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是我娘,以后要劳烦舅舅舅母多多照应了。"施德仁一边说,一边朝地上一跪,额头碰地,捣蒜似地,给母亲白知云磕了三个响头,接着又将膝盖移到舅舅白知秋的跟前磕了三个响头。最后抬起头来望着母亲白知云,"娘,您多保重,以后,德仁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儿子行事莽撞,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但儿子无怨无悔。"
听了儿子一番话,白知云禁不住老泪纵横,她上前几步,用颤抖的双手将施德仁扶起来:"这都怪我啊!"白知云低声道,"还是你舅舅说得对,早些年,我也动过这样的心思,你们兄弟俩是该搬出去住的,可我怕街坊邻居笑话,顾及的是施家人的脸面,伤的却是我儿的心啦!如果当初狠一狠心,让你们兄弟俩搬出去住的话,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家业再大,如果不好好珍惜,它就更纸扎的陵没什么两样。""纸扎的陵"就是清明节给在阴间的人扎的纸房子,白纸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见她的心有多痛。
施德仁用衣袖拭去你母亲眼角上的泪,然后将弟弟施德义拉倒自己的身边:"德义,娘和这个家就交给你了,我们兄弟俩的命很苦,可娘的命比我们更苦。你要好生伺候,不可怠慢。以后,你和大兰要好好过日子,美子娘儿俩,你也要多照顾。哥哥拜托了。"施德仁说完之后,泪如雨下。
施德义一把抱着哥哥,泣不成声。
施德仁毕竟是为这个家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
欧阳平看了看手表,朝严建华和吴所长挥了一下手,然后退后几步,慢慢打开进入过道的门。
严建华和吴所长一人一边,将施德仁带进了过道,带出了银匠铺,押上了警车。
警车驶离银匠铺的时候,欧阳平分明听到施德义和两个妹妹喊娘的声音——白知云可能又晕倒了。
"5。19"无头案没有一点头绪,无意中碰到到案子也要做一个了结。三点钟,施德仁被押进了审讯室。
刑侦队所有人都参加了审讯,吴所长也坐在审讯室里。
笔者在这里顺便补充一下,上午其它几路的调查一无所获。"5。19"无头案止步于施春桥失踪案。
施德仁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手上带着一副手铐。同志们接触过很多犯罪嫌疑人,但像施德仁这样的犯罪嫌疑人,还是第一个,施德仁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在他的眼睛里面没有紧张,没有恐惧,所有的是从容和淡定;审讯的方式也和过去任何一次审讯不同,欧阳平不需要提任何问题,施德仁只需将杀人动机和杀人过程交代清楚就行了。这显然是一次比较轻松顺畅的审讯。
笔者将施德仁德交代归纳如下(所有的内容都是施的仁自己交代的,欧阳平没有施加任何压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