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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番外五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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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板的售后态度良好,不仅没要求他们把那只漏发了另一半的拖鞋寄回去, 还重新给路荣行发了双新的, 但关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还是不可避免对网购产生了一种“敬畏”心理。

至于他买的那拖鞋, 脚面上全是针状的塑料按摩倒刺,路荣行虽然不怕痒,踩上去却觉得有点疼,寻常不怎么穿。

不过关捷问他有没有用,他就谎报军情, 说每次穿完神清气爽。

关捷一听他那个闷闷浅笑的语气,就知道他在扯淡, 不过无论真假, 他乐呵的源头都只是路荣行乐意奉陪的态度而已。

大半个9月,路荣行白天在h市的艳阳下日渐炭化, 不可避免地晒成了一个非洲人。

不过大家都黑了,他又没有找男女朋友的主观能动性, 所以没什么形象压力, 因为不爱抢, 基本和阴凉无缘,休息间隙里还在暴晒。

下午的训练解散之后,路荣行吃过晚饭,会回租房弹会儿琴,顺便和关捷谈谈情,相互共享一下今天身边发生的事, 捡好玩好笑的说。

关捷其实就是来听笑话的,但他长大了,会讨恋人欢心了,于是每天上来就先嘘寒问暖。

“你那边今天降温了没有?”

“你还好吗朋友?”

“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感冒了吗?还是快累熄火了?”

路荣行头几天确实差点熄火,大腿酸膝盖疼,一蹲下去就有点起不来。

不过在教官的铁血操练下过了几天,他慢慢开始适应了,汗还是暴流不误,四肢除了不太扛得住定格式的正步,其他项目都越练越轻松。

军训开始有点苦,但也是一段仅此一次的人生经历,因为人多的关系,乱七八糟的事层出不穷。

路荣行是个不紧不慢的性子,碰上的教官却是个火暴脾气,上进心和团队荣誉感都满仓,动不动就让他们第几列、第几行出列,去隔壁挑衅经管系的方阵。

又或者列队长途跋涉地跨越同性训练区,怼到女生的队伍前面唱军歌。

去聊骚当然要派最靓的仔,路荣行动不动就被点到名,出列唱完了归队,教官批评他,说声音不够响亮,没有男子气概。

女生方阵里却有人大概看出了他有一个温文尔雅的灵魂,休息的时候大老远跑过来要他的联系方式,被他以不是单身为理由拒绝了。

路荣行心里累得很,不过这种细节,他很少会跟关捷说,他只会说:“我今天发现我们那个方阵里面,有个人气质跟你挺像的。”

关捷向来内心没数,在电话那边异想天开:“我什么气质,博学吗?”

路荣行没说是与不是,被那个不要脸的“博学”逗得直乐:“你不先问问我,为什么会突然发出这种感叹吗?”

关捷隐约嗅到了一种叫做“坑”的气息,及时止损地说:“不问,感觉你后面没什么好话。”

路荣行低笑出声:“没法聊了,挂了。”

看在他被训成死狗的份上,关捷决定宠他一把,就是语气没什么求人的样子:“大哥别挂,我这就来问你,你为什么突然感慨?”

路荣行边笑边复述了一下引发感慨的情景。

简单概括起来就是,下午教官教大家练军体拳,有个招式要拉弓步,那位大兄弟腿一拉开,屁缝里就响应了一声突兀的“滋拉”,裤子当场撕裂了。

路荣行真爱无下限地说:“我感觉这像是你会干的事。”

关捷一句“你少放屁”都到了嗓子眼,良心发作想起自己前科累累,临到出口突然换成了抑扬顿挫的另一句:“去你大爷。”

话音未落他又开始笑,虽然有点对不起那位滋拉大哥,但跟他把跳远蹦成狗吃屎一样,有的笑点本就低俗。

训练期间,雷人雷事不止这一件。

有个脚底板比较娇嫩的人才,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个偏方,说是卫生巾对呵护脚掌疗有奇效。结果一个正步踢出去,鞋子打在前排的后背上,摔出了一张浸透着脚臭味的姨妈巾。

