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茫然不解,心道:“这事儿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哦,对了,一定是他们知道昨夜我和白鸟瞳在一起,孤男寡女,深夜不归.唉,虽然我们清者自清,可是奈何悠悠众口啊,所以他们才拼命替我隐瞒此事。对,他们想得周到,我可不能毁了姑娘的清誉。可是,我也不能让你们为了我,和先生们撕破脸啊.”
有福打定主意,深情地向众兄弟颔首示意,转过身形面对人群,昂然道:“诸位师长,这么事儿,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怎么处分,我一力承当,与众位兄弟无关。。”
“住口!”人群中一声断喝,听声音便知此人已是十分震怒。有福定睛一看,话的却是洪九公。
“九公.”,有福一怔,心里嘀咕:“九公一向慈爱开明,对我们关爱有加,怎地今日也这般震怒?”
洪九公喝道:“有福,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傻子没弄清怎么回事儿,就敢学人家硬充英雄好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啊哈,九公,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弄清怎么回事儿’?我看他清楚得很,既然他承认了,九公您可千万不要护短”,平一摸一声怪叫跳了出来,阴阳怪气地道。
洪九公强忍怒气,也不理会平一摸,只对着有福肃然道:“有福,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大家讲清楚,在我武林大学,我不容许任何弟子蒙受不白之冤,也绝不纵容任何人违反人之道义”。
有福看得清楚,心道:“这又关平一摸什么事儿了,怎么他这般耿耿于怀。看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九公摆明了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可不能乱”。
有福心思机敏,一看情势不对,登时加起了心,谨慎地道:“诸位师长,有福确实一夜未归,可是事出有因。有福自从和黎莫愁先生定下‘三月之约’后,自知武功实在是天差地远,便每日加紧练习,昨天也不例外,可是突逢大雨,无法回到重山,便在山中寻了一个避雨之处勉强过了一夜。你们看,我这一身的泥泞当可证明.。”
“切.”,人群中一片不屑之声,懒得再向有福看上一眼。
有福一头雾水,“哎、哎,我的可都是实情啊.”
焦大海又好气又好笑地一把拉过有福,撇着嘴道:“有福,行了、行了,别再那言辞恳切,以情动人啦。你的,跟他们的,根本就是两回事儿,风马牛不相及。你那事儿就别拿出来抖落了,太丢人,赶快回来吧,耽误正事儿”。
“啊,不是一回事儿,那是怎么回事儿啊?”有福更糊涂了。。
“什么?给黎莫愁和平一摸拉皮条?不可能,绝不可能啊”,有福听几兄弟简单的介绍后,终于明白了一众师长兴师动众来到重山的原因,吃惊地道。虽然田柏光曾经过要给黎莫愁找麻烦,可是这么恶劣阴损的恶作剧,有福相信重山几兄弟是绝对不会做的。
“哼,有什么不可能的?我黎莫愁虽然教学严厉,可是持身甚正,从无弟子撞不服,为何刚刚责罚过你们几个,就会出这种事儿,难道是偶然的吗?”黎莫愁眼中杀气腾腾,恨不得把重山几人吃了。
“黎先生的极是,这几个子平素就不服管教,最爱惹是生非,听刚刚入学,就敢抢马场的马,真是无法无天,不让他们退学以后还怎么管束其他学生”,平一摸阴阳怪气地落井下石。
平熊氏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骂:“好啊,你个老不正经的,黎莫愁一句,你就附和一句,你是不是真看上黎莫愁了。等回家去了,老娘和你没完”。
“平先生,此言不妥吧”,人群中一人冷冷道。
“有福等人抢马一事早有定论,少年英侠,路见不平仗义而为,正是我辈侠义道的所为。事宜从权,当时情况危急,抢了几匹马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倒是很欣赏这些少年,不拘泥、不迂腐,不错、不错”。
众人定睛一看,话之人是一个青衣文士,身材高瘦、形容清癯,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尤其是一双眸子,精光四射,顾盼之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之气。
重山众兄弟并不认得此人,平一摸却是心中奇怪,微一思索,随即恍然大悟,暗恨自己不智,心道:“难怪黄裳不高兴,管马场的是郭晓靖,和他女儿黄俏蓉正是一对。黄裳为人最是护犊子,虽然平时不大喜欢郭晓靖,可是却是不容他人置喙。我这光顾着帮黎莫愁了,倒忽略了这,这下子可得罪黄裳了.。”
平一摸知道黄裳性情古怪,翻脸就翻脸,却又武功极高。他不敢惹黄裳,赶紧赔了一张笑脸道:“是、是,黄老的极是,这几个弟子倒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只是今天这事儿做得的确是有些太过分了,这要是不施以惩戒,还黎先生和在下一个清白,以后我们还怎么为人师表,教谕诸人啊”。
“黄老?难道他就是武林大学三大宗师之一的黄裳?难怪他没有去找周大通寻仇,原来是被这件事牵绊了。看样子他对平一摸很不以为然,听他武功高强、性情怪异,做事向来我行我素、不拘一格,也许可以争取一下,为我们讨回清白”,有福心道。
“平先生,事情还没查清楚,您怎么就能断定是我们重山众兄弟所为,您单凭猜测,就要对弟子施以惩戒,未免太过武断了吧。今天有九公、黄老和众位先生在此,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定能查明事实,还我等一个清白”,有福不卑不亢,侃侃而谈,言辞间暗暗把众人架在公道人心之上。
“哼,摇唇鼓舌,你们几个子有动机,有胆子,不是你们还能是谁?黎先生和我,我们两个堂堂的先生会冤枉你们不成?哎呦.”平一摸上蹿下跳,骂得正凶,不提防耳朵根儿一疼,抬眼一看,却是平熊氏怒气冲冲地把自己一把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