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二十八分,李冬庭走出微机房,关门下楼,七点半钟,准时出现在学校的大门口,门卫师傅给他开的小门,两个人像往常一样说了几句话——这正是李冬庭所希望的——只要门卫师傅记住他七点半钟才离开学校——他就有了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至于微机房的故障,他一月十二号的上午就处理好了——他之所以夸大其词,让王秘书敦促他,并且将微机房的灯一直开着,就是要造成一种他一直在微机房忙乎,没有作案时间的假象。
走到小区的门口,李冬庭遇见了一拨又一拨人,人们三五成群,站在路边,议论着五栋06发生的命案。在八栋楼的楼下,他还在人群里面呆了一会——他觉得如果不听一听,说几句,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刘老师毕竟是自己的同事,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要表示一下关心吧!有两个好事者还向李冬庭提了几个问题——人们虽然从不和李冬庭讲话,但知道他是多伦路小学的老师。
李冬庭回到家,在床边呆坐了一会,然后决定回黑扎营。
"案发当晚,你为什么要回黑扎营呢?"
"我心神不宁,屋子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我感到很恐惧——我非常害怕——我坐立不安,估计很难睡着觉,所以临时决定回黑扎营。"
"一月十二号的晚上,你为什么不把手提包和二十六万块钱带回黑扎营呢?"
"小区的门口,包括小区里面到处都聚集着一些人,雨又停了,没有雨衣的遮挡,没法把手提包带出小区。我就空着手回黑扎营了。不过——"
"不过什么?"
"那天夜里,我一夜没有合眼,总是一惊一乍的,无法入睡。"
"昨天晚上,你把手提包和钱带回黑扎营,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我看见你们一直在小区和学校里面转悠——昨天下午,你们竟然跑到我们的办公室去了,我做贼心虚,手提包和钱放在家里,我心里面始终不踏实,只要你们找不到手提包和钱,你们就没法破案,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昨天下午也下着雨,你为什么没有穿雨衣,而是选择打伞呢?"
"我没有勇气再穿那件雨衣了——只要我一看到那件雨衣,我就心惊胆战,浑身不自在——我是想把那件雨衣处理掉,只可惜迟了一步,在离开小区前,我到商场买了一件塑料雨衣,我将手提包挂在自行车的龙头上,将塑料雨衣搭在手提包的上面——雨衣正好遮挡住了手提包。"
如果李冬庭把那件雨衣处理掉,欧阳平和他的战友们可能还要走很多的弯路,费更多的周折。
"你为什么不把雨衣穿在身上呢?"
"我离开小区的时候,雨已经很小了,穿雨衣,我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只打了一把伞。"
"既然有雨衣盖在手提包的上面,渡口的门老三怎么会看见挂在自行车龙头上的手提包呢?"
"我在过一座桥的时候,一阵风把塑料雨衣刮到河中央去了。这也许是天意吧!我已经非常小心谨慎了,可还是——"
无巧不成书,李冬庭的交代倒是印证了这句古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