半场哄然大笑,教官却很严肃,板着脸喝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谁再笑就20个俯卧撑。”

说完像是火上浇油,大家笑得更欢了,团结一致地把教官也传染了。

路荣行其实并不觉得男和卫生棉的组合好笑,但觉得很热闹。

队里还有个身娇易倒哥,三天晕倒了两回。教官吓得够呛,火急火燎地将他背到校医院,医生问完状况,得出了一个没有中暑的结论。

倒哥气息奄奄地说热,想吃雪糕冰棒,赶来的辅导员一样给他买了一个,人吃完就满血了。

事后经过队友们的拷问,发现倒哥确实没装,天生具有逃避军训的正面技能,无奈个个皮糙肉厚,只能顶着火辣的日头,看倒哥在供水棚下面纳凉喝水。

关捷听得啧啧称奇,未雨绸缪地做梦说:“学到了学到了,明年我去军训,要是热得不行,也用这一招好了。”

路荣行赌他不敢欺骗老师,纵容地说:“可以啊,你要是有那个‘嘭’一下砸在地上还不觉得疼的演技的话。”

关捷听得心里立刻打起了退堂鼓,疼他可能忍得住,但演技必须没有。

张一叶更惨,他们警官学院的军训强度比普通高校要大,天天在地上摸爬滚打,碍于没有女朋友可以倾诉,只能给路荣行打电话抱怨。

路荣行这边安慰完,挂掉之后转头就能卖了他,隔着电话跟关捷分享发小军训的那些事儿。

“你叶子哥,”路荣行说,“说他一天要在操场上匍匐前进10个来回,爬得浑身都是草,所以经过他们组织的统一讨论,他们给那个训练取了个代号,你猜一个,是什么?”

关捷回忆了一下他叶哥平时的话风,随即猜道:“叫,呃……去他妈的、匍匐前进?”

路荣行笑了一声,提示引导说:“意思接近了,用词稍微含蓄一点,关键字是爬和草,再来。”

关捷脑子里全是无形的乱毛线团,顿了两秒不想玩了:“来不动,猜不出来,你直接说吧。”

路荣行没再吊着他,愉快地笑道:“他们的代号叫卧草,仰卧的卧,小草的草,是不是形象生动又贴切?”

是挺贴切的,但是关捷不服,抖着肩膀乐道:“卧草还含蓄?扯犊子吧。”

大学的住宿条件比高中好得多,四四方方的四人间,人手一张床和配套的桌椅柜,崭新宽敞又明亮,睡过高中12人间的路荣行对这里很满意。

寝室里有台座机,装在进门左手边的桌子上面,拿校园卡打电话比用手机便宜。

但它基本被安装点对铺的兄弟征用了,路荣行对此倒是不太计较,反正他也不爱在人前跟关捷唠嗑,他习惯在没人打扰的地方,安静地跟他的恋人东拉西扯。

暑假结束之前,在张一叶与时俱进的号召下,他俩其实都申了q,但关捷的手机没法登陆,要聊只能换手机,再要么就去网吧。

路荣行觉得他有点爱打游戏,怕他去泡几回网吧放飞了,选择继续作风老土地打电话。

有了那段说长不短的暗恋分离期,一个月对他们来说不算太难过,相互是有点想,想亲亲不着,但没钱没时间也没那么强烈的冲动,来抛下一切上演千里送环节。

路荣行在军训里锤炼体能,关捷在城南也忙得有滋有味。

首先是老明哥对他的利用率越来越高了,不仅让他刷试管,还让他帮忙出试卷模板,预备让他带10月以后进班的新一届化竞健儿们飞。

其次是李竞难去了大学,带着关捷和大佬在他们院系的论坛上混,很多材料方面的外文资料关捷都看不懂,他又想看那些产在时代风口上的产物,因此老是在翻字典。

再有就是秋天来了,胡新意却接了他的恋爱棒,反季地发春了,对一个只在食堂有过一面之缘的清秀妹子念念不忘,天天拉着关捷讨论感情问题。

胡新意:“你有没有暗恋过哪个妹子?”

