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派繁华热闹,商贾云集的凉山驿站,一宿之间,被凶魔屠戮的血流成河,第二日便由当地执事报了官家,成了惊动州府的大事情。
如兰与思彩云也在天明后,便启程奔赴襄阳的路上,免得惹上官家办案拖累住。而那小姑娘一家,也正好是要返回中原老家,所以跟着她俩图个照应了。还剩下一个妃儿,前驿将夫人,却在天明后,于死人堆里搜罗出不少钱财,行径为如兰与思彩云所不耻,但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名正言顺的驿将夫人呢。没有了犬马声色的生活,可让她怎么能够活下去?虽说驿站已成不祥之地,但至少有个身份在,她自盘算着,凭自己的姿色,定能搭上个高官巨贾什么的。果然,当地刺史率领兵马前来善后时,她作为真相的亲历者,被刺史大人严密保护起来,供养在了私家府邸里。荒~淫如旧,等待属于她的宿命轮回。
如兰一行人策马奔行在管道上,在一天两夜后的午间,如兰却在马背上,让几百里外的朱恩内什么了一把,惊骇里失声娇嗔起来:“痴鬼可恶...”
“怎么了?兰儿姐。”一旁的思彩云愕然地问道,身后跟着的一家三口,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却见那如兰姑娘,粉面通红娇羞欲滴,分明是姑娘家心事...
“没...没什么...”如兰都不敢抬头去看思彩云的目光,心里分明真真切切。是那痴鬼的气息,一点没错...怎可以内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要自己出丑么?恁是可恶...太内什么了!!!浑身酥软里,如兰咬咬银牙贝齿,挥动马鞭飞奔而去。
“这是怎么了呢?”思彩云猜不透,却隐隐感觉肯定与朱恩有关系,见她满面羞怯模样,想来不是安全问题,也就罢了,自回头招呼小姑娘一家子。赶紧跟上如兰前面。心乱如麻的马蹄声声。
话说回朱恩,正施展吕洞宾教会他的御气心法,隔空捡拾埋葬被血魔屠戮的幽煞门徒。神僧玉禅子在一旁持诵着往生咒,了缘和尚也在忙着覆土。朱恩稍有真气运转不对之处。吕洞宾在旁边皆一一悉心指正。可是问题出来了。有不少尸骸的残肢断臂四处散落。这可难为朱恩,得费一番心思了,实在令人头疼。
“死者为大。可别弄错了。”吕洞宾摆了摆拂尘,对朱恩说道:“少不得费一番心思了。”
“是,师父。”朱恩领命。
心急不来,朱恩只好静下心来竭尽全力,细心而为。如此一来更考验和锻炼他的功法了。幸好有良师指导,甚至在他气走旁门不顺时,能用外气内导纠正他。所以虽然看着吕洞宾闲来无事模样,实则朱恩的每一丝气息都在他的掌握和指导之中。如是一番努力,终于悉数安葬好,朱恩才收了功,长吁了一下气定神闲模样。
“这是基础御气功法,需天人合一之境,才能开始御剑。”吕洞宾捋须对朱恩说道,甚宽慰神情。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朱恩说完,肃容便要下拜。
身前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他的动作。吕洞宾对他笑语:“你我有师徒之实,却不必有那世俗礼仪牵绊,你但能不负众望,便不枉我一番传道授业了,可好?”
