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班战斗排打得吃力,已经死伤过半,特务连两个排去了右边一条街,听枪声,战斗残酷;留下和支援班战斗排阻敌的一排也所剩无几。
敌主力一营吃了屋上战斗排三班手榴弹和机枪的亏,又攻主街道红军阵地不动,敌营长恨红军抢了先机,命警卫班带三几十个干惯了下三滥工作的土匪也爬上屋,从街道左右两侧向红军发起攻击或压制。
三班没有商会局一样的大楼做掩护,只能凭借街道右边的一道挡墙和屋脊进行还击;街道左边的战士连挡墙都没有一道,打得很是艰苦,被土匪一步步的逼了上来。敌火力不弱,左右屋面各有一挺机枪在屋脊后向土匪提供火力掩护,土匪沿错乱的屋脊分散了迫近。
三班阻不住,却不敢放弃屋,只能和土匪硬拼。等铁英赶到时,街面上能战斗的战斗排连特务连在内已经不足二十个人,特务一排排长阵亡,周连长头部和左肩挂彩,鲜血浸透绷带,但仍把持着一挺轻机枪和敌人对射,状若疯虎。
红军凶险,铁英从侧街道撞破一间居民屋破门版,屋内有五、六个老少,都在灶台后做一堆儿卷缩了,惊恐的盯着铁英看。铁英丢下块银元,上灶台从烟窗缩身翻出,正对一条檐沟对面的邻居烟窗。这种街道上的房屋结构与四川老家的建筑差不多,铁英熟悉;檐沟是滴水界沟,宽不足一尺,容不得人通过。不能过人铁英又不是要像耗子一样沿沟出去,很轻松进了对面屋,屋里也有人,见了像猫一样的人突然进入就躲避,一个妇人紧紧把一个姑娘挡在身后做瑟瑟惊恐状。
外面枪声轰轰烈烈的响,铁英知道已经越过周连长所在的红军阵地,他观察过,这里的几间屋子完全 能把敌人的机枪火力尽收眼底,在这间阁楼上随便找个耳窗也能把敌人打死了,可见了这两人孤儿寡母样心生怜悯,怕走后这家人遭敌人报复,不敢做,放下两块银元在破烂桌子上指指自己的红领章,摆手示意别怕,单手搭前一个竹竿撑起的窗洞上沿,收腹间就悄无声息出去了。
这里也是两家房子的一个滴水过道,但比用作厨房排风的过道宽些,有两尺许样子;后面被其它居民屋堵死,前面向街道的口子也有一道泥巴筑起的隔墙,这个独立的几米长狭窄地方就算是这两家人的通风过道了。
这条过道虽然不宽,可铁英也不必像耗子一样走路,难不倒他,木板和砖土结构的墙壁更是方便他不必用脚,光十指抠住缝隙处就壁虎游墙式的上了外街隔墙上。
街上的枪声依旧,铁英探头看,前面用板凳桌子堆砌起来的两个机枪阵地上的敌人脑壳可见,于是出枪,两个枪手连同冲得近了的三个敌人遭了殃。
事出突然,铁英又是快速出枪,所以敌人就是看见了自己这边也死了人,但等铁英装好五发一组的弹夹想实施第二轮打击时就出不了手;敌重机枪居然也调整了火力,还有不少于五支步枪已经把他藏身的地方封锁,重机枪7。9mm子弹把屋角一根立柱和和转角砖墙打得木屑横飞、土崩瓦解。
巷道两尺,铁英没有回旋的余地,就是有,估计拖着一条伤脚也回旋不了好利索,被迫退了回去。孤儿寡母所在的房屋不高,铁英手搭木檩引体而上;左边邻居屋高了一米多,有子弹在头上“嗖嗖”的飞,铁英探头,这座房子前面的屋却是战斗排三班这面几人的狙击,还有三个人,被正面一挺机枪压得抬不起头来,起码有六个土匪已经沿屋脊到了五十米距离内,有人嚷嚷着还向街道上的红军阵地出枪;铁英看看,有屋檐做遮挡,周排长们显然不在这些土匪的视线内,不过是土匪们猖狂一时的得意忘形而已。
机枪呢?正面一座较高房屋三角形侧面有一个窗洞,敌人的机枪在这里形成了居高临下还视野开阔,还有两只步枪也在嚣嚣张张的打,可铁英在红军狙击后面一、二十米出枪就出乎这些家伙意料,等突然看见被打得抬不起头来的红军后面又出现红军时,也仅仅是看见,反应都来不及,一个窗洞里的三个人就全部被打死;还有两个打不到趴伏着的三班战士就向街道上乱打的土匪也挨了枪。
自己身后响枪,三班的战士回头看,什么人也没有,不过从十几米外一个更低矮的地方冒出一个脑壳来,不是铁班长还是哪个?这三个战士以为必死,现在没死成就想哭,就想把土匪痛打了。可正面已经没有了土匪,起码没有了半蹲着嚣张冲动的土匪,因为铁班长已经完成了第二轮打击。。。。。。
瓦面上已经没有了土匪身影,但前面窗洞里又有机枪响起,还有起码三支步枪加入了射击中。这次敌人放弃了前面屋脊下的红军,向铁英曾经现身的瓦檐覆盖,又有土匪探出了脑壳。。。。。。
