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叡听到这嘲讽的声音顿时狂躁了起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把胭脂怎么样了?”
“她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唐茵声音微挑,“正和她的姘头一起呢,好像你也见过,叫什么徐青竹。”
“我不信,一定是你使得手段。”
“你够了!”唐茵抬脚将地上的四角凳子踢在手里,便举起来向着唐叡砸了去,“真不明白你脑袋是怎么长的,有好好的妻子不爱护,偏要和一个勾.引你妹夫的外三道的女人搅和在一起。你还有没有一点做哥哥的自觉,有没有一点良心,要不要一点脸。”
唐叡还要说什么,却被唐茵冲过去一阵拳打脚踢。
唐叡本来就在怄气,好几日没有好好吃饭。
加上唐茵又是个练家子,哪里是她的对手,只好单方面的被唐茵一顿暴打,还是外面的守门的怕出了人命,将她劝了出去。
因着唐沁的事儿,唐茵心里不顺。
难免怪罪在唐叡身上。
等唐震回来时听了这个消息,唐茵早拍拍屁股走人了,仿佛就是为了趁他出去打他儿子一顿的。
唐震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女儿会粗鲁到殴打兄长,心中暗怪他老爹怎么好好的将一个孙女培养成这般,可他又没脸追到司令府上去,一时又同情起聂泊宇来,自己这个大女儿看着温温柔柔的,这狠起来,一般人可吃不消。
唐茵打了唐叡一顿出了气,可回头家却又听到唐沁不见的消息。
原来唐沁心里有事,稍微一好,便不顾唐茵的交代,趁着明珠给她打饭的功夫溜了出去。
这次为了找她,唐茵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得到消息,却发现唐沁已经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混进了徐府当了丫鬟。
唐茵是又气又笑。
有她在,沁儿何须这样畏畏缩缩的,本来就是正室,找上去大骂一顿,或者将那负心渣男暴揍一顿都是使得的。
然唐沁已经进去了,情绪又不稳,若是阻止她,又恐她情绪崩溃。
唐茵没办法只得又送了个小丫鬟进去专门照顾唐沁。
有着那小丫鬟照料,唐沁并不十分劳累了,只她初来乍到,一时却也难以进到内院子里。
因而唐沁失魂落魄,又想着这个姐姐素来有求必应,便想着去求唐茵帮忙。
她还未去寻唐茵,就让她逮了个机会,这日二门子上没有人,唐沁中午也没吃饭就偷偷地溜了进去,里面花园小巧别致,中间三间平房,倒是古韵十足。
唐沁忍着心中的妒意,一步步地挨了上去。
还未到跟前就听见那种琴瑟和鸣的声音,心中已经又惊又怒,只觉得胸口和肚子绞痛的厉害,唐沁便靠在了窗下,额头上的汗珠如水般打湿了她的额发。
刚要走就听里面传来熟悉地声音,“我现在身边得用的人就剩了你一个,想那唐茵狡诈,夺我姻缘不说又嫉恨于我。现在要想个法子除掉这个绊脚石才行。”她的黏腻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狠意。
是胭脂的声音。
唐沁往常只觉得她是好的,就是这几日也总不信,但今日亲耳听到,心中更是震惊。想她还竟为了这个女子和姐姐大吵过一架。
唐沁心里难受,又听那日夜相伴的人声音响起,“那个女人做事惯是心狠手辣,她如今又是司令府的夫人,要除掉她不太容易。”
“你傻呀,她不是有个妹妹吗?你倒是哄骗了那个女人,让她给那姓唐的送碗药去,不就成了?”胭脂咯咯的笑起来。
谋害姐姐,竟还牵扯上了她。
亏得她听到了,唐沁咬着牙,心中想想就害怕。
好在她倒还有几分清醒,知道自己这个模样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忙起了身往外院跑。
就听咯吱一声,她竟不小踩到一处未来的及清扫的枯枝。
“谁?”门里的人大叫一声,徐青竹因着中午要和胭脂温存故将一些人都谴到外院去了。
这会儿少不得他自己要亲自追出来。
唐沁见他追来,心中更怕了。
谁料这一脚就摔了个重的,更是疼得起不了身来。
好在唐茵送进来的那丫鬟见她去了许久不回来,正出来找,便将她藏了起来。
那徐青竹找了半日也没看见踪影。
琢磨着总归是他府里的,就是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奸细了。
不过唐沁这一脚摔得厉害了些,初时她又不曾说,到了晚间便氤氲了一大片血红在床上,好在是那丫鬟及时发现了,偷偷给唐茵送了信儿,将这人接了出去。
这一出去,在医院里躺了好些日子。
孩子也没了。
唐茵少不得要亲自照顾她,但又知她心里难受,更不提那徐青竹和胭脂之事。
只管细心的照顾唐沁。
唐沁初时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饭,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唐茵怒其不争,又恐她想不开,只每日熬着,连着外面的事情都有些荒废了。
突得有一日,唐沁大哭了起来,直将身边刚刚浅眠的唐茵吵了起来。
明珠又是气又是恼,可偏又不好发作,只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家大小姐飞奔过去。
“这是怎么了?”唐茵上前抱住她,“你还有姐姐呢。”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唐沁呜呜的哭得极为厉害。
“好了,好了。”唐茵慢慢地拍着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先好好吃饭,等你身体好了,想去国外散散心,姐姐都会给你安排的。”
唐沁更是扑在她怀里哭个不住。
明珠在一旁道,“二小姐这是郁结于心,哭出来可能就好了。”
唐茵深以为然。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看起来一切万里无云,一片大好,唐茵正独自一人坐着,忽觉胸口一闷,干呕了几下,便觉一股腥甜突然冲出了喉咙。
低头看去,竟是斑斑血渍。
唐茵的手抖了抖,急忙洗掉了。
晚间的时候,唐茵给还在法国的周家的打了电话,那边儿问了她的身子,又怕她肺病加重了,便嘱咐了她半晌保重身体之类的。
肺病对当下的医疗条件来说不过是个等死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