关捷令他失望地摇了下头,暗恋有过,妹子却真没有。

胡新意撑着下巴,忧郁地又说:“你知道那种……啧,就是那种,时时刻刻都在做梦,一出教室和寝室就能碰到她的感觉吗?”

关捷当然知道,去年他开窍之后,臆想里就是这么要求路荣行的。

那个时期的心境酸甜交加,苦乐都不能对外人说,关捷能够感同身受地理解胡新意,但却没敢怂恿同桌大胆出手,因为胡新意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是哪个班上的人,就是有心也没有方向。

而且时光匆匆,他们在时分秒累积的推送下,已经顶上了高三学子的头衔。

青春期的成长总是有些被动,男生女生们还在茫然四顾,人生粗糙的分水岭就已经逼到了眼前。

关捷已经提前跨了过去,但对胡新意来说,这一年真是老师耳提面命的关键时期,关捷不敢措蹿着朋友享受人生。

他充其量只能给胡新意当个单相思的倾述垃圾桶,对方一喟叹他就附和:“我懂。”

胡新意一直知道他和路哥交往甚密,但因为他俩不在眼前,关捷一般也都在科教楼的天井里打电话,胡新意没怎么见识过他们眉目传情,直男的想象力又限制了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直当关捷是个光棍来着,闻言就总觉得他是个骗子。

f大的校园里,路荣行从正步练到踢方阵,迅速迎来了最后的评比。

他站在浩浩荡荡的方块队形里,像个机器人一样从主席台前面踢过,越过方阵终止线后走到入口处,军训的操练环节就算正式结束了。

他在草坪上坐下来,将手机举过头顶,盲拍了几张人山人海照,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发给了关捷。

照片来的时候关捷正在食堂队伍里等着打饭,身边很吵,用的短信回复:[恭喜你终于解脱了,我这个实在人,决定在这边帮你庆祝一下。]

路荣行:[谢谢,来,共享一下你的庆祝方法,能力范围内我可以跟你弄个同款。]

关捷说是帮他庆祝,其实就是惠及自己,想吃学校外面买的冰镇水果了。

他喜欢吃冰西瓜,路荣行更偏爱哈密瓜,所以晚上关捷隔着校门口的道闸,两样都选凑了一碗。

班上的老师已经默许并习惯了,关捷晚上不在教室,他在化竞班还没开课的教室里,教练不指使他抽题的时候,他就用一种比较轻松的节奏重温竞赛时囫囵学过的教材。

看到以前强背的数理生知识点,他会发散着摸索过去,一点点了解以前没弄明白的东西。然后他越学越发现,自己懂的东西只是冰山一角,这种觉悟有时让他敬畏,有时又让他充满干劲。

在这些独自巩固的夜晚,关捷并不孤单,相同的时间段下在另一个城市里,路荣行都泡在图书馆里陪他。

星期六的半天假他也从来不留校补课,他要关照的人还不少,回家了先去胡奶奶屋里献个殷勤,扶她下床到门口走走,再开着路荣行电话的外放,给耳朵不好的老太太当她孙子的扩音器,嗷嗷地转达。

等老太太拍着他的手臂,让他去玩,关捷就骑上自行车,去靳滕家里躺尸。

一个月换算成周,不过就是4个星期,结束军训的路荣行领了课本,上了几天今天三节课、明天两节课的大学课程之后,关捷接到了自己课题组长吕老师的电话,让他尽快办好学校的手续,到组里去报道。

关捷这时还到眷恋父母老家的年纪,接到通知明显亢奋,既对课题组有点好奇,又确实是想路荣行了,陀螺一样从老张跟前转到教务主任那边,签字盖章顺便聆听教导,再和同桌、教练、回家和父母师长们告了个别,接着卷起铺盖坐上了去省会的客车。

