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显然此刻正在犹豫这一步迈是不迈,他几次抬起了脚,却又缩了回来,眼中露出了迷茫,又带着一种贪婪的神色。
我本想大喝一声制止他的动作,可是不知为何,我却愣是没喊出口。
我记得曾经有个被鬼迷了眼的人也是一样的方式去寻死,不过那人不是跳楼,而是跳桥。
站在桥上,周围的人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结果那人在醒来的瞬间落入了水中,最后还是被急流卷走了。
此时的大雄或许也处于这样的一种情况,更何况他现在气运实在是不咋地,尤其是今天钱二癞子跳楼之后,那下面的竹筒围杆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大雄真的要是跳下去了,能不能有东西撑得住还是一说。
我去,我想啥呢?怎么光想着大雄跳下去?
我快步的向前走,大雄依旧在那里犹豫,那个在大雄眼中躺在心形大床上的女子依旧在不停的摆弄着诱人的姿势。
在我眼中她却是耷拉着脑袋在空中飘来飘去的样子。
就在我距离大雄还有几米远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又变了一种景象,我的眼前是一扇门,门开着,里面正是大雄站在门口的那间房间,那女人依旧是躺在床上,只是搔首弄姿的对象不是大雄,而是我!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向前走了,因为我的面前,很可能就是大雄,也很可能就是楼房的边沿,如果我一步迈出,不是大雄死,就是我亡,当然最可能是的结局是我跟大雄一起共赴黄泉。
那样可就真的悲催了,先不说我们两个一起坠楼的惨剧,就说我们死后还要被人当成真正的基友殉情用来炒作一番的新闻,想想我就不寒而栗。
鬼类其实是有些我们搞不懂的鬼术的,比如说眼前我碰到的这种,我不清楚明明我和大雄的距离还差十几米的距离,可是我却一步跨到了他的身边。
我也不清楚明明我的幽冥眼可以看到一切真实的景象,为什么他在我身边,我反而看不到了。
这就像我们明明看到了一辆红色跑车撞飞了那位中年妇人,可是在监控录像上却什么也找不到一般。
只能说这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多太多,而我们能做到的只是拆解其中一小部分的秘密,至于绝大部分神秘莫测的事件,我们依旧在探索,所以有了科学的衍生。
我们不会因为未知的东西太多而放弃探索,相反,正因为未知的太多,才激起了我们对未知探索的**。
就像眼前的这种情况,我知道大雄在我的身旁,有可能是前面,也有可能是侧面,但是我不敢出手,我怕因为我伸出手掌拉了一下变成了推一下,我怕弄巧成拙,也怕自己和大雄一起坠下去。
生命是脆弱的,我要珍惜,不管是我的,还是大雄的。
“来,来啊,你进来啊!”
那个白衣鬼娘们对着我不住的做着各种令我作呕的动作,而大雄此时到底处于什么状态我却完全不知道。
我心中有些着急,手指间不断转动的铜钱让我的心情略沉稳了许多。
我突然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在那女鬼对我不断的做出撩拨动作的刹那,我身子一矮,坐在了地上。
我这么一坐,显然出乎女鬼的意料之外,她不由得停住了身体的动作。
就是此刻,在她停下动作的短暂刹那,我闭上了双眼,心中默念着走阴的法诀,灵魂瞬间从我的身体内蹿出,又瞬间回到了我的体内。
既然我用肉眼看不清眼前的情况,那么同在鬼魂状态下,我一定能够看清眼前的一切。
就在我灵魂出窍的刹那间,我看到了,大雄此刻正站在我的身后,高高的抬脚,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踏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了大雄前面的,也不知道大雄又是如何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灵魂回到体内的一瞬间,身子猛的向后一躺,把大雄生生的压倒在地。
与此同时,我双手间两枚离火符毫不留情的弹出,符咒直奔那个白衣鬼娘们而去,白衣鬼娘们瞬间飘离开了我眼前的位置,转而落在了我们所处的房顶上,她伸开白皙的双臂,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狠狠的把我提了起来。
幸好,哥们的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而她一米六的身高显然不足以把我举起来,更何况我的宁家体术也不是白给的,我左手瞬间出现了辟邪金刀,狠狠的划在了鬼娘们的手臂上,右手同时短剑出鞘,划在了她的肩膀上。
鬼娘们吃痛之下丢下了我,身子急速的后退,一下子撞入了身后的墙面之中。
我把辟邪金刀塞进口袋,一手拉住大雄的脖领,眼睛四处警惕的扫视着,拖着他向房间的中间走去。
当我即将走到房间中央的时候,我身后的墙上突然传来一道阴气,我一扭头,那鬼娘们凄惨的样子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依旧是那副脸上皮肤被泡的脱落的鬼样子,只是和之前不同,她现在的面皮已经脱落的几乎不剩下什么,全部是粉红色的血肉,即便如此,那粉红色的血肉上依然有不少坑坑洼洼的坑洞,像是被什么虫子咬的一般,从哪些坑洞里涌出一股一股的血液,那血液中还带着不停蠕动的蛆虫。
“五雷诀!破!”
我抬手便是一道茅山手诀,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这张怪脸上。
“啊!”
鬼娘们一声尖叫,再次向后飘去。
我并没有乘胜追击,因为此时她已经被我逼迫的毫无反手之力,我如果追击的话,一方面要把大雄置身于危险之中,另外一方等于在穷追猛打。
穷寇莫追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不过我也没放松警惕,而是把大雄的身体放下,身子缓缓的坐在大雄身边,盯着眼前还没有消失的幻象缓缓道:“我是鬼医,我知道你并没有走远,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你不用再妄图出手了,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