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安全地回到了珠江口难民收容营,一路上无话,所有的明人青壮都听话极了。~~*
在珠江口指挥室里,鄂玉喜大队长说:“命令来了吧?”
孙瑜大队长说:“来了。”
“为什么不立刻发布?”
“当时部队正在有秩序的后撤,我不想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稳定压倒一切!”
孙瑜大队长笑着,不在意地递给了鄂玉喜一份命令。
鄂玉喜展开细细看了一遍,拿出了钢笔,在上面签了字。
鄂玉喜对孙瑜大队长说:“我坚决服从安保部的命令,立即执行!”
说完,他摘下自己的帽子,又小心地摘下了自己大队长的军衔,递给了孙瑜大队长。
“给我找一间小屋子,不用人看守,不用锁门,我不会踏出半步的。现在哪里都是用人的地方。”
“这个禁闭的规定里没有细说过。我们三天后全部撤离,没关系吧,回去后,这件事情我们还有翻身的机会------”
鄂玉喜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一个人离开了指挥室,从现在算起,这里再也和他无关了。
他此时有很多话想和别人说,但是想一想又不愿意说了。
曾经有技术员在网上戏言说,我们都是失败者。
也有人辩解说,自己是赶上了逆向淘汰的高峰了。
但是现在的事实证明,他鄂玉喜真的是一个失败者了------他痛苦,但是绝不后悔,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会这样。
痛苦是痛苦,后悔是后悔,这是两回事情。
但是失败,只会是一种结局,他不太可能在安保队里有前途了。
可是他从不绝望,在那面的世界他都不绝望,更不用说在这面了。
他现在只想找一个小小的屋子自己想一想,这个叫命运的东西是怎么一回事情。
现在汉唐集团的特工队员们人人带伤。
收容营里的医生们把重伤的人员简单医治了一下,让他们和阵亡的队员先行撤回台湾。
吴化龙队长换了一遍纱布后,坚决不走。
孙瑜大队长扬了扬眉说:“你也要违反规定?”
吴化龙队长说:“不,不,俺这不是来申请大队长同意嘛?俺全是皮外伤------你看。”
他干净利落地把手里的1649式步枪玩了几个花样。
看样子,他身上的伤还真不算什么。
孙瑜大队长说:“好吧。吴化龙队长!”
吴化龙队长条件反射地来了个标准的立正:“到!”
“现在命令你去看护鄂玉喜------大队长!不得有误!!”
“是!”
在珠江口码头。
所有的特工人员都要上船了,包括阵亡的队员遗体也早就运送上去。
刘匪王和吴长乐现在在互相搀扶着上船,他们两个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
他们俩边走边看着其它船上排队上船的明人难民。
那些难民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老实地往船上走,随身都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
刘匪王伤感地说:“阵亡的兄弟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子,你说他们一个人能不能救了一百人?”
吴长乐看了看说:“老刘,他们一个人何止救了一百人?不过听说伍部长在台湾心疼地直跳脚!”
“是哦,这次行动亏了甚多------特工不是用来打阻击战的。”
“定是你的小鸡、鸡受伤了!”
刘匪王和吴长乐对打了一下,两人都疼得呲牙咧嘴。
冯巡检和郑肖又从收容营往码头的方向推送箱子。
两人看着一队绿衣人上船。
冯巡检说:“他们浑身都有好大的杀气啊!他们定是比宋队长还厉害。”
郑肖斜着眼说:“要不能挡住一万鞑虏的进攻?还有骑兵------”
冯巡检说:“你看我能不能也到他们那里当个队长?”
冯巡检放下车子,向着郑肖显示着肌肉,说:“我感觉这些天浑身都有力量!”
郑肖斜着眼,认真地看着他,说:“现在单打,可以打过一个寻常农民了!”
冯巡检一听就泄了气,正在想是踢郑肖一脚呢,还是两脚。
忽然,不远处传来暴喝声:“起来,回到你的队伍中,不得插队!”
郑肖听了后高兴地说:“冯哥,快看,他们巡警又打老百姓了!我就爱看这个!!”
冯巡检也愿意看,他一下子就忘了踢郑肖的念头,两人兴高采烈地看了起来。
一个老汉躺在地上,打着滚,喊着:“有人打老者了,我早以七十啦!”
冯巡检说:“这个和上次的老太喊得一样------”
郑肖斜着眼,非常认真地看着,说:“不一样,上次的老太喊的是:打死人也,打死人也!可怜我年岁已高!!”
郑肖斜着嘴,斜着眼,学得惟妙惟肖。
冯巡检看着郑肖的表演,想了想,说:“你真行,分毫不差!”
