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纠正错误
“你刚才说谁是奴才?”
王越冷冷的笑着。突然赵浔身前的一个护卫,猛地一哆嗦,一眼看到面前的王越,就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恐怖的存在,顿时大叫一声,举手一拳,照着王越的鼻梁上方就打了过来。
虽然一般人在面对恐惧的时候,大部分都会双脚发软,用不出力,但也有极少一部分人反倒会被激起骨子里的凶性,在绝境中行亡命一击。
赵浔身边的这四个护卫显然就是这后一种人。一个人才动,剩下三个也立刻眼神发红,瞬间扑了上来。这就是典型的暴虎冯河,困兽犹斗了。
不过凶性是凶性,勇气是勇气,绝地反击,亡命一搏,固然是值得肯定,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却依旧是如同螳臂挡车一般,自不量力。
王越一手抓着赵浔的脖子,往回一带,随后举手横斩,以横扫六合之势,撮指成刀,同时切向面前这两人的脖子。
他这一招横斩,用的是劈拳里的横扫劈斩,出手如用刀,发劲全凭肩背催运,随后小肘一弹,啪的一下,甩出整条小臂,在顺势带出手掌和指尖,一扫之下,就好像是利刃突然出鞘,端得是凶猛无比。
而且,他最近练剑,整日揣摩阴符枪谱,对于枪剑的用法也越发老辣,是以这一动手时,隐隐间就用出了几分苏家大枪术的架子。
小臂在向外猛然弹动的同时,掌指间还多出了一股向上的挑劲儿和翻劲儿!
古代的大将用枪,枪杆都是富有弹性的,所以可以蓄力和卸力,练枪时周身一体,分出内外阴阳,与人交手自然就能把全身的劲整的圆活自然。甭管对手是何等猛将,只管一招一架,枪身一转,寻隙而入,转眼便能挑翻于马下。
就好像是把死物变成了活物,人枪形同一体,大枪自生灵性,和人兵器一碰,马上就能明了对方的力道变化,瞬间反应,便仿佛大枪化作了真的龙蛇一样。
所以,苏家的拳法说到底用的就是枪劲。人家说是枪拳,大半的原因就在于此。一发劲,人马合一,抖臂如枪,最是难挡。
虽然看似刚猛的一塌糊涂,可实际上却是内有乾坤。
尤其是当这门功夫落到了王越手里之后,配上他可怕到极点的体力和爆发力,一般的高手别说正面抵挡,就是在外围缠斗游走,都是奢望。
更何况是如同眼下这般情形!
赵浔身边的这几个护卫死士,人虽是已经清醒过来了,可先前受到王越的精神震慑,心生恐惧,又怎么可能不影响到临场的发挥?
在这种情形下,一方挟势而来,一方被逼困斗,加起来如果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典型的“此长彼消”。
所谓“强者更强,弱者更弱”,亦即是这个道理了!
说时迟,那时快。
赵浔身前两个护卫,几乎同时出手的瞬间,左右一扑而上,却猛地发现眼前黑影一闪,如同扇面扩散,一线劲风居然已经先一刹那破空而至。还不等他们的攻击碰到王越身上,自己的咽喉处,便已是一阵发冷,顿时间汗毛为之倒竖,头皮发麻。
不过,这两人到底不亏是高手,人往前扑,居然在百忙之中还能及时变招收手,同时把拳头往下一压,横起手臂,翘起肘尖,一发力,筋骨齐鸣好似鞭炮炸响,对着王越横斩过来的手刀就撞了过去。
他们虽然是护卫,但却是护卫中的死士。一遇到赵浔遇险,立刻就下意识的拼命,不管是出手变招,还是相互配合,竟然也都是没有半点防守的意思。丝毫不顾忌自身的安危。
而且看着这两人在变招时的动作姿态,齐刷刷都是一挑肘硬挡,居然也打出了如同鞭炮齐鸣般的破空响声,只凭这一点王越就可以认定,这两个人的功夫的确不一般。如果不是死士出身,缺少变通,只怕也不会比萨什库那几个人大师级的巴图鲁差多少了。
但是这一切,不过都是徒劳。王越虽然有些惊讶于赵浔身边的高手众多,可一旦出手了却根本也不会有任何的留手。对方既然敢硬挡,那他就一路碾压过去,一记横斩下来,双方只是一碰,顷刻间就破开了两人的肘尖。
啪啪!两声脆响几乎连成一气,然后两个人前扑的势头立刻就被打住,手臂上扬,中宫大开,趁此时机王越横掌一切,指尖掠过空气,如一抹刀光闪烁着在两个人的喉咙处一扫而过。
片刻后,血光飞溅!两个人站立当场,自嘴角处开始向外疯狂的涌出大团大团的血沫子,随后扑通一声,直挺挺的扑到在了地上。
这两个人,仓促出手,十成的本事连一半都没有用出来,虽有拼命之心却无回天之力。王越这一记横斩,先挑的两人门户大开,紧跟着往里一送,掠过咽喉要害,指尖过处简直比刀剑还锋利,一下就抹了半个脖子。自是什么人都活不了了。
下一刻,一招得手后,王越突然向后轻轻退开半步,恰到好处的让过了后面两个护卫死士的攻击,直等对方一招彻底落在了空处,力道将空未空之际,又忽的将退出的半步重又踏了回来。同时,他身形一动,起脚如风,砰砰两记寸踢,径直踢在了这两人的膝盖上,登时踢得骨头粉碎,整个身体都倾倒下来。
而眼见着对方两人重心失衡,王越这一脚才落在地上,随即便又抬了起来,发力如潮,竟然又是接连两脚,依着两人倾倒的势子,快如闪电般的在他们的胸腹之间又踢了一脚。
