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铁担心的事来了。马蹄声在很远的地方停止,黑灯瞎火不见土匪动静,但有大路旁边的积雪映衬出了隐隐绰绰的影子——土匪果然来了。
土匪人多势众,是来抢东西,不是要东西的,没有老铁以为中的喊话,却听见了土匪踏雪那“咯吱咯吱”的杂乱声音。
老铁问:“好了吗?”
严奎答:“还差一,不过也够这群杂碎受了”。
“好,到了距离就出手,不能放近了,兄弟们把好大门,可不能放土匪进来了”。
还没到半夜土匪就来了,想必有所仗恃;夜黢黑,老铁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但一战之下必要把土匪打痛,所以不开枪,不过手心却捏一把汗;土匪近了,站在院内桌子上的严奎吹燃了手中纸媒,燃手中物件后喊一声“你他妈些找死呀?”,投了出去。这个东西老铁知道,是拳头大的瓦罐里面装满了火药和铁砂,用蜡封口以棉布搓条、浸满灯油为引线,投掷的时间掌握得好时,威力无穷。严奎是谁?穷其一身研究这种东西,自然是掌握得好,一颗出去还没落地就在空中爆炸,两三个土匪在火光中现了身;老铁想打,可已经用不着了,一个在地上挣扎了爬不动,两个爬得动的东西都全身着了火,叫声比鬼哭还难听,何况二愣子也跟着投出了一颗,严奎第二颗也出了手,这一颗又是精准的投掷在几十米以外的一堆干柴上,躲在这后面的土匪足有五、六个,而严奎又在这柴堆里布置了火药,没挨上铁砂子的土匪也被“轰”然而起的大火烧着了衣服,抱头鼠窜。近前的十几个土匪被严奎称为掌中雷的东西烧得全部现了原形,但在二愣子投出第二颗掌中雷的时候土匪开枪了,而且是快枪,而且枪法极准,二愣子“哎哟”一声,显然是伤了。
老铁一直不出枪是干什么吃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对方火光才一闪他已经一枪打了过去,不见对方还击,他在屋上换了个地方喊:“换个地方,东、北面有人;二愣子怎么样?”
还好,二愣子还有声音:“没关系,擦破皮”。
“下来,何松上去,正面交给我,去北边”,老铁话落严奎已经在东边动上了手。轰轰然几声爆炸后,东边向蟠龙镇去的大道上也是火光灿烂;北边旷野中堆积的木材被燃后,进入火光照明中的土匪起码被老铁打死三个;土匪退回去了,有几支火铳在响,可土匪要退出三、四十米火堆照明距离外火铳的射程明显不够,还反被老铁打翻两个,土匪不敢射,老铁没有了目标自然也不射,四周除了跃动的火苗,刹时变得安静。
这边安静,屯子南头就有火铳和妇女呼天抢地声音传来,周一木在下面大骂:“他妈的,土匪真不少啊,今天屯子要遭殃了”。话落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姓铁的。。。。。。”却是孙一刀的声音,想是在虎头岭听了别人的称呼,知道了老铁的姓;“你真他妈狠呀,赶紧了滚出来,否则今晚血洗柳叶屯”。
“你他妈的敢,有种就。。。。。。”是性急的严奎接了口回骂,不想话没骂完被一支快枪又打了过来;可惜严奎虽然性急却并不鲁莽,知道对面有枪手怎么可能还爬上墙头和人对骂?又可惜土匪枪手把回骂的人当成了“姓铁的”,反被没话的老铁打得没有了声息。
该来的都来了,果然是孙一刀从中作了祟,怎么又和这股土匪有了瓜葛?老铁来不及细想,但这人阴险是特定了的事;开头一支快枪被打得没了声息后就一直没有了还击,皆因老铁在屋脊后打的是东、北面的人,这人看不到老铁出枪就打不着人,想用话激老铁开腔后一枪打死,可惜遇了严奎一个急性子抢先回骂了;老铁看得真切,一枪过去后听对面传来一声沉重叹息,想来是死时的断气声。
土匪狡猾,引去“姓铁的”注意力后几骑快马和六、七个土匪竟然冲过左前方一片开阔地向左手边屯子的街道冲去。冲进街道何家大院就不是三面受敌,而是全面开花;最重要的是可以和南面的土匪里应外合,就是屯子里有抵抗也免不了被血洗的结局。土匪残忍,可被没有死在他们计划下的老铁发现,填子弹的时间搞不赢,急呼:“严奎,去街道”,是喊他去临街的一道院墙。可严奎的注意力被孙一刀吸引,要去南面墙头还有一段距离,来不及;而东、北边又出现土匪身影,好在二愣子经何云达包扎后已经上去了,如不是,只怕不光街道要失,连东、北两边都不保。眼见何家院子里的几人被三面牵制,土匪快马要冲进街道,老铁差弃枪从屋跳了下去,可就算跳下去不被摔死,前面还有一道围墙,等再跳出围墙截敌时,只怕土匪已经过去多时、从后面展开攻击了。
孙一刀狡诈,正面喊话不但让老铁来不及装弹,就是严奎的注意力都一并被吸引了,三骑快马突进侧面街道,老铁急喊:“一木去侧门”,形势险恶,但街道里突然响枪,一下还是五支火铳,当先三匹马一匹不剩全冲扑于地,马上土匪被摔了个半死,后面土匪有几支火铳对着来人开枪,可严奎抢到了,一颗掌中雷出手,街道口一个柴火堆发生比前几次大得多的爆炸声:他在这里布置的“铁包东西”爆炸了,不里面装的铁钉和砂子东西,就是气浪就把几个土匪掀了几个狗吃屎;没有遭殃的两个土匪也被老铁打死一个,一队偷鸡摸狗的人马十死**。
街道上及时出现的人是谁?自然是那刚建立起来的自卫队汉子,还有身后一大溜扶老携幼的家人,来得惊险也来得及时,可惜其中只有五个人有枪。有人喊:“二当家的?”
