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剑如果不是蒋介石的东西,从南昌起义到现在,哪里还会被压在箱底带到了这里,只怕早就被人别在了腰杆上,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两个娃儿天性使然,坦荡还有孩子的狡猾和贪婪,纯真透明得可爱,也傻得可爱。总司令开心,盯着两个家伙欢欢喜喜慈祥的笑;听过铁英双手用刀的神奇,巴不得把老蒋的佩剑都缴获给他了。而两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人到了司令部,早就被好事的年轻人们传得满院皆知了;参谋、秘书、机要员和警卫们把窗台和大门都堵了,看英雄结果看到两人幼稚又贪心的样子,都跟着总司令“哈哈”的笑。
第五次反围剿后,中央红军司令部少有的热闹了一次,连相邻屋子里的人也像受到了感染,随着一阵含蓄又爽朗的笑声,一个穿着补丁灰色军服、扎着绑腿和武装带的大胡子走了进来;红军总政委到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个同样穿着军服的外国人,外国人瘦高但精干。铁英听过这个人,这个人有个中国名字,叫li德,是指挥红军打仗的主要领导人。
被好多大首长围了一圈,铁英虽然不慌,但没认真练过军姿的他总有些手足无措。总政委把了他肩膀,赞许之色溢于言表;又拉过局促着的虎子,用拳头在虎子壮实的胸膛上擂一拳,虎子标杆一样僵直了不动,傻傻的笑,惹得总政委也笑,转身看向司令员:
“刘总长啊,这就是你的支援班呀,怎么只有两个人啊,这个是虎子,这个就是铁英班长了吧?”虎子人如其名,那另外一个自然就是铁英了;不等司令员头,总政委向后面的人招招手:
“来来来,大家都来见见我们的大英雄,这是我们刘总长的一只鹰啊;敌人把我们的英雄叫煞神,我看应该叫战神嘛”,总政委的江苏淮安话一完,大家轰然叫好。
“战神”?li德拌着舌头学起中国话,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国家极崇拜象征着民族独立和自由的战争之神,礼膜拜之下是不能想象凡人能随便称呼的,却又要和铁英握手;参谋长似有若有的笑,似有若无的头,铁英便伸手。
铁英英雄,li德也知道,但不相信一个半大青年就英雄到了哪里去,还战神?但握了几乎比自己了一半的铁英手后居然有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淡哀愁,发力后却又清淡了些,直至把左手也加上后那种感觉才慢慢消失;而来自对方手上的力道却始终如一,不强不弱、不温不火,没有反击,也没有示弱。
li德很高,手也很大,铁英练过武、吃过苦的手本来不,但跟他比起来就了差不多一半。外国人的力气本来就很大,打过仗的外国人力气就更大,但外国人使出了全身力气后就有了些震撼,还有那股淡淡哀愁消失后的一种温暖。
外国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高兴了可以和人扳手腕,甚至脱光了膀子摔跤;不高兴也可能找人决斗、单挑,所以不相信铁英、也不承认铁英是什么战神后就差扒衣服打架比试了。现在他手上的感觉仿佛无物不,而实实在在来自内心的感觉让他也好像虚无了一般,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
“no、no”,不相信,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他可不知道铁英全身任何部位都有一种自然的肌肉反应和出自本能的一种应运而生的力道,就即便是蚊子、风都能调动他那奇怪的反应,不是刻意而为之的发力运气。
这种绵里藏针、敌强愈强,全身力道不随意念而生而自然反应,是只有达到武学至高境界后才有的返璞归真,没有人会明白,铁英自己也不明白。就是多好的武学奇才苦修一辈子都未必达得到,他却达到了,或是以另一种方式达到了——怪胎。
而骨子里的恨和杀气,实际就是一种精神;**不过是传递精神的一具躯壳,所以li德有来自内心的那种感觉就不奇怪;来自骨子里的东西,铁英全身便有了那那种幽怨和哀愁,还有杀气,只不过他太年轻、太英俊。。。。。。
而li德以为自己出了问题后早把屋基边的大石锁举了,还是和以往一样。确认是铁英出了状况后便竖起大拇指连喊:
