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在山脉的一个山洪道堆积起来的泥石流上构筑机枪阵地,此处常年受山洪冲刷,少植被但堆积了一个和山脉相连的山包,独立且视野开阔,机枪成伞面覆盖着前方红军的多个山头阵地,还有纵深;形势险恶铁英却冷笑,在山沟里堆砌起两大堆怀抱大的石头后就沿沟壑向山下潜出。。。。。。
山洪冲刷形成一条宽而且深的沟壑,只是经过秋、冬两个旱季,没有暴雨、也就没有山洪,又进入春天,这条沟壑大部就又被疯长的荆棘掩没,不到近前看不出来。
山沟成喇叭形,越往下行越宽阔,在接近底部泥石流区域时差不多就有三十米宽,而在泥石流缓坡前沿的机枪阵地离丛林边缘不过五、六十米,为了和阵地保持足够的警戒距离,敌人的警戒哨分散布置在丛林边缘的大树或乱石后,沟壑两边也有,是警戒这条山沟的暗哨。
铁英知道敌人不傻,不会没发现这条十分容易潜伏人的出处,也不会不警戒,弹出两粒石子诱敌后,右边沟坎上果然就有了响动,荆棘丛中站起一人,还警惕的左右望,可铁英在沟底的荆棘丛中,能看见什么了?左边也出一人,也看不见,打手势像是向右边的人问询;铁英可不想让这两个家伙交流得愉快,一记重镖透过荆棘直接击杀右边之人,随即长身,两粒石子出手。
沟宽三十米,而沟内无人,他料杀一边之敌必被另一边没有遮挡的敌人发现,而自认就是势大力沉的飞镖都没有一击必杀三十米外的把握,但到了沟壑中间、两边距离差不多都只有十五米后他就绝对有自信。所以先后暴露的两人就被他同时打出的飞镖和石子击杀,可能弄出了些声响,但这声响在震耳欲聋的机枪阵地上就算不得声响了。
击杀沟壑两边的敌人,最近的警戒敌人起码都在二十米以外,于是铁英开枪;从这里看出去,机枪阵地上敌人屁股上打没打补丁都一清二楚。
机枪阵地就在斜下方五、六十米远处,触手可及的东西,他很后悔自己不带手榴弹了。
铁英常单兵作战,远距离奔袭和大迂回使他习惯轻装,虽然手榴弹扔得足够远也足够准,但经常遭敌人子弹打得满地滚翻或乱爬后便嫌手榴弹碍事,干脆不带;要么远距离狙杀,要么近身搏杀,干的都是偷袭的勾当。如今眼睁睁的看了敌人阵地后才觉得后悔:如有,只需几颗就足可炸他个天翻地覆,因为他还看见了敌人的弹药箱。
不过瓜瓜的一厢情愿终不能变成现实,现实是连步枪子弹都不多了,而两个战术单位、六十颗子弹都是只有他才能享受的特权。现在不足二十颗子弹打不完下面六、七十人之众,何况再是枪快敌人也不会不动的让你白打;而敌阵地左侧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隔着一片洼地还有一个机枪阵地,这就是他开头看不到的东西;这个阵地上还有两挺重机枪和六挺轻机枪、还有最少一个作战排;到时交叉射击,自己也只有跑路的份、只怕连退路都遭封死了。
他知道敌正规部队的建制,一个建制团辖一个机炮连,见这片区域敌人就构筑了两个机枪阵地、有近二十挺轻、重机枪,知道是敌人一个整建制机枪连;而侧翼那个无疑是和前面这个构成犄角之势的副阵地,不但攻击时覆盖面积广阔,就是受到攻击也可以相互掩护,是个极为凶险的重火力打击单位。
眼见敌人太多,铁英还没有自信到一个人去搏杀六、七十人,就是杀光了又如何?保证遭副阵地的机枪封死,莫跑路,就是脑壳都抬不起来了,十有**遭捉或被乱枪打死。但他艺高人胆大,怕遭乱枪打死未必就不敢动手?二十颗子弹也最少可以要了十五、六个枪手的命。
于是他开枪,枪声凄厉也只是他个人的感觉,因为这方圆百多米可能凡是有耳朵的都几乎成了摆设——麻木不仁了;他也只是看到前方一个枪手钢盔上多了个洞才感觉到了这种刺激;而那个脑壳上也多了个洞的抢手又很快的耷拉了脑袋,血或脑浆被钢盔遮挡没有从后脑勺上飞扬,身旁的人就认为这人死得正常。
在子弹乱飞的战场上死个人、尤其是掌握机枪的人根本就没有人会觉得奇怪,所以那个副射手看也不看,拉开尸体就替补了上去,但紧接着三个重机枪手又相继毙命,敌人就开始奇怪。