“在,疯子去开了侧门”。
一大群人进了院落,下面这个叫林大富的猎人又问:“二当家的,我们咋办?”
“屯子里土匪多吗?”
“不多,二十几个人”。
“武器呢?”
“可能有七、八只火铳”。
“严奎出去,林大富和有枪的都随了他去,注意绝对不能分散了,利用地形,一家一家的把土匪赶出去”。
“这边呢?”严奎不放心。
“没事,来的兄弟们,没武器的都寻了东西把住侧门;风子,上墙头来”。
本地人熟悉地形,等严奎几人寻黑暗摸拢南头一片院落时,靠大道的几间屋已经燃起熊熊大火。严奎声糟糕,抢出几间被洗劫一空的破屋时,七、八个土匪正扛了东西准备向隔壁人家;地上一个老婆子搂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哭得凄惨,想这妇人被土匪糟蹋了,严奎大怒,命几人一起开枪;有人问:“打不死咋办?”
“咋办?有我呢,打”。
于是几人开枪,果然只打翻三个。几人转过街角躲了,土匪咒骂声一片来追,被躲在屋角后的严奎一颗掌中雷炸翻两人,严奎不舍,拔两把牛耳尖刀扑上去刺死一个被炸傻了的人,一人要跑,被他一个侧扑地趟腿扫翻,扑上去两刀捅死;再要追最后一个时,被这人跑得远了,恨得咬牙。
东南面郑家客栈方向也有屋子着了火,还有哀嚎声嘈杂;严奎几人赶得及时,又幸有几处大火把整个屯子照得些清楚,在大枣树的空旷地正看见一股土匪极鬼祟的向何家院子靠屯子里的车马院子摸去;火铳距离不够,严奎喊一声“打过去”,毫不停步的直扑土匪;几个猎人见了屯子遭殃,又见了严当家的【把二当家的兄弟喊当家的是当地人习惯】刚才的英雄,早已同仇敌忾,跟着严奎从黑暗处扑出,被土匪发现,但猎人几个是有准备再先,一个排枪撂翻两个提火铳的土匪,严奎又势如疯虎,土匪不敢战,三几个被吓得转身跑了路,几个在前面的眼见退路要被截,两人舞手中砍刀来迎,还有四五人居然对直去了何家院子。
严奎在杀南面两个土匪的时候纸媒就脱了手,杀完人要寻时却哪里寻得着,早被积雪熄灭了,如今是手提两把牛耳尖刀,见了土匪来战,向后面猎人喊一声:“别管我,去何家院子”,直向前面一人抢去;土匪挥刀来砍,严奎急停身侧仰躲过,趁土匪不及回刀,右手刀直扎土匪手臂,同时在后仰身时踢出左脚;土匪本能后退,被严奎牛耳尖刀扎在握刀的手上,连刀带两根指拇被扎落,可这还没完,后退不及的右脚又吃了严奎一脚。严奎可能跟着疯子几个可能没少打过架,对敌经验丰富可招式并不怎么样;土匪显然是乱砍,如果再顺势以左手刀刺这人肩膀,这家伙可能就不是只掉两根指拇了,但他踢出的一脚也足够威胁,可本身武功底子不行或急停后仰仓促出脚没有什么力道,只把土匪踢了个仰八叉,翻身起来跑了路;严奎想杀,被这人后面一把大刀橫劈阻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