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云的应急措施没有一点效果,揉搓过的上眼皮和下眼皮一如既往地做开合运动,而且频率越来越高。
"施春桥打起了儿媳妇的主意,大娘,你能告诉我们,施春桥打了哪一个儿媳妇的主意?"
白知云望了望五官已经严重扭曲的胡大兰。
胡大兰已经低下了头。
白知云的五官也开始扭曲,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先是上半身颤抖,紧接着是全身颤抖。她面如土灰,毫无血色,非常难看。
郭老感觉白知云的身体有点不对劲,他碰了碰欧阳平的胳膊。
欧阳平也注意到了白知云身体上的变化:"大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欧阳平的话音还没有落地,白知云的脑袋向右侧一歪,身体向右侧倾斜,然后乘势趴在床上。
"娘——娘——娘!"胡大兰大喊三声,站起身,冲到床前,慢慢将白知云的身体扶起来,慢慢放平,脱掉鞋子,拉过来一床被子盖在白知云的身上,然后,一手掐人中,一手掐左手的虎口。
"小佟,你到镇卫生院请一个医生过来。"欧阳平道。
胡大兰看了看欧阳平和佟南槐,什么都没有说。从胡大兰给白知云掐人中和虎口的从容举动可知,她对白知云的身体状况是知道的。可能根本就不用请医生,但欧阳平不能不这么做。为慎重起见,还是请医生来比较好。
佟南槐冲出银匠铺,向吃瓜群众借了一辆自行车,飞也似地去了。
胡大兰的声音招来了施德义,他像一阵风一样冲进房间:"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出了人命,你们——谁负责。"施德义望着欧阳平和郭老老羞成怒道。
欧阳平没有理会施德义。
郭老站起身,走到床跟前,将手指放在白知云的鼻孔下面试了试呼吸,又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白知云左手的手腕上——郭老可是法医哦。
两分钟以后,郭老微笑着朝欧阳平点了点头。意思是白知云并无大碍。
施家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白知云身体突然有恙,很可能是装出来的,在无法应对欧阳平的问题的情况下,装病确实不失为一种应对之策。有些问题是白知云无法应对的,身体既然出问题了,自然就不需要应对欧阳平的提问了。
"对不起,我母亲需要休息,请你们走吧!"施德义下逐客令了。
"施德义,你不要着急,我们已经派人到镇卫生院去请医生了,相信医生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来,这位老同志姓郭,他是我们市公安局最厉害的法医,你母亲的身体状况,他最有发言权——有他在,可保万无一失。"
"请你们离开吧!我们又没有请你们来。我们家没有人报案——也不会有人报案,你们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施德义自知有些不妥,所以,后一句话是压低声音说的。
"德义,你——你给我住口!"白知云慢慢睁开眼睛,胡大兰托起她的脑袋,将另一床被子放在脑袋下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