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啊,你还我呢,你看你这不也直勾勾的嘛”,方人元撇着嘴嘟囔道。
“胡,我这怎么是‘直勾勾’呢?我这叫‘审视’,懂不?再了,这姑娘我认识”,有福道。
“巧了,我也认识”,袁人方一本正经地接了一句。
“哦?哥你啥时候认识这大美女的,我咋不知道呢?”方人元迷惑地问道。
“嘿嘿,在梦里”,
“切”,方人元鄙视地甩给袁人方一个白眼,“福哥,你不会也是……”。
“不,我是真认识她”,有福的神情凝重起来,心想:“没错,就是她,云阡陌,杭州眉坞山庄庄主云千尺的独生爱女,她怎么会成了通天神验薛琅琊的外孙女,又怎么会来到这巴蜀边远之地,而且她还……一身素白”。
有福隐隐觉得不安,心中暗想“上次在杭州时,眉坞山庄不是办过一次选婿大会吗?当时云阡陌似乎对焦大海颇为中意,后来那胖子死活不同意,等我们离开后这件事便没了下文。时隔几个月,她怎么又跑到这儿来比武招亲了,难道她这么急着嫁出去吗?不对,看她的神情没有半分喜色,眼中似乎还有些凶意,奇怪…。。太奇怪了”。
旁边的方人元不知道有福脑子里转了这许多念头,这子好奇心大炽,眉开眼笑地凑到有福身边犯贱,兴致勃勃地问道:“福哥,呗,你和这大美女是怎么认识的,不会是老相好吧?”
“呸,哥老相好能就这档次吗?”
“嘿嘿,你胖你还喘起来了,哥,给我呗”,方人元继续涎皮涎脸地追问。
“这个嘛……个中细节吧,你还太,不方便知道”,有福笑道。
“哼,骗人,不理你”,方人元愤愤地扭过头去,盯着擂台。
云阡陌这一亮相,满堂众人立时轰动了,很多人是冲着薛家的财势而来,对于招亲的女子本来没什么期望,有的人甚至放言,就算对方长得像头猪,也要娶进门。不曾想,云阡陌姿色绝佳,身形动人,简直就是意外之喜,有些人见色起意,甚至把荣华富贵的事儿也抛在脑后了。
这一来,金钱、美人,双重诱惑放在眼前,谁还能按住性子?一时间,人人踊跃,争先恐后地上台比武,生怕去的晚了,美人被别人抢走。有几人本来是一道而来的朋友,方才还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转眼间却为了谁先上台大声闹嚷起来,颇有剑拔弩张、大打出手的意思。
云阡陌颇为鄙夷地冷冷一笑,随手指了一人上台。那人大喜,还以为自己长相俊俏,云阡陌对自己有意呢,忙不迭地一个箭步窜上擂台,还想客气几招彰显一下风度,不曾想没到三招,就惨叫一声,被云阡陌一脚踹下台去,大口的鲜血喷了好几口,伸手一摸,肋骨已然断了数根。
这一下子,满堂哗然,谁也没想到这姑娘长得貌美如花,出手如此狠辣,比武招亲明明应该到即止,她却如同有深仇大恨一般下了重手,实在是有些过分。霎时间,众人高涨的热情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立时减弱不少,有的人是自忖武功不及云阡陌。不愿上台;有的是忌惮她出手太狠,不敢上台;还有的人对她印象急转直下,不屑上台。一时间,竟然冷了场。
有福也是大感意外,心道:“奇怪,这还是我当日在杭州见到的云阡陌吗?当时的云阡陌虽然不是什么淑女,还有几分泼辣,可看起来也是知书识礼、家教素养极好的姑娘啊,怎么短短几个月不见,她竟然戾气深重,像变了个人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福这一走神儿,又有两个自持武功高强不怕死的主儿窜上擂台,不到十招,均被云阡陌打下台来,个个身受重伤。旁边的方人元本来对云阡陌大有好感,憋着劲儿想要跃跃欲试,一看这架势,登时什么心思都没了,转过头一脸敬佩地对有福道:“福哥,还是你了解她,她真不是淑女啊”。
有福龇着牙干笑了一声回应。袁人方冲着擂台摇了摇头,有些看不下去了,扭过身子重新落座,有些愤愤地道:“这娘皮脾气也太暴了吧?大家是冲她来的没错,可又没深仇大恨,干嘛害人伤残呢?真他娘的应该有个人教训教训她”。
“好主意啊,哥,要不你出手…。。”,方人元兴奋滴道。
袁人方白了他一眼,心道:“这傻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咱俩成天在一起练武,你哥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啊?”但当着有福的面,袁人方不好明,心念一动,打起了太极,笑眯眯转而道:“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哥万一出手太重,伤了她不好。再了,要教训也轮不到哥出手啊,有福兄弟和那姑
娘可是旧相识,想必好话一些”。
有福心道:“这个老油条,推脱责任、转移矛盾果然是轻车熟路,张口就来。我岂能着你的道儿?”有福笑道:“看你的,我俩的关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哥们万一上去,被她赖上怎么办?女人……很麻烦的”。
“哦……原来如此啊”,尽管有福的话得含糊其辞,袁人方和方人元还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表示“理解、理解”,袁人方还颇为同情地向有福挤了挤眼睛。
有福心中好笑,暗想:“我俩的关系?我都不知道我俩有啥关系,你们还‘理解、理解’,‘理解’你个头啊,真是好笑,哈哈哈”。
谈笑之间,云阡陌再胜一阵,这次同样没留情,打折了人家一条腿。这下子再没有人上台了,大家都是混武行的,谁手上有几斤几两,走几招便知,众人都看得明白,虽先上去那两个伙子功夫一般,可后来这两个人可是都有铁桥硬马的真功夫,而且颇为不弱,连他们都在云阡陌的面前过不上二十个回合,自己上去…。。唉,还是免了吧,尤其这丫头明显是带了一股无名怒火上台的,撞在她的手里,滋味还真不大好受。