开成歌,最后看成歌的眼神都是怜悯,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羡慕。
虽然三言两语就解决掉了面前这一群家伙的挑衅,但是成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愈加的愁眉不展了。落在吕泽几人的眼中,看着成歌就好像是在看着死人,心中不住的庆幸最开始凑上去的是成歌而不是自己。
成歌刷刷写好了楼上的少女所要的菜单,给后厨递了过去,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用最好的材料。这还不算事儿,最牙疼的还是刚刚嘴贱跟楼上的少女提到的三绝中的酒绝。鱼绝还好说,原本就有这道菜,可是这酒绝根本就是成歌杜撰出来的,现在哪儿给她找这最好的酒去。
沉思了一会儿,成歌凑到刚刚被自己恐吓了一番的吕泽的身边,开口道:“吕大哥,你知道我们云中酌中最好的酒是什么酒吗?”
“当然是沉醉了,这可是从大城中废了无数的心力运回来的用灵草酿制的酒,一般人怎么可能喝得到?”吕泽傲然的回答道。
“沉醉?我恐怕不行。”成歌得到答案之后,没有任何反应,眼中无神,嘴里念叨着什么就直接转身走开了。
完了,完了,吕泽在心中哀嚎,这小子被吓到了,被楼上的仙子给逼疯了。
只听到吕泽说是用灵草炮制的之后,成歌就果决的否定了这沉醉酒。以成歌敏锐的观察力自然可以看出少女并非是伊庐城中人,而是来自更加宏伟广阔的大城之中,这点普通的灵草酒恐怕还入不了她的眼。
成歌愁得眉头都要皱起来了,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成歌知道该用什么酒了。
就在成歌为刚刚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让成歌头皮发麻的问题又来了。一个传菜的小厮小跑着来跟成歌说,专门做“刀卷水墨”的师傅昨日家中有事,告假回家了。
成歌一听,那个头大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可如何是好,要是没能服饰好楼上的那个姑奶奶,自己被折磨一顿还算是轻的,暴漏了自己的修为引来了杀手那可就麻烦了。
成歌一听,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匆匆的跑进后厨,只看见平常做“刀卷水墨”的案台空无一人,只剩下昨天调好的几分酱汁孤零零的摆放在案台上。成歌顿时心就凉了半截,都这个时候了,去哪儿去找刀工卓越的师傅去啊。要知道,这墨棱鱼的珍贵不仅在于它捕捉的不易,而且在于在它烹饪的难度之上。
墨棱鱼的烹饪最好是用切作生鱼片生食的方法,才能最大限度的保留它鲜嫩弹牙筋道绝伦的美味,而且它的肉质极为紧实坚韧,一般人别说切片了就算是破开它的皮都很有难度,只有正当壮年的刀工师傅才有办法。不仅如此,鱼片的厚度还有极为精细的要求,太厚则太过生硬难以下咽,太薄则嚼头不足软如面片,着实让成歌有些头疼。
看了一眼在木桶中优哉游哉地游动的墨棱鱼,还有案台上已经调好的酱汁,成歌咬咬牙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清浦阁中,少女饶有兴趣的看着一碟又一碟不断端上来的菜式,将近二十道菜将整个紫玉桌给摆放得满满当当。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式,少女不由得偷偷地咽下了一口口水,正准备下筷的时候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停下了筷子,用手撑着腮,歪着头看着青浦阁的门,期待着那个有趣的小厮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惊喜。
嘎吱一下,青浦阁的门被推开了,只看见一身奇怪装束的成歌从门后闪了出来。看着成歌的装束,歪着头的少女差点笑岔了气,成歌现在的装束实在是太过好笑了。
右手提着一个装满水的木桶,左手托着一个托盘,上面好像是装满了各种的调料和酱汁,嘴上也咬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壶用青瓷酒壶装着的美酒还带着两个青瓷酒杯,最为滑稽的是在提着桶的右胳膊上还夹着一把菜刀,左臂上还夹着一块砧板,好像全身能带着东西的地方都带上了物件,就差头上没有顶着一个托盘了。
“我说,小二,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你拿酱料和酒壶我倒可以理解,但是你把菜刀和水桶也拿来干嘛?难不成是来擦桌子了还是当场给我做菜?”脸上的好奇之色言溢于表,更多的是促狭的神色。
“你还别说,今天我就给仙子来一道现场做的菜。”成歌心中极为心虚,但是还是装着极为豪迈的说道。经过刚刚的交谈,成歌大致清楚了少女的性格,越是让她觉得新奇的东西越是能让她高兴,所以成歌才用这么滑稽的方式出场来分担一部分压力。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能给我当场做一道菜。”少女挺着鼻子,嘴角又浮现了一个梨涡。
成歌将这些东西意义摆好,才开口道:“仙子,你就瞧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