“弟子遵命,谨记在心。”朱恩恭敬答道,心下感激不已,举手过头躬身作揖,这下吕洞宾却没有阻拦他,欣然接受了。
“恭喜先生,贺喜少侠,今日善缘,福佑苍生。”是神僧玉禅子持诵完毕,起身对朱恩与吕洞宾祝福语。
“血魔一日未除,言贺喜之事尚早。”吕洞宾笑答道:“何况现在,朱恩也只是初习天遁剑法而已,还有凤仙的九天玄女剑呢。”
“如此说来,从现在起,先生便是要与我分道扬镳咯?”神僧玉禅子双掌合十道。
“当然,你我各司其责,接下来,要辛苦老和尚去镇守神农天都峰了。”吕洞宾回答道。
“善,少侠只是这一时半会的功夫,便已经领悟飞天神剑的精髓了,想必那凤仙,定然能很快练就九天玄女剑了。”神僧玉禅子说道。
“这还是得益于他的修行。”吕洞宾点头认同道。
一旁朱恩听得一知半解,吕洞宾瞧出他的疑惑,便简要告诉了他缘由和计划。
原是这血魔已经练成了‘杀神成魔’的境界,却仍需达到‘六道无常’之境,才能解开,位于神农天都峰的镇魔石封印。而后放出被永世封印在地狱冥界的妖魔,达到率领魔界,挟持人界讨伐神灵毁天灭地之境。所以此时血魔现世了,便需要神僧玉禅子去天都峰守护镇魔石。而吕洞宾则需训练一对金童玉女,各秉持‘驭气天遁神剑’和‘九天玄女剑’,代表乾坤阴阳正道,才能消灭血魔的元神,重新将之封印回冥界,最底之端的地狱。最好是能够打得他元神俱灭,使得其永世不得翻身。
在朱恩的惊愕里,神僧玉禅子凝神肃容说道:“这人生天地一盘棋,我与先生这些年来未雨绸缪,等的就是今日。”
“原来师父与高僧隐世那么些年,就是为应对此次宿命轮回,等着这个血魔啊?”朱恩慨叹道。
“然也。”吕洞宾笑笑答道:“你历经命运多舛,家破人亡,家族遭受灭顶之灾后,又妻离子散,我和神僧也曾一度担心你会被血魔附身,没曾想,却是因你而引出了这现世凶魔,呵呵呵。”
“冥冥中总有难测之事,但要坚信的是,人间有正道啊。”神僧玉禅子双掌合十道。
“嗯,可是这正道未免太沧桑了。”吕洞宾摇摇头说道:“你瞅瞅,这又出来兴风作浪的任九霄,惹得天下武林人士齐聚襄阳武林大会。”
“师父是担心,血魔会去襄阳?”朱恩闻言,忽然警醒地问道。
“为什么不会?换成你是血魔,怎样才能更快达到‘六道无常’之境?”吕洞宾反问他道,点点头微笑,对朱恩的反应甚慰。
“如果我是血魔...伤好后,我会趁着正如火如荼召开的武林大会,血洗襄阳...屠城!!!”朱恩言罢,双眼大睁,手心忽的冒汗心有惊悚的感觉。
“少侠一语中的!”神僧玉禅子点头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现在不是罪过的时候。”吕洞宾笑笑语:“而是阻止血魔得逞,否则的话,何止襄阳了,这人世间都得遭殃了。”
“对的,先生所言极是,万幸的是多年来的守望,如今已经有了眉目,一定要赶在血魔之前阻止他。”神僧玉禅子肃然道。
“血魔邪功**初成,此次重伤了他,想必一时半会还不至于出来害人,必定是躲起来修炼了,这倒是给咱们争取了一段时日。”吕洞宾若有所思道。
“但是时间很短吧?这血魔已经邪功有成。”神僧玉禅子说道。
“对,从今日起,预计不会超过十天半个月。”吕洞宾回答道。
一旁朱恩想了想,对吕洞宾说道:“师父,今天任九霄与我联手抗衡血魔,可也是件破天荒之事了。”
“呵呵呵,你这小子,当世两大魔头都跟你有干系,你且说说对于这任九霄,可有什么想法?”吕洞宾笑问。
“弟子一直心有狐疑,今日得见师父,正好问问,二十年前昆仑绝顶一役,师父是否真的亲手杀死了任九霄?”朱恩躬身相问道。
“嗯...”吕洞宾抬头看了看远方,仿佛回到了过去一般,捋须说道:“当年的任九霄,天蚕神功已臻化境,虽被我飞剑击中要害,又摔下万丈悬崖。但想那昆仑绝顶常年冰封,正合了他体内的天蚕寒玉神功,如此得以保住了他的性命,也说不一定。”
“难道现在的任九霄,是真的了?”朱恩皱眉说道。
“真是假时假亦真,假是真时真亦假,呵呵呵。”一旁神僧玉禅子笑道。
“对啊,少侠此番相助昆仑派逍遥子前辈们,任九霄还在襄阳城外的淘溪湾,败给了武当派,又怎能赶得及,来西陲伏击昆仑派呢,这岂非欲盖弥彰掩人耳目?”是了缘和尚一旁说道。
“任九霄会这么做,不外乎声东击西混淆视听,以待昆仑派全无防备之下,再步了千鹤门的后尘。”朱恩若有所思道。
“少侠果然聪慧过人,呵呵呵。”神僧玉禅子赞道。
“别总自作聪明就成。”吕洞宾故作严肃道,朱恩连忙点头应是,想起方才内什么如兰的事...
“至少说明,少侠之前的怀疑是不无道理的,任九霄,可不止一个任九霄啊。”神僧玉禅子道。
“任九霄不止一个?”了缘和朱恩都是微微惊愕道,如此说来,会天蚕神功的不止一人了,这是多可怕的事情。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看似纷纷攘攘遮遮掩掩,不外乎名利二字。”吕洞宾淡淡笑语:“朱恩你心有疑问,便顺藤摸瓜就是,总有水落石出之日。”
“弟子遵命。”朱恩颌首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