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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伟硕带着三名特工上前,两人一组,准备搜身。王振飞微微一笑,拉响了手雷!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何其莘被震得耳膜生疼,踉跄两步,摔倒在地!狭小的地下污水通道里,残肢断臂四处乱飞……
与此同时,董康四人换上了调酒房里换洗的制服,董康低声命令道:“分头突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小郝,你跟着我——”
地下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地面微微发抖,有的酒具掉下酒柜,摔得粉碎!董康心中一沉:难道是战友和对手同归于尽了?他无暇多想,说道:“撤吧,侥幸不死,回浦江县根据地向周局长汇报。”
也是跟随谢威从重庆执行任务回来,刚上任的情报七组组长姚望龙奉命来到舞厅,十点多钟,正是舞厅最热闹的时候,灯红酒绿,乐声震耳,不远处的地下杀的天昏地暗,却没有惊动亢奋中的寻(和谐)欢客们。
姚望龙带着两名下属,转了一会,才在一间休息室里找到宋宁生,说道:“让我好找,有没有什么异常?”
“暂时没有。怎么开抢了?抓捕进行的如何?刚才的爆炸声又是怎么回事?”
姚望龙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其他的人哪?都去了那里?”
“你放心吧,前后门各有一人把守,还有一个人在乐池里监控。
“何处长命令和舞厅打招呼,逐个验看所有的舞客,并全面搜查。”
宋宁生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就去找老板,让他通知乐队暂停,上台通告舞客们……”
突然舞厅的灯全都熄灭了,姚望龙、宋宁生同时一愣,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舞池里传来两声凄厉的枪声!女人的尖叫声中,夹杂着两名男子的喊叫:“死人了!好几个死人——”
“军统杀进来了,锄奸了……”
又是两声枪响,人群发生踩踏,纷乱的哭喊声中那两名男子的声音还是隐约可辨:“又死了一个!啊,脖子被割断了!”
“快跑啊——”
休息室没有窗户,一片漆黑,宋宁生、姚望龙同时向外跑去,重重的撞在一起,各自向后猛退几步,才勉强站稳。宋宁生急道:“有人故意挑起事端,试图借机逃离。我对这里比较熟悉,上舞台喊话。小姚,你找到我们的人,增援前后门,一定要堵住,不让任何人逃出去。”
姚望龙一边向外摸索着跑去,一边答道:“好,按你说的办。”
宋宁生跌跌撞撞的跑上舞台,声嘶力竭的喊道:“大家不要慌!并没有死人,是有人故意捣乱!大家听我说——”
停电后,话筒失效,宋宁生的声音被淹没在众人恐惧的喊叫声中。
董康、小郝跑到前门,借着月色,只见一名男子持枪拦截狂奔而出的舞客,董康抬手就是一枪!那人应声倒地!
舞厅内大乱,姚望龙没有找到其他人,闻听前门方向传来枪声,奔了过来!
董康命令道:“小郝,你掩护,拦着来人!”
“是!”
前门右侧停着宋宁生开来的一辆汽车,董康麻利的撬开车门,忽见另外两名下属也跑出了前门,大喜,喊道:“小肖,协助小郝阻击!阿豪,从后面包抄!”
不明就里的姚望龙不知道军统究竟有几个人,不由自主的分神向身后望去,得此缓颊,小郝一枪撂倒姚望龙!
董康喊道:“上车!”
小郝等三人跳上汽车,汽车风驰电掣般驶远。
爆炸发生后,奉何其莘的命令留守饭店的四名宪兵下密道增援,只剩下两名76号的特工。听到舞厅方向传来的枪声,其中一人说道:“你在这里留守,我去舞厅看看。”
“算上姚组长带去的两个人,舞厅有七八个人了,你一个人过去有什么用?还是去找个电话,向影佐将军或是倪局长汇报,请他们派人增援。”
“也好,你留点神,我去去就来。”
董康一边开车一边命令道:“我怀疑前面还有封锁线,必须马上弃车!脱下舞厅职员的制服,从前面那个路口分头下车,阿豪,你们两个混进东边的电影院,最后一场电影十一点结束,想办法利用散场的机会脱身。小郝,弃车后你我还是下地下污水管道,但愿敌人没有在那里设伏。”
阿豪问道:“老董,我们不能在一起吗?”
“情况瞬息万变,只能赌运气了,都在一起容易被一网打尽。弃车!”
且说周庄镇北白蚬江一条支流河面上,史林德带着三个军统的行动特工住在一艘鱼船上,为了安全,他们每天会换个地方停泊,所以没有电话,蔡坤也无法示警。
十点整,四人刚刚入睡,尤汉波带领76号的四名特工、四名宪兵悄然发起了进攻!睡梦中惊醒的小史从舷窗向外开枪,岸上两名特工还击。双方正在枪战,两名宪兵突然扑进狭窄的容不下三个人转身的船舱,毫无防备的小史不得已肉搏,几招后被踹翻在地。一名宪兵掏出手铐拷上了他。
另外三名下属醒来的时候,不及拿枪,76号其他四名人员已经冲进船舱,尤汉波一枪击倒一名拼死去船舱房顶夹层取枪的对手,在四只黑洞洞的枪口的威胁下,其他两名军统特工只能束手就擒。
十点整奉命抓捕马茂德三人的是76号的内卫组长李学惠以及五名下属,马茂德以前是杂志社的一名编辑,上海分局一年前从外围人员中挑选出来,受训后被安排进了《申报》,身体文弱,勉强能开枪,自不是经验丰富、身材彪悍且有备而来、人数占优的李学惠的对手。马茂德很快被捕,另外两名同住一屋的军统的行动特工,抵抗数招后,也被擒获。
十一点半钟,和周成斌没有住在一处的迟道厚接到了浦江县根据地负责人崔峰发来的急电,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铃响三声后挂断,而后离开了联络点,一刻钟后抵达秦淮河畔,十二点整,周成斌出现:“出什么事了?”
“巩肃和不知道您的联系方式,只得给崔峰发去了急电,崔峰转发给您的,请您过目。”
周成斌已知出了大事:张弛就在上海,巩肃和为什么越级上报?他接过电报看罢,说道:“蔡坤示警?冯根生的所在的联络点遭受突袭?老迟,按照规定,我们必须马上转移。你去安排。”
迟道厚提醒道:“电报中说崔主任等着您的指示,转移后,电台不能马上使用,能不能先发报?”
“我会设法和崔峰联系。启用备用的那个联络点,半个小时后我会过去找你,你的两名下属也进驻新的联络点,这几天我们在一起。”
迟道厚应了一声“是”,自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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