“厉害,yes战神”,中洋结合的话听起来十分糟糕,却是满脸坦荡佩服之色,不是死要面子的人。
总司令带铁英见过众人,在走到那个蓄长发、一脸深沉睿智的人面前,总司令介绍这个人是红军创始人之一,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
后补委员把铁英拉着站在身前,用手比了比,风趣的:
“怎么是大英雄呢?明明是英雄嘛”。话落一阵大笑;众人难得开心,连虎子都跟着傻笑起来。。。。。。
遵义城东、西、北防御体系建立和九军团警戒南面后,子尹路96号陆续聚集了不少红军高级将领;红军离开苏区后这些人就少有的聚齐过,大部分又都是上过井冈山的老伙计了,便少不了闲谈一些战场琐事,又大都听过刘总长的支援班把黔北折腾得厉害,而这两个家伙还就住在隔壁的警卫营里,那个风尘仆仆、人们喊做彭军长的人就无论如何要见一见刘总长的宝贝了。
军长何许人也?红军大名鼎鼎的第三军团军团长,半生戎马,不信神,只相信人,不过模样却憨厚,见了同样短发、憨厚的虎子便投缘;虎子也心有灵犀一般,也敢盯着军长憨憨的笑。
虎子英雄,又傻傻的率直,自住进警卫营就得了年青人们不少的尊敬,就有一搭无一搭的纠正别人打架的功夫,很得了些好处,还有人瓜瓜的叫师傅了,整得老实巴交的人也有了些飘然,站在军长身边也敢有一搭无一搭的话,还把眼不时向军长那宽宽的两眼扣皮带看。这也难怪他,把总司令送的一支毛瑟二十响挎了,没有武装带扎了也确实不伦不类的甚是难看,自认还不威武。军长意会了虎子那瓜瓜的眼神就当场解了让虎子栓了,果然就威武了十分。军长欢喜,手摸短发向身边老伙计们:“这家伙三拳两腿就打死过熊,何不让他表演一个,如何?”
什么又如何了?神仙都是几千上万年的老妖精了,没有老幼之分,都有好奇心;未必人岁数大了就不想看热闹了?除了和尚,而且还是老和尚,因为和尚也是想探究女人究竟是不是老虎的。
铁家兄弟被中央纵队和一军团传得神乎其神,像孙悟空一般有着通天的本事,中央警卫营那一大群毛头伙子就成天眼巴巴的盯着两人看,早就想看一看两人的打架功夫和那鬼神莫测的石头飞镖了,又见了铁英那已经不算太忧郁但还深沉着的脸后便畏惧。现在有了大首长要看,比那些“老伙计”还先鼓噪起来。
虎子好胜,又和军长有一种特别的亲切;自己羞答答的被笑了好多回,正自扭捏,听了要表演自己打架的拿手好戏便等不急。
到得警卫营集合操练的一个后院,见土地平整坚实,正是练武的好地方。虎子见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看炊事班伙房后有一大堆还没劈开的柴火,都有一米长短、碗口粗细,急吼吼提了几根过来,在院坝中间竖起木桩,发一声喊,抡起拳头就一阵噼里啪啦的乱砸,不一会功夫几根木桩居然就被砸进土里一大半,只剩尺来高的六根木桩齐刷刷的立在众人面前;中间一根,五面等距离各立一根,呈梅花形,桌子般大。
院子里大都是漂洋过海、走过南、闯过北的人,没有少见过江湖卖打药、谋生献艺的武打行,但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毫无投机取巧的硬功夫,被虎子一身蛮力惊得呆了,随即响起掌声。
虎子受到掌声刺激,看大家欢喜,自己也欢喜起来,提步跨上木桩,吐气开声,脚踏峨眉莲花步,以夜战八方之势,打出了百年前四川江油铁家威震江湖的八路短打;
但见拳如奔雷,肘似怒涛,拳带肘,肘带肩;崩、拦、靠、打,虎虎生风,刚猛无比。手似蛛网,绵密如江河之水,层出不穷、连绵不绝;粘、截、扭、拿,无声无息又迅捷异常。双脚勾、踢、,踹,刁钻古怪,凶狠无比,直打得落叶纷飞、尘土飞扬;一套拳打完,众人已经退开了好几步远。
虎子向众人抱拳行礼,如不是穿着军服,俨然一个江湖人士,整得从别处赶来的中央个别领导人大有看法:不行军礼,行什么江湖人士之礼?岂有此理。总政委不这么看,他铁家兄弟本来就是武学世家出身,打完拳照惯列双手抱拳行谢理是对人的一种尊重,也是武者的一种讲究;如打完拳还要行什么军礼的话,反而还乱了几千年中华武术的规矩,强求不得。
虎子不知道大人们有许多教条,听掌声响得欢,自信起来,哪里还有丝毫羞涩紧张样,俨然一个天神下凡,英雄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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