结果这一脚下去,骨裂之声不绝于耳,只一下便将肋骨倒插进了内脏,瞬间破裂脏腑,死了个通通透透。
至此,赵浔身边最后的守卫力量彻底瓦解,王越立住身形,捏着赵浔的脖子,把他拎到身前,五指微微一用力,顿时就让这位前朝完颜氏的贵胄子弟,脸色发紫,双眼暴突,如同死鱼一般。
可是这赵浔却也硬气,人虽被王越抓住,成了阶下囚,什么面子都彻底的没有了,到了这一步居然还能忍得住不求饶,不但一声不吭,而且还瞪着双眼死死盯着王越的脸,其间满是浓浓的怨毒之色。
“咦,看起来你还是不服气啊?”王越手一紧,赵浔顿时脸红脖子粗,荷荷的喘不上气来。
目睹此状,出乎意料的倒是一旁的孙怀秀,这时候居然也半点贸然行事的意思,只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直到此时此刻,随着赵浔身边的那四个死士纷纷倒地死于非命,这个女人才在王越的震慑下缓缓的惊醒了过来。
而相比之下,做为一个女人,她的反应也比在场中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显得要镇定的多,眼见着王越已经老鹰抓小鸡般,拎着自己丈夫的脖子,一脸杀气,她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和意外,反倒是一挥手就制止了四下众多的护卫。让这些人在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这就是识时务了!在这种情况下,连赵浔都落在了人家手里,你拿再多的枪围过来,又有什么用?
况且,经过了刚才那一幕,对方既然能够轻而易举的穿过重围,一声冷哼震慑得所有人至今都不明所以,那自然就有的是手段再重来那么一次。所以,在这种时候,任何程度的轻举妄动,都有极大的可能激化彼此双方的矛盾,令赵浔受到伤害。与其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做。
“王先生,请您万万息怒!外子他不知道你的厉害,说话时有口无心,您大人有大量,又何必和我们一般见识呢?须知道我与外子一家流亡海外,也是十分可怜之人,平日里多蒙苏先生关照,彼此间是友非敌,何必因为这等小事,就坏了双方间的交情?王先生若是心里还不舒服,有什么条件不妨就提出来,只要我赵家能做得到的,必然不会吝啬,只要您放了外子,一切就都好说。不然,外子但凡在您手中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后果就不好说了!”
“王先生何不暂息雷霆之怒,将此间事宜与苏先生说上一说,相信以他的明智,当也不会希望看到我们两家就此交恶的。”
孙怀秀的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就彻底平静如初,说起话来条理分明,丝丝入扣,只凭这一点,就知道这女人平时在赵浔的身边必然也是个军师一般的角色,并非一般的花瓶摆设。
不过到了此时,眼见自家的丈夫落在王越手中,她也早早便没了之前的傲气,一番话出口,对王越的称呼也从你变成了您。语气可谓谦恭之极,与一开始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你倒是能屈能伸的,可惜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王越看了看面前的孙怀秀,忽然笑了起来:“凡事都要讲一个规矩,你们已经和我签了生死文书,那生死就要各安天命,那为什么还要让这么多人拿枪围住我,要杀我呢?既然是这样,你不讲规矩,那我自然也就要奉陪到底了。你以为你们人多,手里有枪,就可以任意处置我的生死,那现在换了我来,自然就也有权利来决定你们的生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故意示弱?想我绕了他的命,你觉得这可能吗?”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孙怀秀死死的盯着王越的手,眼神里微微泛起一阵波澜:“只要王先生您放了外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搭上自己丈夫的命。”
“哈哈哈,既然这样,那你不妨先和我说说,那个燕子现在在哪里吧?我和这个女人之间本来也不算是什么过节,但因为一点小事,就让她做了内奸,差点害了七叔的女儿,归根到底其错在我。”
王越把手一松,让赵浔双脚落在地上,“那我就来纠正一下这个错误,给自己一个交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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