少了些重机枪的轰鸣,铁英换弹夹时就听到有人在向这边靠近,而阵地上也出现了先前那帮警卫人员,虽然不多,也有三几十人,向山坡上奔进时有指挥官向丛林边的警卫们挥手,好像要兵们搜查这条山沟。
铁英知道敌人只是怀疑,两边警卫最近的都在二十米以外去了,他在沟里,子弹不会拐弯就不怕,索性长身把敌副阵地一览无余后打出了一轮快枪,敌枪手起码又两死三伤,但他同时也听到、看到或感觉到有手榴弹投下,他翻身向外滚了出去。
一个排的警卫只警戒了两百米山林,人与人之间不过四、五米,就是有耗子动作都逃不过他们眼睛,何况仗打了半天,就是有耗子也远走了他乡或遭骇死了,这里的山林静悄悄;那么状况就多半出在这条根本就不可能通得过人的山沟里。可铁英不但是人,还偏偏就通过了,只不过多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柔韧和一把吹毛立断的郎月刀,所以直到两个阵地都人仰马翻、少了机枪轰鸣后敌人才听见沟内响枪,才知道沟内果然有人,又判断出警戒山沟的两个同伴多不幸后,才急速从三面扑近把枪向山沟乱打;但在荆棘覆盖又有人高的山沟里,敌人暂时到不了沟沿,子弹拐不了弯便伤不了人,于是就瞎猫撞死耗子般的向山沟里扔出了手榴弹。
铁英单挑可以很狡猾的用莲花步子躲避子弹,但绝不敢去对付两支以上的群殴式射击,手榴弹就更是不敢了,所以逃命的动作就整出了大动静,发现他踪迹的就不止靠近山沟的左右两个人,连正面和侧面机枪阵地上的人都发现了山沟外那片灌木丛起了骚动。
铁英狼狈,可也在翻滚过程中拔脚腕飞镖射杀了脚杆跑得快、出现在沟坎上的两人;可正面已经有两挺机枪向他覆盖;侧面连长们也扑拢,也大呼叫的开始出枪。
茂密的荆棘和茅草帮了铁英大忙,乱动的植被暴露了他踪迹,可也并没暴露他的人;没暴露还没受大伤就不可能假装狡猾的躲在那里等死;所以他在翻滚还没势尽前就已经如蛇一样钻入了左侧更茂密灌木里,草木不惊。
敌人在很快的时间里就几乎失去所有重机枪射手,整个阵地不呼天抢地,却也凌乱不堪了;又要压制对面阵地上的红军,还要想报复背后那个把自己打得很狼狈红军枪手;所以两挺机枪就把山沟外起过大动静的一片灌木丛打得草木缤纷、煞是张扬,但铁英钻进的左侧却是副阵地的射击死角,所以敌人只是打得好看,伤不到人;还有连长们和两侧的警卫呢?铁英又不是傻子,会等在那里挨枪、挨炸?而对面那个山头上的红军干部团团长更不傻,非但不傻,还是鼎鼎大名的黄埔三杰之一、还是后来新中国的第二大将,早看见了这边鸡飞狗跳;同是中央纵队、同是警卫中央的人,他会不知道是铁英班长去了?会让你一群无赖去追、去投弹、去包抄?命令:
“机枪连所有轻机枪和两挺重机枪对敌主阵地实施火力覆盖;两挺重机枪向山沟两侧既沟口实行火力遮断,保证沟内铁班长安全;一营为主攻,向敌机枪阵地和两翼战场攻击前进;二营为第二梯队,向右翼展开向敌指挥所做试探性攻击并截断敌主力向机枪阵地增援。。。。。。”
团长出手就是重拳,不光向布置在山脉一线的敌一个主力团出手,还势在必得的要灭了这个一直压制着干部团的机枪阵地。
就如红军最强悍的干部团机枪连也不一定有敌人机枪连强悍,但敌重机枪射手大半失去战斗力后,红军的火力就并不见劣势,牵制了敌主阵地全部火力后,对向铁英形不成威胁的副阵地不顾,反以强劲的重火力向处于困境的铁英提供战术支援。
敌警卫连经铁英几次打击后虽不足一半,也还有五、六十人,以为红军枪手被压制在了山沟里后就大呼叫的激动,想扑近沟坎封锁山沟,还想砸手榴弹,却没想到红军重机枪会向山上延伸,于是连长带的大部分人就被阻断在了山沟外;原警戒丛林的几十个人腿快,也有部分人被重机枪阻断或直接遭打死,二十来个就被逼跳进了很不想跳的山沟;因为那里面全是野生荆棘和荆棘上长满的尖刺,莫还要起身追人,就是被缠绕又遭扎得死去活来后脱困都困难,还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