瓦片不禁打,很快就现出承托瓦片的木檩子框架。敌机枪猖獗,铁英呢?他现在的地方低于前面房屋,瓦片不禁打,承受整个屋的三角形墙面却是子弹打不透,所以铁英就很安全;岂止安全,还有近二十米的回旋空间。
有二十米长短的墙壁做隐蔽,前面敌人的一挺机枪、几支步枪就封不住,就是再多几支也封不住,所以铁英就有很从容的出枪空间。于是敌人就有一拨无一拨的死,而敌人警卫部队一共才一个班,还分成左右两起,有几拨可死了?土匪呢?那是一些狗仗人势还人得志般的人,被铁英几轮快枪打死十来个,又没有了机枪掩护后就看不到他们身影。铁英命:“回来”,三个死里逃生的三班战士才回到铁英的隐蔽地。
铁英命两个步枪战士隐蔽于最里面、也是最低矮和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警戒敌人机枪,土匪不到近前坚决不能开枪”,前面再出现土匪由一个冲锋枪战士;料土匪没有机枪不敢疯狂。。。。。。
对面屋面还有机枪在对射,因向街道这边是屋面斜面,土匪再是鸡鸣狗盗高手也不会跑到倾斜又光秃秃的瓦面上**鸣狗盗的动作——全暴露在左面红军的枪口下。土匪不傻,在正街后面的那片凌乱房屋屋脊上向三班主力进攻。。。。。。
三班长这边还有四个人,敌人有一挺机枪和几个枪法不错的人掩护,土匪又人多而且分散,踩瓦爬脊也十分的熟练,渐近。
三班长是红军主力排长,凭一道残缺的挡墙和敌机枪对射,无暇顾及其它,三个战士阻不住四散而来的土匪,铁英到了。。。。。。
敌人机枪的注意力依然被三班长和几个战士吸引,所以铁英在没有红军的地方出枪还是出乎敌人意料,很快被打死几个;敌机枪被铁英封死和打死几个枪法不错的土匪后,三班长终于得到了释放,连同左右的三个战士也扬眉吐气起来;一挺机枪、一支冲锋枪和两支步枪要打暴露在瓦面上的土匪还不痛快淋漓了?
三班长机枪基本被敌人牵制,在两处地方又隐蔽了几个枪法不错的土匪做掩护,班长身边陆续牺牲了几个战士后,还有的三个战士就完全被土匪压制,所以土匪除了不敢大张旗鼓的直了身体在屋脊上跑外,做半蹲躲避状行动还是很嚣张。现在一下子就死了赖以嚣张的机枪手和几个掩护的人,这些土匪还没有向四处躲避前就狠好的吃了一阵弹雨;没被打死的要逃命,但又无处可躲,跳街的不少;想在屋脊后躲藏、慌乱中滚下倾斜瓦面的土匪也不少。虽然黔西南一带的居民屋建得不够高大,只要脑壳不先触地就摔不死几个人,所以土匪才敢跳;可摔不死人不等于摔不伤人,遭摔晕和跌断了手脚的不少,就是有几个身手矫健没出事的人也正好落在了周连长们前面几十米处,还不是被一阵痛打落水狗了。
街道上敌人重机枪还在响,屋面上暂时没有了土匪踪影,铁英命冲锋枪战士和一支枪法不错的步枪警戒右面房屋结构复杂处;土匪还有,敌人的掩护力量也还在,不用多少时间必现反扑;自己警戒正前方和原敌机枪所在的房屋后命三班长和另一个战士前出。前面五、六十米处有一低洼处,铁英在挡墙上看了是一个低矮屋面,正好是一个现成的隐蔽地,有三面墙壁做掩护,极适合机枪的无死角横截面。
三班长是老红军排长,战术素质一流,虽然在瓦面上动作不够潇洒,但寻了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木檩子处下脚也不至于掉进了下面屋子里,和战士交替了向前也有几分快速。但敌人不敢失了屋面优势,班长两人还没到,对面一道有石灰和砖石做成的飞檐下就伸出了枪管;几根枪管在百多米前的错乱瓦脊上鬼鬼祟祟伸出,别人不一定看得见,铁英看得见,何况跟着还有脑壳伸出来呢?于是,先伸脑壳的人先死、后伸脑壳的后死,没有伸脑壳的不是不死,而是不敢再伸,被班长两人成功抢进低洼地。
右面冲锋枪响了半梭子,步枪也响枪了,不过很快又停止——想象中的机枪掩护没有响起,不管是土匪还是敌人正规军,在红军警戒了整个战斗区域、占据了绝对控制优势后没有谁敢上房玩命。敌人在另一个地方又想架机枪被迫近百米内的三班长机枪封死后,可能指挥官发了毛,在前方能看见的屋檐后就不断有机枪想冒头,看不见的地方自然没有,人都看不到架了枪打谁?所以敌人想看见红军铁英就自然看得见他们,还是不断的遭死伤。
敌人冒不出头,知道红军有神枪手和机枪、冲锋枪就不敢没有掩护的上屋;敌人不傻,失去了制高就知道处在街道上不利,重机枪和一挺轻机枪构成的街道掩护阵地被迫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