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云若再次出现在了这片石林的入口时,我先探头出去看了看外面。
没有大公鸡的刨地声,也没有‘喔喔喔喔’鸡鸣声,有的只是一片死寂的阴暗路径,和之前我们进入**石林前的景色大相径庭。
果然是这样的!
我兴奋的跳了一下,和云若同时迈步走出了**石林,顺着眼前幽暗的道路向前走去。
周围静悄悄的,密林深处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人,又好像是某种动物的剪影。
抬头望去,四处是深蓝色的天空,虽然没有星光,远远的看去,倒也有些精致。
我忍不住赞叹道:“啧啧,想不到地府之中,也有这么一个带着一种浪漫温馨的地方。”
“浪漫温馨?地府也能用浪漫温馨来形容么?”
云若迟疑的问了我一句,接着‘噗嗤’一下再次笑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么?你都笑了一路子了。”
我没好气的说道。
云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是想到刚刚在那**阵里,你对于牛头的那幅图的解释,着实,着实有点,不行了,我受不了,先笑一会。”
我无奈的看着云若偷偷的在笑,故作毫无事情向前走。
云若跟在我身后,我突然一转身,一把抱住了她。
云若惊慌的瞪着我:“你,你要干什么?”
这一刻的她,犹如小鹿撞怀,羞涩中带着几分甜蜜一般。
我嘿嘿一笑:“能干什么?我们现在都是鬼魂,我倒是想干什么,可惜什么也不能干啊!”
云若眼睛笑的跟月牙一般,身子向前一扑,刚好从我的灵魂内穿了过去。
唉!我轻叹了一声。
云若嘻嘻笑着:“你知道么?”
“嗯?”
我轻声嗯道。
云若犹如一只蝴蝶一般转过身,盯着我道:“这一段时间,是我长这么大最轻松的一段时光,虽然我不是活着的,虽然我每天吸食的都是香烛烟火,虽然我们时刻都承受着魂飞魄散的危险,但是我真的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很开心。”
呃!她突然间这么跟我说话,我反倒变得有些局促起来。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拉住了云若的双手,身子猛的前倾,盯着云若看着。
在这幽深的密林之中,云若也用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我,我缓缓的低头,对着她苍白的嘴唇,心中异样的激动,轻轻的印了过去。
云若没有动,只是盯着我,等待着……
“啪!”
一声脆响,好像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一样,打断了我的动作。
我此时心里这个闹腾啊!这特么谁啊!关键时刻,给我弄出这么一出?打断了我们即将出现的最美好的一幕,我心中顿时万马奔腾,而且是一万头草泥马。
你说哥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萌动了我少男的英勇精神,发动了我憋屈了二十年的男人气概,咋就在最关键的时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搅和了呢?
因此我愤恨啊,恼怒啊,火暴啊,甚至想杀了制造噪音的那个混蛋啊!
不止是我,连云若也和我一起惊愕带着半分恼火的向那个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然后我们俩就集体的石化了。
在我们身后,那两个穿着白色寿衣的鬼魂出现了!
居然是他们!
他们不是在我们前面走的么?怎么这会跑到我们身后去了?
我偏着头看着云若,云若低声道:“他们刚才肯定不在**殿内。”
云若如此的肯定,我自然深信不疑,那这两个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
那两个白寿衣鬼魂看到我和云若也是吃了一惊,四个忍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几秒钟之后,手里拿着打狗棍的家伙最先站出来了。
看到他一动,我也迈步走了过去。
云若在我身后虽然没动,但是我看到她轻轻的把自己的衣袖掀开了个边。
很显然,我们互相之间的戒备心理依然很重。
“在下朝山走阴人向泽,不知道二位是?”
那白寿衣提着打狗棍,拱手对我报出了名号。
走阴人?这可是个很大众的称谓,至少像我和云若这样的,也可以叫走阴,我爷爷当初做阴倌的时候,也一样叫做走阴,但是目的性各有不同,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是有什么目的来走阴的。
很明显,对方的警惕性也不小。
“佘山鬼医,欧宁!”
“北疆鬼蛊王!”
我和云若倒是没有隐瞒,全盘托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号。
向泽看到我们如此洒脱,不由得有些尴尬,再次拱手道:“向某做的这趟生意委实过重,所以有些小意了,请二位勿怪。”
他这么一说,我和云若便放松了许多,走阴者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我们也不想刨根问题,这样对大家都不好,毕竟人与人之间是有**观念的,所以不该问的不问。
我也以礼相待,拱手道:“二位可知道前面到了哪里了么?距离还阳道还有多远?”
向泽愣了一下:“二位是第一次走阴路?”
我和云若对视了一下,点头道:“是啊!”
向泽吃惊的喊道:“那你们是怎么过的野狗岭和金鸡山?”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硬闯过来的呗。”
向泽的身子抖了两抖:“硬闯过来的?天呐,你们没有碰到双头狗王和金鸡王么?”
“双头狗王,金鸡王?”
我念叨了一句:“碰到了啊!”
向泽更为不敢置信的说道:“那你们也是硬闯过来的?”
我心说有必要这么激动么?不就是硬闯了两个关卡么?
看到我点头,向泽无奈的说道:“两位大能,这数千年来,能以鬼魂之身独闯两个山头的人屈指可数,二位不知是来地府做什么的?”
接着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改口道:“不好意思,向某失言了,对了,二位先前问我什么?”
此时向泽语气中已经满是尊敬之意,问的也特别恭谦。
我摆摆手道:“我们是问,前面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