火车站里永远人流如织。

关捷是在夜里上的车,没有天眼又困得不行,并没有透视到偌大而杂乱的候车厅里,和他隔了5个检票口的铁皮排椅里,坐着一个有点缘分但又不够碰面的孙雨辰。

抵不住他老舅招惹来的讨债公司,以及工期违约的提货甲方,孙雨辰家里的几套房子通通卖了,生产线和剩下的设备也拿去抵押,一朝从小富小贵回到了解放前。

厂子里的职工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可怜他家的飞来横祸的,也有因为突然被迫下岗而过分索赔的。

孙雨辰在学校没少惹事和打架,但在社会人员面前,他那副年轻而又娇生惯养的身体,连个矮他一头的枯瘦中年人都拿捏不住。

没了家长的庇护,他再也没法享受部潇洒慷慨和不奋斗的安逸生活了。

为了保护他爸,孙雨辰在冲突升级的时候挨了不少打。在这小半年里,他对于生活关于灰暗那一面的领悟,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他从最开始的无能为力和憎恨,慢慢变得麻木继而被迫坚强,以前在跟组的时候受不了的气,现在都觉得是小事一桩了。

毕业季的时候,毛子和举人都用电话和短信轰炸过他,喊他回学校照毕业合照,孙雨辰没有去。

他急着赚钱,和一个心术不怎么正的初中同学合作办了个临时拉起来的补习班,到处发广告拉学生,因为不管账,折腾到散伙连一千块都没挣到,都被捞进了对方的口袋。

孙雨辰失望又寒心,但不想跟对方动手,忍下了那口气,没参加对方组织的散伙饭,开学之后回清音领了毕业证。

那天他揣着硬壳的红本,脚上自己长了大脑,自顾自走到了刘白的小公寓底下。

天气阴霾闷热,破势的雨却一直下不下来,孙雨辰在楼下坐了8个小时,看见天色一点一点灰暗下去,而那个窗口里始终没有亮起灯光。

刘白毕业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孙雨辰很想他,但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在爷爷家的县城里茫然了一阵子,最后坐在了这晚的候车室里。

关捷在10点出头,上了往东的火车,半小时后孙雨辰随着人群起身,一个人去了听说机会遍地走的北方闯荡。

和他的目的地不谋而合,刘谙已经能够在人群里独自生活,刘白不用那么奶爸,在老师的推荐下,也去了首都的一所并不有名的艺校,专业仍然是舞蹈。

两人像一滴水一样融进了首都的茫茫人海里,一直到刘白毕业就业,都没能奇迹地拥有重逢。

至于刘谙,其实以她的高考分数,如果愿意参加f大的自招,其实仍然能够当路荣行的校友和关捷的师姐。

但刘谙并不太稀罕这对俊男,头上又没有控制系的父母,刘白也惯着她,她于是揣着一种n师待她不薄、她得知恩图报的潜意识,淡薄名利地去了n师。

她那位网友在世化奥的获奖照片见网之后,差不多也已经掉马了。

刘谙之前只走到了省队,没有见过这位外省的“未来”,但国家队一共五个人,排除她认识的李竞难和队里的妹子,再套上学校所在地,基本就能确定,正主就是那个绰号叫“情妹”的男生。

情妹的大名叫刘倾,和关捷一样,长得人畜无害,属于斯文挂,端看是个气质男,性格却让人大跌眼镜,龟老师那么猥琐的一个选手,对上情妹都占不到口头便宜。

关捷和他睡过一个屋,知道这家伙浪起来污力涛涛,但她的师姐显然不知道,只是感觉自己这个网友不丑。

翌日下午4点,也就是10月27号,路荣行在出站口的人流里看到了他阔别月余的邻居。

关捷穿着那套洗过的黑白运动服,耳朵上挂着耳机,肩上有个斜挎包,手里推着个大行李箱,看起来总是比实际高挑。

所以他一冒头,没两秒路荣行就看到了他。

关捷又要提防行李撞人,又要准备拿票出站,发现他的进度稍微慢一点,但隔着闸机和乌央的人头对上视线之后,他脸上的笑容比路荣行外露,眉开眼笑,一副开心的不行的样子。

路荣行忽然才有点迟来的激动,挥了挥手,绕过了几个接站的人,不自觉朝他迎了过去。

饶是出站口光线灰暗,关捷还是看出来了,路荣行晒黑了很多。

他不是那种很阳刚或者性感的型男,确实是军训之前的肤色更帅,不过关捷对于他的喜欢,并不只局限在长相上,所以还是待见他,迫不及待地推着行李,在不会撞到人的情况下往外溜。

