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风来的很突然,毫无征兆,我和师父均是一愣,我明显的看到了师父的脸色一瞬间变的苍白。我还没来得及问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看到师父突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手中的剑往地上一丢拉起我就没命的跑了出去。
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师父和我都累的不轻,师父喘着气回头看了看,见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我问师父:“刚才到底怎么了?”
师父大概才注意到自己此刻有些失态,他干咳了一声,直起身对我说:“没事,为师就是想试试你的应变能力,表现不错!”说着还有模有样的颔了颔首。但我知道事情不会真像师父说的那般简单,我试探着问:“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要不我们先回去想想对策?”
我话音刚落,师父还没回答我,那阵风再一次吹了起来,这次更大,地上的泥土和碎石子都被卷了起来。师父用手臂挡在脸前大声对我说:“现在走恐怕已经晚了,你快点把我的桃木剑拿来!”
我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师父一般情况下从来不会表现的这么惊慌。于是我不敢怠慢,急忙顶着风去拿那把插在地上的桃木剑。由于风太大,我根本直不起来身子,甚至连挪动脚步都显得很困难,我听到师父在我身后叫我,于是回头看了一眼,但却没看到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天突然黑了下来,四周除了阵阵如鬼哭狼嚎的风声,根本没有别的声音。
我开始有些害怕了,当时我处在一种意识有些模糊的状态,我总感觉天不应该黑的那么快,师父应该不会丢下我离开。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我才明白,原来很多事情都只是我以为,事实根本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当我绝望的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在狂风中蹦跶着的时候,突然间我看到那飞沙走石中似乎有一个人影。于是我停止了毫无意义的蹦跶,整个人蹲下来,慢慢的朝那个人影靠近。直到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还是会感到不可思议,有些事情真的无法用科学观念去解释,就如我看到的那个人影一样。
当我靠近之后,才算是能够勉强看到那个人的轮廓,他伫立在狂风中,一动也不动,就如同一尊雕塑。起初我还以为是我师父,等到我完全走到了跟前,我才看到那不是我师父,那是一个披着长发的男人,年龄大概二十七、八岁,相貌俊郎,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我和他对视了两秒,实在受不了他那种眼神,于是便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开始打量他的身体。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从上到下连为一体,怎么看都像是戏服,当时我可能真有些迷糊了,居然没想到站在我跟前的就是秀才的鬼魂,直到我看到他长袍下本应该是双脚的地方却是空荡荡的,我这才反应过来,于是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虽然我跟师父一起捉过鬼,也知道鬼有好坏之分,秀才的鬼魂未必会害我。但那种压抑在心头的恐惧却是无法压制下去,我不敢去看他,只能把头扭到一边,绝望的呼叫师父。这个时候我多希望师父他老人家能伸出手拉我一把,让我*,可是没有,师父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感到孤独、绝望和害怕,我还年轻,我还没活够,一想到我还没娶媳妇,我就更不想死了。我决定靠自己,师父的那把桃木剑就在秀才的尸体旁边,也就是那个鬼魂出现的地方。只要拿到了桃木剑,我相信就我这半桶水的道行也能吓唬一下那个鬼魂。
终于,我顶着强风,绕开秀才的尸体,走到了秀才的脚边,正在去拔那把插在泥土中的桃木剑,那漂浮在空中的秀才的鬼魂却突然间转过身看着我。我被他这么一看,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一瞬间立了起来。我不敢做出任何动作,就这样看着他,僵持了几秒钟,他突然动了,我以为他要对我不利,正准备撒腿就跑,却没想到他只是身子晃了一晃,便在原地消失了。
紧接着风也停了,那无边的黑暗渐渐散去,西方露出了一抹晚霞。我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很快便看到了师父,他正在急匆匆的赶来。
“快走!”师父还没到我跟前,就急迫的对我吼着。于是我慌忙地捡起了师父的桃木剑,连吃饭的家伙也没来得及收拾,就和师父急急忙忙的撤了回去。等我们到陈二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陈二夫妇早已备好了饭菜。
我们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来之后,师父让陈二随便找了一张纸,然后咬破自己的无名指,在纸上画了一张符,递到我手里后对我说:“把这张符贴在门后。”
贴好符之后,我坐下来问师父:“师父,今天下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阵风出现之后我就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说话了?”
“什么?难怪我叫你你都没反应,看来这个施展禁术的人不简单啊!秀才怨气太深,恐怕做法事根本就超度不了。”师父用煤油灯点了一根烟,靠在椅子上对我说。
“两位吃菜,来,边吃边说,等会儿就凉了。”陈嫂热情的给我夹着菜。我也没客气,抓起一个热腾腾的馒头就吃了起来。
很快师父抽完了一根烟,他没有马上给我做出解释,而是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大概是我们师徒俩都有些饿了,一桌子的饭菜很快就被我们吃的一干二净。陈嫂只好再去厨房里做了两道菜,陈二打开了一瓶烧酒,和师父碰起了杯子,我不会喝酒,只有坐在一旁陪着。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时候也不早了,桌子上的菜也吃完了,师父和陈二也趴下了,于是我只好苦笑一下,帮陈嫂一起收拾着餐具,看来只能等师父睡醒了再问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