一男一女两个巡警背着手,手里好像是永远拿着一根藤条,他们叉着腿,冷冷地说:“起来,回到你的队伍中,不得插队!”
那个老汉在地上用力翻滚着,说:“我只不过想快些上船,何罪能被无辜殴打!”
两个巡警显然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仍然冷冷地说:“如果你在五个数内不起来,我认为你是在阻碍公务,由于你不是台湾公民,我没有权力处罚你,但是可以认为你放弃了前往台湾逃难的时机------”
那个老汉一下子爬了起来,连说:“前几日已经去了台湾,这才心急地!”
巡警仍然冷冷地说:“回到队伍中,不得插队!”
那个老汉一下回到队伍中,一切又回归平静。
冯巡检和郑肖吧搭吧搭嘴,太简单了。
冯巡检说:“没意思,前些日子那几个壮汉才有趣------被打得好惨啊!”
郑肖斜着眼,斜着嘴,整个脸上都抽抽了一下,说:“他们竟敢推搡巡警,天神!敢和巡警说爷,爷的,三个男巡警打倒了七个壮汉!一个女巡警打倒了五个女泼妇!”
冯巡检双手比划了一下,说:“一尺长的小绳子,把他们的两个大手指在身后一绑,全抓起来了,他们是袭警了啊!”
郑肖说:“冯哥,咱们快点把活儿干完吧。听说他们都是当不上安保队员的,一肚子气。”
“对对,爷按照规定来,不惹他们,他们也不惹咱们!”
伍大鹏董事长完整的听完这件事情的始末后,他的脸都变色了,全是铁青色。
他面对的是他的叔叔,伍坚强部长。
他强忍着怒火,没有发做出来。
“安保部门的处置太轻了吧?!我要招开董事会郑重决议------这决不是一起普通的违反规定的事件!”
“大鹏,那还能是什么事件?鄂玉喜这个人俺敢担保!”
“叔叔,你能担保了人心?你能猜到别人的真心想法??”
“大鹏,俺已经活了五十多岁了,是个什么样子的鸟儿,他一撅屁股俺就知道------他就是个老好人------绝对不会背叛汉唐集团,把军队交他手里,俺放心------”
伍大鹏董事长站了起来,问伍坚强部长,说:“喝点什么?”
“张家的吧。”
伍大鹏董事长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他的手在夹冰块时都有些颤了。
伍大鹏董事长大口地喝下了一口酒后,闭着眼睛,像是回味了一会儿,他现在的心情好像有些平和了,他说:
“叔叔,在那面的世界,我为什么会成功?因为我会把人情和工作分开,规定就是规定,有了它,大家能玩下去------特别是真正幕后主使人的规定,我分毫不差的遵守,任何事情交待到我伍大鹏的手里,他就是放心,绝无差异,这样我才能成功。
当然,我又不是没有人情的人,我们可以私下里来啊,比如李子,大使他们,有什么困难跟哥们说,能帮忙的我都帮!京城里哪个人敢说我是穷人诈富后,不认识朋友了?还有你说过老家的你那些老哥们,咱们不都以集团公司的名义帮扶了吗?
就算是那些幕后主使人不是也对我伍大鹏伸大拇指,认为我不忘本吗?
但是,就怕在工作中讲人情,那就全完了!
鄂玉喜看到的是他救了他训练培养的人;叔叔你看到的是鄂玉喜是个好人,可以信赖的人;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我们成功的拉到了满清的仇恨,成功的把自己本来可以在一边取得最大利益的机会,转变成了下场地去打斗争夺!
汉唐集团看到了什么?汉唐集团不得不大幅度退缩,甚至还要龟缩起来!至少我们丢掉了珠江口那个点!------一个多么好的旁观机会------”
“大鹏,你知道吴化龙他们做到什么样子了吗?”
“叔叔,我不想知道,他们往死了努力能救下几万人,而珠江口那个点,可能最后会救下几十万人!”
“大鹏,五十多岁的经历告诉俺,事情总没有你想像得那么糟糕------但是俺赞同往最坏了结果去想------”
伍大鹏董事长本来想说,你五十多岁的经历还不够惨?要不是自己拼成功了,叔叔你想拉三轮车你都拉不成。
但是他闭嘴了,他永远不会说出和做出伤害叔叔的事情,叔叔对他的情感,他哪里能不知道。
伍大鹏董事长在董事会里提议到:开除鄂玉喜的军职,另行安排工作。如果他本人不认同,那么就送他回那面的世界,可以赠送与他身体等重的黄金!
对不起大家,我第四次发重了,这就是该打,不想解释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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