两分钟后,两人在闸机外撞到了一块,胸膛贴着胸膛,手臂搭着对方的后背。

没了讲究的汪杨帮他将衣服扔进洗衣机,路荣行的衣领上没有往年熟悉的柑橘香了,但关捷侧脸蹭到的皮肤温热,是种让他怀念的感触。

这个城市对关捷来说很陌生,但因为有人来接他,所以这里既是终点,也是开始。

他将身上连同挎包一起的重量都在路荣行肩膀上挂了一会儿,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妈呀这个卧铺坐得太累了。”

对铺的大姐鼾打得太响了,关捷戴着耳机也没睡着,扒着窗户看了一晚上的铁轨夜色,没什么娱乐装备,觉得昨晚有点漫长。

路荣行任劳任怨地扛着他的压迫,记得他集训的时候坐过更久的卧铺,那会儿都没说什么,现在倒是倒起了苦水,拍了两下他的后背,笑着将他推了起来:“这个卧铺怎么你了?饿了没?给你带了个面包。”

关捷中午没吃饱,眼下肚子里正在造反,拍了个“你太贴心”的常规马屁,路荣行接走了他的行李箱,让他腾出双手来吃东西。

他还要帮忙背包,关捷的包不重,没转给他,被他松松地捉着胳膊,啃着三明治去了公交车站。

路上需要40来分钟,这会儿不是新生开学季,始发站的人不多,两人坐在空荡荡的后车厢,在椅背的遮挡里牵着手。

车上没开空调,手心没几秒就汽湿了,有点潮热和黏糊,但两人都没有松手,在他们这个阶段,有时通过亲密接触带来的心理满足感,比真实的感受要为重要。

两人在车屁股上讲了会儿小话,主要内容是关捷到学校之后何去何从。

“吕老师给了我一个他学生的电话,让我到学校了就给这大哥打电话,说他会来接我去办入住。你呢,我记得你今天下午好像有课吧,你逃课了啊?”

路荣行因为靳滕的关系,对正经上课的老师都很尊敬,是请假出来的。

关捷说了几站,困得不行了,歪在路荣行身上被车摇迷糊了,跟以前两人坐大巴上学一样,一直睡到路荣行喊他下车。

两人拖着箱包下了车,站点就在学校门口这边,和清音、n师一样校门打开,欢迎各路人马参观。

这时刚好是吃饭的时间,关捷没给师兄打电话,跟着路荣行穿过校园,先去美食街吃了顿晚饭。

路上有人看会他们,关捷以为是自己和路荣行背着行李、综合体积比较大的原因,实际上却是因为他相对比较白嫩,路荣行暂时因为肤色被他打压,但仍然是个背影杀手,两人在街上瞎晃,有人欣赏他们的外形。

关捷嘴上说累,上了饭桌又来劲了,虽然有点不习惯那种甜口主导的炒菜,但路荣行看他也没少吃。

出了饭馆他就恢复了活蹦乱跳,在街道左右瞅来瞅去,感觉这里和老家的街道有点像,但细节上又有点不一样。

溜达进校园里,两人在树下的长椅上小坐了一会儿,路荣行给关捷指着讲,这是什么楼、那是哪个院。

等到天色发灰,时间走过7点,一般吃得比较晚的学生也该吃过饭了,关捷才给师兄打了通电话。

接听的人声音有点粗犷,但人很热情,问了地点后承诺马上就来接他,然后不到十分钟,一辆山地车就骑了过来。

师兄人不错,碰头先做了个自我介绍,走了200来米,将车缩进了路边的一处车棚里,陪着他们步行去的课题组学生的宿舍。

关捷的寝室在9栋的3层,室友他在国集队里都见过,但一个都不熟。据师兄说已经来了3个,但寝室里人毛都没有,他的组员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师兄将他领进寝室,寒暄了两句就走了,关捷在路荣行的辅助下铺好了床,其他懒得收拾,别有用心地一起去了租的房子。

那屋子就在校区东门马路对面的一个老小区里,6层的筒子楼外面爬藤挑花,夜里显得黑乎乎的,特别老旧和斑驳。

但爬过狭窄的老式楼梯,路荣行拿钥匙拧开房门摁开灯,租来的一居室内部却还算新,墙壁雪白,厅里因为陈设略空而显得没那么乱。

关捷被路荣行拽住手腕拉进去,才瞥见沙发上或摊或堆地散着几本书,皮肤上就察觉到一阵细风袭来,随即大门“嘭”的响了一声,被路荣行反手关上了。

关捷其实知道他想干什么,因为自己本来也正有此意,这种预料让他心口催生了一种期待和渴望。

他的心跳在暗处加重变快,关捷抬起眼帘,看见路荣行的脸慢慢地凑过来,停在呼吸交融的几厘米开外,声音压得很地笑着问他:“一个月不见了,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你怎么不表示?”

关捷舔了下内唇,歪着头欺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还不等推开了准备深入交流,就被路荣行捞住后脑勺,稍稍往下一蹭,徐徐缓缓地抿住了下唇。

路荣行的吻和他的性子一样,开始的节奏一直都慢,他在牙关外磨蹭了半天才长驱直入,碰上关捷也是新手,这种温吞的攻势也扛不住,菜比菜非常菜,照样被亲的三迷五道。

他沉迷地搂着路荣行,意识里除了舒服之外,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他再也不用担心路荣行或者自己的父母,会突然推门而入了。

以后他们会经营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但在成年人的责任彻底来临之前,他们会以学生的身份和租客的名义,在这里度过一段属于年轻人的时光。

进组的第一晚就玩失踪,并不符合关捷老实的性格。

刘白还没腾出时间给路荣行发gv,路荣行离直奔本垒的标准路径也还差得远,在屋里前后亲了两回,带着关捷巡逻完自留地,再把配好的钥匙给他,就“见识短浅”地扛起了在校生的大旗。

关捷去路荣行寝室串了个门,对着三个方向各喊了一声大哥,被胖点的那个塞了点零食,吃完就回去睡得差点流口水,他太困了。

翌日上午10点种,关捷吃完饭回来,没事可干,正在铺上贵妃醉手机,跟路荣行发短信。

大一有微机课,路荣行正在机房学c++,那里有剩余的机子,关捷说无聊,路荣行问他去不去搞计算机的学习。

关捷一个人不好意思去,正犹豫,骑山地车那个师兄就来了,奉他亲传导师老吕的指挥,来吆他们这群解析试题的青年才俊们去课题教室开会。

教室就是化院主楼的一间普通教室,楼层比较高,相对比较清静,吕老师先带领大家畅想了一下解析书编出来以后,对广大化竞学子该有多么大的帮助,继而又说明了现状。

由于这是国内第一版真题详解教材,所以没有模板供他们参考,他们只能运用自己高超的专业水平和文字功底,为后来者们铺就金牌之路。

关捷的专业水平倒是凑合,但是文字功底稀烂。

于是晚上路荣行约他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份邪教草稿。

此题比较简单,难度不高、通过简单的观察我们就能得知……等单一的字眼,一到文字描述的地方就出现了。

这些描述不乏碾压和优越感,让人看完感觉化竞就是如此的简单。

但关捷其实没有这个意思,他发自心底地觉得不简单,不然自己也不会被国家队淘汰了,他就是当年能不上就不上语文课,导致现在的词汇量非常匮乏,一到小作文环节就磕巴。

老明哥那句现在不学、以后用加倍的时间学了来还的“诅咒”似乎已经开始应验了。

汉语言博大精深,关捷临时抱佛脚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他身边就有个大腿,随便抱那种。

路荣行也是没想到,自己一个超级大外行,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关捷文笔太垃圾的原因,成为解析题背后的文字编辑。

莫名其妙的,他们干什么好像都会搅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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